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是饿死而是吃死的,109岁周有光长寿之道

人不是饿死而是吃死的,109岁周有光长寿之道

周有光,生于1906年1月13日江苏常州,一生经过了晚清、北洋、民国和中华人民共和国四个时代,有人戏称他是“四朝元老”,更有人将他看做百年中国从传统过渡到现代的一个缩影。

50岁前,他是金融学家和经济学教授。改行从事语言文字学之后,他花费三年时间,用个拉丁字母作为注音基础,主持编写了今天通用的汉语拼音方案。

58岁以后,他将关注的目光从语言文字学扩大到世界史、文化学和人类历史演化规律等问题的探索和研究上。这位中国语言学家、文字学家通晓汉、英、法、日四种语言。

2005年,100岁的周有光出版了《百岁新稿》,2010年,又出版了《朝闻道集》,2011年,他出版了《拾贝集》。迄今为止,他仍然笔耕不辍。

今天是周有光109岁生日,他曾幽默地说:“上帝糊涂,把我忘掉了”。

周有光和“张家四姐妹”中的老二张允和的相爱经历

周有光祖上为常州望族,他的太太是“张家四姐妹”中的老二张允和。张家四姐妹,个个兰心蕙质,大姐张元和的夫君是昆曲名家顾传玠,老三张兆和是沈从文的夫人,老四张充和嫁给了德裔美籍汉学家傅汉思。叶圣陶曾讲过一句话:“九如巷张家的四个才女,谁娶了她们都会幸福一辈子。”

周有光回忆他和张允和相爱的经历时说道:

我和她从认识到结婚的八年时间里,可以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很普通的往来,主要在苏州;第二个阶段,到了上海开始交朋友,但是还不算是恋爱;第三个阶段,当时我的一个老师在浙江杭州创办新式学院,要我去教书,我大概教了两年。而她本来在上海大学读书,正好赶上浙江军阀与江苏军阀打仗,苏州到上海的交通瘫痪了。于是她就到杭州的之江大学借读,我当时在杭州教书。在杭州的一段时间,就是恋爱阶段。我给你讲一个有趣的事情:一个礼拜天,我们一同到杭州灵隐寺,从山路步行上去。灵隐寺在当时规模很大,环境优美,现在只剩下了当中几间房子。当时恋爱跟现在不同,两个人距离至少要有一尺,不能手牵手,那时候是男女自由恋爱的开头,很拘束的。有趣的是,有一个和尚跟在我们后边听我们讲话,我们走累了,就在一棵树旁边坐下来,和尚也跟着坐下来,

听我们讲话。听了半天,和尚问我:“这个外国人来到中国几年了?”他以为张允和是外国人,可能因为张允和的鼻子比普通人高一些。我就开玩笑说:“她来中国三年了。”和尚于是说:“怪不得她中国话讲得那么好!”

毛晓园的妈妈是周有光的九妹,正是当年周有光和夫人张允和相识相恋的

“红娘”。张允和是民国著名的“张家四姐妹”中的二姐,父亲张武龄是民国初年的富商,家境富裕;而周家自周有光曾祖父以家产倾力支持清军打太平军后家财尽失,家道开始衰败。“九妹”和“二姐”是同学,“二姐”经常到“九妹”家中玩,也就认识了周有光。虽然当时两家经济情况有所悬殊,但张允和敬仰周有光的才华,两个人最终走到了一起。

“两个人的家庭生活是非常和谐的。舅舅每天基本上就是看书、写文章、接待客人朋友。舅妈很尊重他的工作,对他的日常生活也很体贴、照料有加。举个例子,吃饭的时候,舅舅不会挑鱼刺,舅妈就会事先为他挑出鱼骨头。还会给他剥好虾壳、掰下牛蛙大腿、把西瓜榨成汁。舅舅对舅妈也很好,从来不跟舅妈急。两个人相敬如宾、互相尊重,从没吵过架。他们像对待客气人样彬彬有礼,但也一点都不生分。”毛晓园告诉记者。“舅舅和舅妈可谓是一对才子佳人。舅舅研究语言学、文字学,舅妈研究古诗词、昆曲,两人家中经常是高朋满座。”毛晓园补充道。

周有光谈长寿之道:我的生活有规律,不乱吃东西

在一次采访中,周有光曾笑谈他的长寿之道:“有一次,我去医院做检查,填一个表,我写了97岁,医生给我改成了79岁。又有一次,一个医生问我长寿之道,我说你是医生怎么问我啊?很多人都问过我这个问题。

以前我没有考虑过,但是后来思考了一些有道理的方面:我的生活有规律,不乱吃东西。以前我在上海有一个顾问医生,他告诉我大多数人不是饿死而是吃死的,乱吃东西不利于健康,宴会上很多东西吃了就应该吐掉。

还有一个有趣的事情,我有很多年的失眠症,不容易睡着。‘文革’时期我被下放到农村,我的失眠症却治好了,一直到现在我都不再失眠。所以,我跟老伴都相信一句话:‘塞翁失马,焉知非福?’遇到不顺利的事情,不要失望。有两句话我在‘文革’的时候经常讲:‘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这是古人的至理名言,很有道理。季羡 林写过《牛棚杂忆》,各种罪名,都不要生气,都不要惊慌。这就考验我们的涵养和功夫。

我想,首先,生活要有规律,规律要科学化;第二,要有涵养,不要让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要能够‘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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