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证≠表证!
《伤寒论》第42条云:“太阳病,外证未解,脉浮弱者,当以汗解,宜桂枝汤。”
第44条云:“太阳病,外证未解,不可下也,下之为逆。欲解外者,宜桂枝汤。”
外证不等于表证。表证所指的范围比较狭窄,外证则将表证包括在其中,而且外证的有无是决定是否使用攻下方剂的重要指标,一般只有在外证消解后才可以攻里。以上两条仅仅是指出外证在只有单一的太阳桂枝汤表证时,先用桂枝汤解除表证。
然而第106条中阳明桃核承气汤证的“热结膀胱”与第144条中的少阳小柴胡汤证的“热入血室”似乎是同一病证,因此两者之间应该有内在的联系。
第144条云:“妇人中风,七八日续得寒热,发作有时,经水适断者,此为热入血室。其血必结,故使如疟状发作有时,小柴胡汤主之。”
在“外证未解”的病况下,除了必然存在的阳明里实证之外,外证的存在形式一般有三种:①太阳桂枝汤证,就是第42条与第44条所述的那样;②少阳小柴胡汤证,第104条中“先宜服小柴胡汤以解外”一句,已经揭示了小柴胡汤证能够解除外证的事实;③太阳少阳合病,根据太阳少阳合病治少阳的治则,应该用小柴胡汤,可见实际存在的就是小柴胡汤证。
依据以上的推理,再根据大量的临床实践经验,基本可以推定第106条论述的是使用“先外后内”的治法诊治少阳和阳明并病的过程。大冢敬节先生这样认为,藤平健先生也是这样认为的。
本文摘自《娄绍昆经方医案医话》
(扫码购书,手慢无)
《娄绍昆经方医案医话》中的医案部分为家父亲身诊治的验案,属于临床实录式案例,是娄先生运用四诊,特别是腹诊,采用经方方证对应的内治法与针灸等外治法相结合,诊疗各种疑难杂症的真实记录;医话部分和《娄绍昆讲经方》则是娄先生一辈子研读《伤寒论》和《金匮要略》的所思、所想、所得,以及实践、应用经方的思考、感悟,从中不仅可以概览娄先生 40 多年来的临床诊疗体系和经验,以及经方学术思想、观点,还可以折射出目前中国中医界所存在的问题、弊端。
苓桂术甘汤是非常重要的一张方,我自己曾经用它治疗过几例起立性眩晕,疗效还好,就是《伤寒论》条文中所谓“起则头眩”的病证,一般患者都有贫血、体位性低血压等病,临床使用时都有加减化裁或者合方。
这几个病人用日本汉方家的理论来分析,都是水毒证,都伴有心下动悸、胃里有振水音、小便不利、舌质淡白而大有齿痕。方中以茯苓为主,可以用30g以上。水毒证的病人是以水的异常为主,气的异常为辅,所以方中以茯苓的药量最大,桂枝为辅,用量稍轻。“心下逆满,气上冲胸”是桂枝的药证,若表现明显的时候,就要加重桂枝的用量。
李某,女,35岁。头晕6年,近2月加重,请病假在家看病。患者中等身材,稍稍偏胖,面色㿠白,没有血色,面部轻微浮肿。
西医诊断为缺血性贫血(血红蛋白 9.3g/L),治疗效果一般;中医补气补血药服用不少,不见起色。家中父母、丈夫、两个子女身体健康。半年前,在丈夫陪同下求诊于我。当时的症状有头重、眩晕、心悸心慌、气短、眠浅易醒、手足冰冷、肠鸣便软、月经色淡量少,腹诊可见胃脘有振水声、腹部有明显悸动应手、腹直肌挛急。舌体淡白水滑,脉象细柔,诊脉时发现她的皮肤颜色缺血样的苍白。于是考虑为水毒造成的血虚,并告诉他们要排掉水毒为主,补血为辅,服药的时间要半年以上才能有疗效。
他们同意后,遂投予连珠饮(即苓桂术甘汤与四物汤的合方)。服药1个月,气色开始好转,服药3个月就去上班了,各种各样的症状几乎都消失,血红蛋白也有升高(10.2g/L)。再次来诊,原方不变,再服1个月。除血红蛋白没有完全正常外,身体其他方面都好,月经的量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