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
住无锡,到十月份,还有蝴蝶。它们一只、两只从窗外进来,是飞着的。窗户有格子,露出缝。先是一只,侧了身子,落到窗沿,有人看它时,它的双翅略一抖动。另一只从容些,落到前一只旁边,将翅膀停下来,像帆,比帆好看。我是看见了,秦花花也看见了。她把长裙重新穿起,学着蝴蝶的样子,举起双臂做成水,在我面前跳舞。她问,好看吗?无锡的水,都流到了河。盛满了水的河,常常会拐弯,这是我喜欢的方式。河水一拐弯的响声,我便跑去看,那时会有一群的蝴蝶从水面上来,回到岸上的花中。但我把没过头顶的水,当成一只、两只的蝴蝶,它们从翅膀抖落下的声音,一样像水。
口琴
要从清晨出发,要从溪水中过,是水里有几个圆润的石头,踩上去,有点打滑的那种,不小心,身子晃了一下。要看鸟。有一只鸟正衔着食物,从天边飞呀飞。它带回了水,谷子,带回了红红绿绿的青菜和水果。刚刚孵出的小鸟,正好七只,嗷嗷地张嘴,像七个音符,像琴上的键。鸟喂它们七只一口,就吹出琴声来。
陈永祥,黄石人,原大冶钢厂工作,现做销售,把钢运到江浙去卖,卖不动的时候,歇下来写诗,以为诗歌会带来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