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寸之间

方寸之间

文/姚楠

大江大河,山川土地,每一寸土壤都让我有着神秘的期待。九百六十万平方千米的土地诞生的食物,在农历新年的餐桌上更是有了不同的表现,这方寸之间,充盈着我的期待,也保存着我的记忆。

胡萝卜切成细细的丝,让每一根存在都变得柔软又有线条,放入切碎的干红辣椒,在滚烫的热油中快速爆炒,出锅时放入一点点的调味料,简单新鲜,又自然。铃声一响飞奔向家的方向,方寸之间,一饭一菜,映入眼帘。掀开锅盖,米饭的清香混杂着胡萝卜热辣的口感,这便是我读书时独有的味道。

农历新年的餐桌却与此有着大大的不同。这时,这方寸之间充满着一心一意,饱含着团圆相聚,必须耗费很久的时间,花费大量的精力,只有这样仿佛才能体现人们对于新年的重视。

丸子是这方寸之间必不可少的一道美食。甭管是菜丸子还是肉丸子,都需要下一番功夫的。挑肉、剁碎、加蛋、放入适当的淀粉,再顺着同一个方向不停的搅拌。每到这一环节,旁边的我总是忍不住想去掺和掺和,亲自动手之后,才发现,这一方小小的餐桌,要用心,要尽力,要经过岁月的沉淀,一笔一划糅合在妈妈的左右手上。揉好的丸子,可入油锅和清水锅,两种方式处理出来的味道不同,那自然是因为爱的方式也不同。

妈妈说,这手艺是外婆传给她的。

外婆的子女比较多,自从子女成人工作,分散在江河山海,不出家门,她的心也随之踏遍了大江南北。新年是外婆最期待的日子,她分割成块的心在这时聚合在一起。她不说,便做,将她所有的思念之情疼爱之心端上这方寸之间。萝卜丸子、清水丸子、四喜丸子,随着她的手心,捏一捏,揉一揉,全家最爱的食物便大功告成。除夕之夜,炊烟袅袅升空,他们也踏着炊烟,缓缓归来。

到了妈妈这里,便是在等我。

小时候等我放学,工作了便等我放假;小时候盼着我长大,长大了便盼着我回家。

早早的准备好新鲜的食材,电话那头却很不放心的再三确认,问我还有没有想吃的东西,直到满意的挂上电话,我猜想那方寸之间又开始了忙碌的一天。

云霞满天,寒风拂面,公交站台的身影却让我心里一暖,忍不住想立刻出现在她的面前。早早的,仿佛就追寻到了炊烟中夹杂的思念,恨不得踏着那烟,飞回你的身边。

掀开锅盖,那方寸之间的味道,不似从前,我放学回家那般,也一如从前,有你的爱,你的思念。

新年快乐,今年,我也一样,着急踏着炊烟,走到那方寸之间。

姚楠,江苏省淮州中学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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