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不优秀,但不能不努力

诗经有云,五月鸣蜩,六月精阳,七月流火,八月未央(均为阴历)……

女儿咪咪的盛夏六月(阴历),远离我近百公里,在一天三节课的节奏里,汗流浃背,发奋图强……

且不说学成结果如何,但这十天内,她须得独立安排一日两餐,须得自己面对各种挑战,须得学会跟陌生的同学相处,须得自己统筹安排三科作业……已是一种难得的历练。

看着她一日日长大,一日日朝着梦想一路狂奔,我有时欣慰,有时心疼,内心希望她永远记住我的那句话,“你可以不优秀,但不能不努力。”

这样的路,我也走过一次。因此,我经历过最黑暗的夜,看见过最明亮的星,淋过最冷的雨,烤过最温暖的火,走过最艰难的路,也遇到最绚丽的风景…….所以,我鼓励她勇敢尝试,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尽力一搏,因为过程都将成为她珍贵的生命体验。

所有的生命体验都是自己,不可复制,不能重来。我所有的生命体验成就了如今的我,我也希望,她所有生命体验最终带她走上她最爱的那条路。

咪咪从小活泼,梦想多变。爱吃雪糕,心心念念长大以后一定要开个小店,专门卖雪糕;稍大一些,爱上巧克力,又想开巧克力店;爱吃的越来越多,开超市的梦想开始发芽……那时的梦想,都与吃有关,为了她变幻的口味,她的梦想一再被升级更新。

一路以来,我最大的乐趣就是陪着她,陪她看这偌大的世界,无论是阅读,看电影,还是旅行。她的豪情壮志也好,她的小小愿望也好,我都满脸微笑,告诉她,“好啊,只要你努力,一定可以!”

她想去看海,我就带她去海边,聆听海感受海;她想学任何一项技能,我点头答应,从幼儿园开始,她陆续学过了能尝试的所有课程,包括电子琴、围棋、钢琴、声乐、武术等等……我从没指望她以后能成为一个艺术家,但希望她的人生能因为遇到艺术而更加丰富多彩。

如果说上学以前的梦想是她的口腹之欢,那么上学以后,她的梦想变成了现实的投射。小学后,咪咪和我都遭遇了沉重的打击。

彼时,她上的是全日制普通小学。因为天性活泼,我和她都备受老师的折磨。我动辄被叫家长,听老师无奈地一再提醒她坐不住的个性,然而我却不以为这有什么问题,一直鼓励她,“没关系,你不是一直在努力吗?”。她和我互相支撑着在那个学校度过了两年。

好在,上学之外的日子,还有很多,我和她过得欢快愉悦。

或许是在学校受的管制太多,她立志要当老师,而后开始各种演戏发泄。放学后写完作业,她便会将家里所有的板凳都聚集到一起,摆得整整齐齐,将自己的作业本一本本分散地每个板凳上摆好,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根细木棍,板起面孔扮演起了老师。她假装每个凳子上都坐着不听话调皮的学生,言辞激烈地用木棍敲敲这个的椅子背,再厉声指责一下每个学生不听话的地方……

当她窝在我怀里愤怒地跟我说她以后要做个严厉的老师,骂遍所有不听话的孩子,我哑然失笑,告诉她,“其实,老师,不是只有一种当法,以后可以当另外一种老师……”

好在,她只在那个小学上了两年。三年级还未开学,本地成立了一所艺术类公立学校,她顺利通过笔试和面试转了学。临走,班主任让我去拿咪咪之前订阅的杂志,遗憾地跟我说,“她转走了,班上的文艺委员再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我满面微笑,绝口不提她曾经在孩子的内心留下的那一小块阴影。

咪咪在新学校如鱼得水,我也从此消停下来,再没有人找我告状,即使有电话过来,也是老师报喜讯。随后,她在各种艺术老师的熏陶下,梦想开始慢慢转变,想报考北影或者中戏,走艺术之路。

当她忐忑地跟我说完这些,我微微一笑,“可以啊,只要你努力!”

我是个成年人,我当然知道艺术之路并非人人能走。但我不会打击她的任何一个哪怕不靠谱的梦想。

我只会告诉她,无论有什么样的梦想,都是需要学习抵达。就仿佛你在此岸,你的梦想就在一水之隔的彼岸。你的对面有N个不同的彼岸。每个彼岸的风景不同,都需要你通过不同的桥梁通过。现在不努力,将来你准备哭给谁看?没有拼搏奋斗过的人生永远不值得你珍藏和怀念!

七年的艺校生涯,她跟着学校飞台湾和香港演出,到各地电视台比赛,从不言累;为了心爱的舞蹈,她的手、脚、腰部都受过伤,但即使面对医生的嘱咐,她依旧微笑自信地站在舞台上,因为她的校长和老师们也是如此,认真对待舞台上的每一分钟,轻伤不下火线;在演出耽误学习时,她能主动在家里补齐了与其他同学的差距……因了这些努力,她明白了什么是敬业,什么是专业,不会轻易羡慕任何人的光环,因为深知,光环的背后一定是无数次的奋斗和拼搏。

一年前,机缘巧合,我有幸进入一个剧社。遇到某导演,我鼓励咪咪大胆尝试,跟现场的其他演员一起现场表演。在几次努力尝试后,她第一次对梦想之路有了困惑,觉得那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

一晚,走在热闹的步行街,很多门店都有店员在卖力地揽客。我看着她对咪咪说,“如果你的梦想是这个,那么读到初中毕业就可以了;如果想到哪个公司去应聘,有个朝九晚五的生活,文凭是最基本的敲门砖,你随便也得混个;但如果想以后有不错的收入,想到好一点的公司,至少也得有个不错的大学;如果以后想随心所欲有更多的选择,那么你必须更加努力……

最后,我揽过她的肩膀告诉她,“这一辈子,你可以不优秀,但不能不努力。无论你的梦想是什么,即使全世界都嘲笑它不靠谱,我也会陪着你追,但你必须得努力自己找到……失败了没关系,没找到没关系,不要停下脚步,继续找......”

她似懂非懂,我相信,终有一天,她会努力找到最适合她的那条路。

从小到大,她不一定是最优秀的,但她却一直是最努力的那个。

孩子终会长大,为人父母,我们只需要做一个安静的梦想启蒙者和守护者,保护她追求梦想的勇气,给她源源不断的鼓励和赞美,给她最终选择的权利。

我的生命体验告诉我,你今日所付出的所有努力,都与未来所得到的成正比。你付出汗水,会得到收成;付出真诚,会收获友谊…..即使,所有努力最后没有匹配的梦想,但在追梦的过程中,或许你已经发现更好的归处。

如今,我的孩子,我负责带你看到全世界,希望你能努力从中找到你的诗歌和远方,找到值得你为它奋斗终身的梦想。不是都说吗,梦想一定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无论如何时候,你都可以不优秀,但必须要全力以赴,努力靠近自己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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