「名家特刊」著名画家张松峰作品欣赏

张松峰, 笔名大尧,生于一九四五年,现为中国国画家协会理事,河南省美术家协会会员,河南省书法家协会会员,北京湖社画会会员。中国收藏家协会会员,河南财经政法大学艺术设计学院客座教授,广州大学美术与设计学院客座教授,广东省文联艺术馆特聘艺术家。

出版有《张松峰书画选》、《张松峰花鸟画》、《张松峰画册》、《张松峰花鸟画选》、《逸品典藏》等。

国内外多家博物馆、美术馆、纪念馆、碑廊均有其藏画、藏书。

张松峰作品欣赏

大 尧 · 张 松 峰

文 / 武 少 宁

认识张松峰已有四个年头,每次看了张兄的画,接着跟他神聊,然后再细细回味,都有品尝了一坛老酒后被五味杂陈的浓烈味道浸醉的感觉。凝练在他老辣、垫拙、随意和任性笔端的是很醇厚、很古朴的人生阅历,有点像古老城墙砖缝里散发出的气息,略带腐朽但却刺激肺腑。我看过很多人给张松峰写的画评文章,赞誉之词泛泛。但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些扑面而至的“好听话”未必能还原张松峰性格中真实的内涵,单从绘画的表象过分解读,往往会忽略对画家风格成因的历史认知,而找对张松峰的探究,却是想从他鲜明的个性上寻找“别来多无恙,唯我尽沧桑”的气质来源。每一次与张松峰聊天,都会从他已然苍老但却深刻的脸部神情中读出一些在上一次聊天中没有读到的东西,这次也不例外。我们谈了他的画,也触及了很多与画画有关的经历,但最主要的话题却是对他的性格剖析。他不否定,在他以往的人生经历中,影响他艺术成就的所有因素都与他性格中的“倔强”有关,对他的这种性格,他称之为“执著”,也戏称为”一根筋”,他说应验了”性格决定命运”那句话。

张松峰很清楚,如果换一种性格,人生也许就是别的境遇,是好是坏无法知道,可是,就是这“一根筋”的性格,使他的一生没有虚度,几十年的艺术追求别无旁骛,其中的喜或忧、成或败、好与歹就活生生的摆在这里,真实而可信。

然而,人就生活在人群中,一个人的人文价值是与其他人的人文价值相互关联的,否则就会“被”另类,这一点在中国的传统书画领域尤为突出。除非你没立场除非你缺乏艺术主张,除非你得过且过苟混在这个圈子里,否则就很难入流。吴冠中不是针对中国画有过“笔墨等于零”的主张吗?我们暂且不论他是否说过这句话,抑或是否正确,但就是这么大名鼎鼎的人都会因一个另类主张遭致骂声,更何况无名鼠辈者岂敢在一片酱缸气息的书画界发出怎样的声音?

张松峰深谙圈子里蔓延的是什么气息,也知道话说不好就会得罪人,但性子来了他就敢于仗义执言,就敢同所谓的专家叫一下板。在讨论中国画“笔墨的内功和气场布局的外功“哪个更重要时,他主张画面布局和气氛宫造的外功更为重要的立场,并以中国古代哲学《易经·系辞》上“形而上者谓之道,形而下者谓之器“的理论来佐证自己的观点。

而那些靠卖弄笔墨吃饭的人是不能接受这一观点的。但他们并不了解,一再强调笔墨并非中国画”核心”的张松峰,就是笔墨的高手。前面提到过,看张松峰的画,总有触及到历史沧桑的感觉,总觉得有一种气场不知来自哪里却扑面而来。有人曾经拿张松峰作品中的笔墨元素与其他不同地域画家的风格进行比较,大家发现,张松峰作品感官上的深度和厚度,仿佛是在不经意间扩散出来的。其实,这就是中原大地的古老文化脉络在张松峰身上自然而具体的延伸,因为张松峰来自中原大地的河南。

聊到河南老家,聊到自己个性形成的过程,张松峰自觉不自觉地总是将我的注意力从当下引领到属于他的、遥远的1966年。那年,张松峰收到了广州美术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这也是他人生中仅有的一次被高等学府榜上提名的经历。从爱好画画到被美术学院录取,这个看似简单的一头一尾,对一个刚刚长大的青年来说,也许意味着美好会从此开始。然而,”老天爷”却很不公道,让他出生在一个国民党旧军官的家庭中,以至于在极左的年代里,无法改变的家庭背景将张松峰的愿望砸了个粉碎,上大学的希望因此灰飞烟灭。

张松峰是那种一旦进入某种状态,十八头牛都别想拉回来“倔”人。当他的人生还没迈出半步就被“老天爷”给绊倒后,他决然要从刚刚落成的武汉长江大桥上一跃而下,以投江自尽的极端行为与“老天爷”抗争。然而,无巧不成书,曾经让张松峰走投无路的“老天爷”,却在他心灰意冷面临绝望时,阴差阳错地帮他与死神擦肩而过,就如同让他与大学的校门失之交臂一样。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只要追求了,努力了,最终的结果如何并不重要,毕竟,“好死不如歹活”的观念是中国人最基本的人生观嘛!但张松峰却不是苟且偷生之辈,这次的人生境遇虽然没让他的生命过早凋零,但对生命意义的理解,令张松峰为更好的“活着”找到了强大的理由。张松峰生长于河南西平县,操着一口跟别人一样的河南口音,走得却是一条跟别人迥然不同的路。他不太去迎合人们关于“活着”意义的一般理解,而是以是否有追求来解读“活着”二字的意义。

大学梦想的破灭,张松峰却在百转干回的痛苦中,逐渐反省和放弃了曾经的少年轻狂,在画家舅舅陈曦光的悉心教导下,度过了一段打基础、练本领、对世事纷争毫无杂念的日子,传统而古朴的传统文化,给他所传承的篆刻、书法、水墨绘画艺术等打上了深深的烙印,至今根深蒂固。对于命运的蹉跎和曲折,张松峰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来释怀,同时他也庆幸,正因为留在了老家,他才有幸认识了对他一生都产生了影响的河南老画家陈荆源老师。

如今已七十六的张松峰,在聊到陈荆源老师时就像孩子眷恋亲人一样百感交集。跟着陈荆源老师,张松峰读了大量的古线装书籍,基本了解了中国画历朝历代的演变过程,尤其从清代石涛、恽寿平、朱耷(八大山人)和扬州八怪等大家的花鸟绘画中获得了具体的感悟,在陈老师的引导下,张松峰体验着中国画致深致远的魅力,同时,扎实的理论和笔墨功底一天天丰满了张松峰准备放飞的翅膀。

在很多精明的人眼里,张松峰显得很“笨拙而愚钝“。殊不知,张松峰体现在艺术作品中的“老谋深算”,是任何精明而肤浅的画家们难以达到的艺术境界。张松峰也曾坦诚的承认,生活中他确实是一个愚笨到家的人,以至于在他还沉浸在画家美梦当中时,周边的人却一个一个、一群一群地奔向了小康生活,在当时的氛围中,张松峰就是个傻子,就是一个做着艺术梦想的痴心汉。然而,对于一切的不如意张松峰并不抱怨,且总会拿“人生自有平坦路,何必相生断一端”的感慨来安慰自己。

与张松峰聊天,就如同一坛子老酒与一只酒杯的对话,其人生的阅历就像醇厚的酒香,弥漫于往事的记忆里。让我们例数一下张松峰一生中那些与众不同的经历,哪一件不是紧扣着他的独特个性而演绎出的人生故事,虽然已然久远但却历久弥新。当张松峰的理想和追求像断了线的风筝随已风而去时,他却执着地背起画箱,走街串巷为人画炭精肖像,以换取生活中的温饱和延续对绘画的追求。当被政治的风波压得喘不过气时,他靠画毛主席像证明着自己,一时间从信阳火车站到驻马店火车站,从西平县城再到大大小小的学校和单位,到处都有张松峰绘制的巨幅毛主席画像以及其它各种革命题材的宣传画。

张松峰说,所有的人生经历就像一只漏斗,会将美好的、痛苦的、曾经的、现在的各种记忆,毫无保留的灌输到生活的沉淀中。如果你是音乐家,你或许会从这些沉淀中拿出一些灵感而演奏出美妙的曲子;如果你是运动员,或许你会从这些沉淀中拿出能量令你在奔跑中释放;如果你是一位厨师,你会从这些沉淀中拿出食材和佐料,烹饪出醇香美味的菜肴;同样,作为画家,在画面里体现出来的所有沧桑的、历史的、炫丽的、情趣的感受,都是从那堆历史的积淀中找到的元素,弥足珍贵。

张松峰还说,虽然天赋和执著都是一个成功的画画人必须具备的条件,但走的却是两个门。只有天赋而没有执着的画家,或许会成功,但会是飘在空中的彩云,能够随风而去,而只有执者而没有天赋的画家,或许不会成功,但他却能脚踏实地的站在了那里。

张松峰对于其个性中的“执著”有如此丰富的阐释,令很多评家们对张松峰绘画艺术的评论显得那么浮躁和苍白。我们绕开张松峰所擅长的花鸟画,绕开他炉火纯青的笔墨传承,再透过无数人对他艺术成就的夸奖表象,刨根问底回望历史,就会直面张松峰坎坷的从艺史,由此,就会对张松峰的评价不再肤浅。

再回到张松峰的画上来体验他的绘画内涵,就会有坦诚、忠厚、性情爽明的感觉,虽然他的绘画是关于鸟的、关于花的、关于自然风情的述说,但其中显现出来的金石味道,是东方艺术精神中儒、释、道、禅文化意象润物细无声的悄然而委婉的宣泄。

抚卷感怀之际,倾听着张松峰以心而叙的历史,便掂得出其中的份量,将他人生中一串串的经历贯穿在一起,便呈现出一幅张松峰的人生自画像,惟妙惟肖,其准确程度远超任何艺评家对他的描述。张松峰起笔名为大尧,具王者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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