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永才去世的时候,只有35岁
文/王永发
英年早逝的哥哥名叫王永才 ,他的人生轨迹永远定在了35岁 ,而35岁 正是大展宏图的而立之年 。
哥哥特别疼我,爱护我 ,记得十几岁的时候 ,我挑着两只水桶,到井边去打水 ,被星期天回家的哥哥看到了 ,老远就忙着跑过来 ,从我手里抢过扁担 ,把水跳回了家 ,还把父母亲好一顿埋怨 ,说我年龄小个子小 ,挑水 会把我累伤的 ,事情过去了几十年 ,每当想起这一幕 ,我心里都是暖暖的 。
哥哥爱笑,在我的印象中 ,他总是不笑不说话 ,嘴巴特别的甜 ,婶子大娘,爷爷奶奶总是挂在嘴边 ,哥哥高中毕业后,回家务农,由于在村里人缘好 ,老早就有人给他介绍了对象 ,娶回了嫂子 ,他还被村里推选为生产队的副队长 ,干了大概有一年多吧 ,学校里边缺少教师 ,哥哥又被安排到了学校 ,当了小学民办教师 ,生产队给公分 ,月工资五元 ,别小看这五元钱 ,在那时候来说还是挺可观的 ,在那时结婚喝喜酒也就是一元钱的喜礼 ,每到领来工资 ,哥哥总是小心翼翼的 ,把它装在一个上端被剧掉而用绳子串起来的葫芦里 。
后来恢复了高考 ,哥哥便考入了灵璧师范 ,毕业后分配在尤集镇元宝刘村小学教书,游集镇成立了大康初级中学 ,哥哥又被安排到大康中学教书 ,直到生命的终点 。
哥哥有才 ,上世纪八十年代 ,村里人不兴出门打工 ,都在家里种地 ,邻里矛盾不断 ,因为哥哥处事公正 ,为人正直且能说会道 ,村里的大事小情,邻里纠纷都找哥哥调停,而不找村干部 ,凡经过哥哥调停的事情 ,总能使双方都达到满意 ,这也足见哥哥的才华和能力 ,哥哥虽然不是干部而胜过干部 ,不像有的干部遇到民事纠纷 ,一推二躲三哈哈。
哥哥的上进心极强 ,在中学教书时 ,认真学习,积极向上 ,不断地向他的人生顶峰冲击 ,他报考了安徽大学 ,功夫不负有心人 ,果然使他如愿以偿 ,他被安徽大学录取了 ,看着《录取通知书 》,我们全家都很高兴 ,都为哥哥骄傲和自豪 。
常言说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此话果然不假 ,正当我们全家为哥哥高兴的时候,病魔也悄悄的缠上了哥哥,由于哥哥教学认真,废寝忘食 ,再加上那时的生活条件也不太好 ,哥哥积劳成疾,老是发热,没有精神 ,到徐州四院一查 ,竟然是癌症晚期 ,真好像晴天霹雳 ,一下子把我们全家都砸懵了,无奈之下只有放弃去安徽大学深造的机会 ,在家专心治病 。
到了开学的时候,安徽大学又来了一封信函 ,我记得是这样写的 ,王永才同学 ,全班同学都来报道,就差你一人 ,限你一星期之内前来报道 ,过时不来等于你自动放弃 。
看着信函,哥哥的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我看着也是相当的难受 ,我记得当时大康中学校长是张桂灿 ,他得知情况后 ,派来了刘一品老师来和哥哥谈心 ,劝慰哥哥 ,他说永才,你不要难过 ,机会总是会有的 ,你安心养病 ,病好之后,明年照样还能考上 。我也在一旁附和着说,是的是的。就这样,我最爱的哥哥和安徽大学失之交臂 ,遗憾终生。
众所周知 ,癌症 病人是相当痛苦的 ,哥哥先后在徐州四院 ,蚌埠肿瘤医院治疗,钱也花了不少 ,但最终还是无力回天 !
哥哥是早上去世的 ,天蒙蒙亮的时候 ,他还喊她的女儿苗苗去上早学 ,等到天大亮的时候 ,哥哥就故去了 ,他走得很安详 ,就像睡着了一样 。我们全家都沉浸在巨大的悲痛之中 ,上撇父母二老以及年迈的奶奶 ,中撇可怜的嫂子,下撇两个侄儿和一个侄女三个孩子。
我的父亲以头撞地哭喊道 ,老天爷呀 ,叫我们怎么活呀 ,每当想起那时的场景 ,我都是泪眼朦胧,十分心酸 。
哥哥去世以后 ,因为顾忌二老和孩子们 ,在家里我是不敢哭的 ,一直到了出殡 ,来到了坟地旁 ,我长跪不起,嚎啕大哭 ,那哭声真是撕心裂肺 ,肝肠寸断,就这样,我最最敬爱的哥哥永远离开了我们 。
光阴如梭,星移斗转 ,转眼间,哥哥离开我们已经整整30年了 ,可告慰哥哥的是,如今大侄儿和大侄媳已经继承了他的遗志,分别在灵璧六中和实小教书育人 ;二侄儿自主创业,小康有成 ;最值得骄傲的是侄女秋苗 ,现在是江苏省某上市公司的副总 。现在咱们家丁财两旺,幸福安康 ,父母亲分别是八十有六和八十有四 ,且身体硬朗,十分健康 ,另外他还有三个侄儿和三个孙子 ,如果不是孩子们都念大学,实行晚婚 ,我们家早就该是五世同堂了 !
如今每到清明、寒节给哥哥上坟 ,我都是情不自禁泪洒坟前,久久不想离去 。诗曰:长兄已逝三十载,每每思念难忘怀 ,一奶同胞亲情重,热泪滚滚泣悲哀 ,若想聆听兄教诲,除非夜半梦中来 ,手足之情言不尽 ,唯有乌呼与哀哉,
二0二一年十月五日于游集
作者简介:王永发,灵璧县游集镇人,民间艺人。自幼酷爱曲艺,师从李成夫先生,擅长灵璧大鼓和快板演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