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孙小枝/心事说与阿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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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事说与阿婆听
孙小枝
一个心底善良的人，不管他信不信佛，内心都是与佛相通的。
去鲁山阿婆寨之前就听说那是一座佛教名山。传说曾是观世音菩萨的修行地，如来佛祖讲经弘法地，西游文化的发源地。更因那座最隐秘的千年名刹――大雷音寺而广负盛名。因当地人习惯于把菩萨尊称为阿婆，就把原来的大龙山更名为阿婆寨了。
这座盅惑了千万人心灵的阿婆寨，到底是个啥模样呢？就在今年夏天，河南省散文年会在鲁山召开，我有幸参加，和众文友一起开启了探秘之旅。
从五龙沟拾级而上，且见山高水长，景色宜人。该沟全场3000米，传说因住着观音菩萨的坐骑金木水火土五条龙而得名。阿婆寨的山虽没有太行山那样雄健浑厚、直壁千仞，但也不乏翠岩交错，摩天抟风之势，再加上曲径勾栏铺设，山花松林点缀，真有点诗意栖息的味道了。
有山就有水，这溪水踏着舒缓的节奏，摇曳碧绿的波纹给山平添了灵秀风韵。溪水拐弯处，有两三根纤细的芦苇，像闭目静坐的少女，滋一副思考的模样。柏斯卡尔说：“人是一根能思想的芦苇”。山水的叠加，诗意的呈现离不开人的思维。而此刻，我的思想被眼前这溪水迷 惑，已没了思考的能力。
站在半山腰回望，有宝相端庄的菩萨塑像，或合目打坐，或临崖远眺，或沐风理禅……，顿觉这漫山之上，仙气缭绕，如梦如幻。人与山与水与佛，都融化在这仙境之中了。
不远处一座精致的石桥坐揽溪上，横书“阿婆寨喊虹桥”。这一路走来，已觉幽眇芳洁，身轻心静，如果再对着“喊泉”长啸一声，将积攒于体内的浊气、酸气、迂腐气，借助丹田喷出，涤荡成巨大的激流，去震动泉的感应，从而射出一柱水龙，直喷十几米，在半空映化出七彩长虹。这水柱，旋着花，带着雾，沁着凉，夹着露，同时也湿了衣襟和头发。于是乎，神清气爽，心惊神动，真有羽化登仙之感。
记得出生于鲁山的大唐英才元次山在道州做刺史时，曾写下《右溪记》：“此溪若在山野之上，则宜逸民退士游处；在人间，则可谓都邑之胜境，静者之林亭”。而眼前的五龙溪，应该是既在山野也在人间吧。元次山一篇游记让右溪成了富有文化标签的旅游盛景，而同游的文学豫军中也不乏散文大家，也许一篇佳作能让阿婆寨扬名天下，这事谁又能说得清呢？
在五龙沟顶的长廊红亭小憩之后，乘观光车直达山顶，去探秘阿婆寨最古老、最彪悍的楚长城。
阿婆寨的楚长城被称为世界长城之祖。2600年的风沙，抹平了流年，更换了烟云，但不改的永远是挺立的形象。
站在古城墙上看群山连绵，宝丰、鲁山、汝州就在眼底。恍然间，仿佛又回到了纵横捭阖的时代。我似乎看到楚文王正金戈铁马，在硝烟弥漫中与郑人厮杀。骁马奋踢叱千里，卧冰饮血保家城，这不变的信念永远是中华儿女继承的血脉。
抗金英雄牛皋在鲁山习文练武时，应该是到过楚长城的，他登城远眺时也一定滋生了对祖国山水的热爱之情，更激发了他保家卫国的决心和斗志。当年武则天在此朝圣时是否登上了楚长城也为未可知。那巍峨连绵的群峰，浩荡的大龙山气脉一定在女皇帝心胸荡起了涟漪，以至于唐王朝在她的统治下让世界震惊。如今我也站在楚长城的断壁之上，胸中荡起的是民族自尊心、自豪感，更为安享当下的和平而欣慰。
其实，在我登楚长城之前，就看到那一片花海了，只是无暇观赏。我想说如果能用一种花来寄托“吉祥”、“幸福”的话，唯有格桑花了。真不敢相信这高山之巅、楚长城的背面，会有大片的格桑花盛开。格桑花喜爱阳光，也耐得住风寒，看似纤细的腰肢永远是挺拔向上的姿态。风烈花更艳，雨疾叶更翠。此花的盛开已超越了她的本意，被赋予了自强不息、傲然挺立的内涵。这一丛丛，一片片恣意盛开的格桑花，用黄、粉、白、紫等色彩将阿婆寨装点的妩媚娇艳。幸好我来了，携一路风尘，托万般遐思，在她经世的容颜前，沐浴圣洁的花海。
如果说楚长城代表男人的脊梁，这格桑花就代表女人的笑脸。男人和女人构建了社会形态，刚毅和娇柔又丰富了形态的色彩。也有人说世界上根本没有真正意义上的格桑花，甚至可以把代表美好事物的花都称为格桑花。这说明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朵格桑花的模样，或纤弱、高大，或静美、娇艳，但一定都是圣洁的，美好的，积极向上的。而此刻，我被这花海簇拥，仿佛自己也变成了其中一朵。
一座寺庙一旦与文化名人相遇，就有了千年不散的神韵。眼前这座修建于东汉12年的古刹，因为有了吴承恩，有了《西游记》而更加辉煌。大雷音寺宝刹威严，法音浩浩。挑檐飞瓦间紫气周覆；灵凤仪翔处宝阙生烟。当我沿着八十一层台阶前行时，就想起了我老家的观音寺，天下佛门一家，想来也是此处观音菩萨的分身吧。在老百姓的心中，佛祖是万能的、博爱的、神圣不可侵犯的。人们把生老病死、生意成败、孩子未来、婚姻幸福等等都寄托在神灵之上，香烟缭绕处双目有寄，三跪五拜中心灵期盼，也正是这纯朴的夙愿，千百年来一直使大大小小的庙宇香火不断。每当我从寺前走过，看到清一色灰衣的僧人做法事，心中都有一种敬畏，一丝肃穆，与善结缘是做人的本分，与佛神通是一种修为。
站在阿婆寨通透的玻璃栈道上，放眼四周，感觉阿婆寨不是我的初相识，而是梦中的旧容颜。想起《诗经》里的句子:“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此刻阿婆寨的山谷正飘来一美人，她慈眉素面，梵相端庄，衣袂生风，羽带飘卷。是那个修道成功的妙善公主吗?是那个慈悲为怀的阿婆吗?在老百姓的心中，阿婆已成为一种信仰，一片希冀，一厢心愿。
阿婆，我有话想悄悄对你说，我偏爱你这里的山山水水，愿作你灵枝上的露水、五龙溪的芦苇，在你这无尘的世界里，修心养性。我虽不能像苏东坡那样皈依于此；也不能像元德秀那样“琴台善政”；更不可能像仓颉、墨子、屈原那样了成为世界文化标签，但我愿用不懈的笔尖，为你描摹，为你添彩。
天降玄鸟托彩霞，旋风幻雨向天涯。阿婆，我不虚此行的脚步领略了你的秀丽端庄，按捺不住的心跳惊艳了你的玉华容颜。大雷音寺的钟声不会走远，我的心事也一定能实现。
河南文学杂志作者文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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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孙小枝：河南省焦作市武陟县人，焦作作协会员，河南省诗词学会会员。有诗歌、散文、诗歌见诸各类报刊及网络平台。
《河南文学》杂志是河南阅读学会旗下的一个纯文学刊物，双月刊。以“不厚名家、力推新人”为办刊宗旨，以“不唯名家，但求名篇；不拘篇幅，唯求美文；不唯形式，文道并重”为原则，主要刊登小说、散文、诗歌等文体，面向全球各界征稿，所刊登稿件主要从“河南文学杂志”微信公众平台推送的稿件中选取（已在其他媒体刊发并被原创保护的，本平台不予刊发）。欢迎各界人士踊跃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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