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老两口编荆笆卖钱修水泥路,一天能编20多米,一米一块钱
行至新安县石井镇黑扒村,远远看见两位大婶坐在道路上,似乎在编织着什么。走进一看,道路正中的大婶正在用荆条编制荆笆。“荆笆”就是用当年生或者隔年的荆条编制的片状物,在一些特别偏僻的山村,还有老人们用荆条编制篮子、筐子之类农具,最简单的就是编荆笆。
选择粗壮的荆条,从中劈开做经,再用细一些的荆条做纬,侧面编到头的时候,往回折一下,包裹住做经的粗荆条。作者在栾川、卢氏的山里,曾见到一些老人就用荆笆做席子,甚至是屋顶的附棚、界墙等。
问大婶现在编荆笆做什么,大婶笑了:“卖钱哩么!老了,不会挣钱,干这个不用啥技术,一天能编2、30米,一米一块钱,稍微赶一赶,一天不就是几十块钱。”说完,大婶爽朗地笑了。
正说话的时候,大叔抱着一捆荆条回来了。大婶连忙介绍说:“这就是俺当家的。”大叔姓于,将近70岁,见到家里来了陌生人,也很热情,指着路边的木墩子说:“咱这儿条件老瞎,不嫌脏了,坐下歇歇。”
路边摆放着五六个碗口粗、一尺多高的椿木桩,作者正夸赞大叔有想法,冬天坐木墩子比坐石头强,不凉。大叔笑了:“啥呀,整根不是干的老慢?我这是给它锯短点,冬天劈开烤火呢。你这娃子老会说话,哈哈……”
说话归说话,于大叔并不停下手中的活。昨天割回来的荆条,经过太阳暴晒,用镰刀柄一敲,叶子就落下来了。
看到大婶身后已经编了很多,询问大叔这些荆笆的作用,于大叔告诉作者:“别的没用处,就煤窑上用一些。你下过煤窑没有?平着挖煤,不是有那种行道,挖煤的时候,顶上和四周的碎煤老肯掉到行道里面,他们就用钢管搭行道做支撑,中间那缝隙,就塞上荆笆,不掉煤。大煤窑一般不用,都是小一点的煤窑用,这个便宜,一米才一块钱。”
问他们到现在一共编了有多少,大婶说:“咱这是有空了多干点,没空了就扔这儿了,也没数过,大概会有一两千块。”
“你看从大路上到俺家门口,还是土路,别的村,人家都铺成水泥路了,这条路就咱一家过。我想着卖点钱了,给这点路硬化一下,总是咱自己走着方便。”于大叔说。作者询问不是有水泥路入户的政策,大叔说这条路只有他们一家走,路口到家门口还有点远,超出了村里的平均计划,又不想惊动孩子们,于是和老伴儿编荆笆卖钱支付修路的材料钱。
“出去打工,年龄大了,找不来活。你说咱在家净闲着啥事?多少给自己找点事干干。”于大叔说。他也知道,仅凭老伴儿一天编制2、30米卖的钱,最少需要编10几天才能铺一米水泥路,从路口到家门口大约20来米,按照现在的速度,等着水泥路铺好,得等到两年以后。编荆笆只有树叶快落的时候才可以,再早些时候,树叶多荆条没长成,再晚一个月就下雪了,天冷,荆条容易断,也就秋后这几个月能干活。
“孩子们待我们也是不瞎,就这么点事,估计也就是花几千块钱,真不值当给孩子们说,公家能给咱打了,感谢政府,公家要是不给咱打了,咱自己打。打成水泥路,总是咱自己过着得劲,你说是不是?”于大婶对作者说。
聊了一会儿,作者准备离开,大叔送我们到路口。刚好一辆满载荆笆的三轮车路过,问大叔:“有2000没有?有了,我来拉。”“有球,坡上荆条都快叫割完了,我清早还是跑可远才割了一小捆,得两天呢。”
跟着骑三轮的大叔来到装卸场,大叔告诉作者:“矿上需求量很大,就是每年编的时间有限,还都是70来岁的老年人,编的慢,这都快一个星期了,还不够一大车。”作者询问这些荆笆最终都拉到什么地方,大叔摇摇头:“不清楚,我是光给老板收,人家给我开工资,到底拉到啥地方,我还不清楚。我觉莫着不会是咱新安县的矿,咱这儿都是大矿,检查要求可严了,估计不定是哪儿的小煤窑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