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小事
吃着手里的,看着橱窗里的。
1.
有人走过来问了我一个问题:“请问你是男生还是女生?”
我抓了一下我半长不长的头发,认真回答:“女生。”
活了这么久,为什么哪怕在头发最短最短的时候都没有人这样问,现在头发最长的时候反而有人这样问?
哦,我知道了,可能是因为我也总想问他们是0还是1。
2.
面试的时候,面试者问:“请问除了从项目经理做到项目总监以外,我还能有什么样的职业发展通道?”
我:“你说的那是大公司的职业通道,创业中的小公司你甚至可以从项目经理变成总经理。”
我内心:今年的主题不是活着就好吗?居然还有人活得这么认真。
3.
每次都跟室友说保证12点以前回家,
每次都是12点才恋恋不舍地出发,
打车一个小时才到宿舍。
这是项目经理职业病吗?
每次都说按时验收,
每次都验不了。
4.
彭博爱总是喜欢絮絮叨叨的抱怨,
一会说事情太多,
一会说事情太复杂,
一会说再这样下去他会被逼走的,
我耳朵都听起茧了。
周五晚上回家的时候,
彭博爱又来问我要不要给我带驴肉火烧,
好像是威胁了我一个星期再给我一点甜头似的,
领导真难当。
5.
张专家总喜欢装深沉,
守口如瓶比得上圣女守身如玉,
不知道他活得累不累,
反正我看得很累,
经常肆意妄为地想要去引导他说话,
结果反而被他批评教育:
“你应该更沉稳一点。”
好吧,他赢了。
6.
张爱玲的《第一炉香》里写着:
“无数小小的冷冷的快乐”,
我敢打赌,
直男肯定都看不懂,
甚至会觉得这样的描写有逻辑错误,
终于有机会藐视直男的逻辑了,
不禁感到一阵小小的冷冷的快乐。
7.
波哥天天坐在位置上查北京回去重庆的特价机票,
一看到特价就兴奋不已地告诉我,
我一脸茫然地问他:
“回去干嘛?”
他一时语塞,
似乎就是单纯地想要回去而已,
至于干什么,
好像是只要回去了,
干什么或者不干什么,
都好。
8.
外企客户要求一起开会,
小王在项目内部群里问:
“全英文?”
好不容易开完了,
销售通知说下次还要开。
小王又在项目内部群里面问:
“又是全英文?”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了小王:
“下次你记得做会议记录。”
9.
彭博爱收到客户发来的全英文邮件,
瞄了一眼说:
“糟糕,
对方项目经理离职了,
要求交接工作。”
张专家赶紧过去看,
然后说:
“客户是说另外一个部门的同事对我们的系统也感兴趣,
让你联系一下对方。”
我在背后擦了一把冷汗说:“还好还好。”
10.
我给在怀柔的项目经理凡凡打电话,
让他周一过来跟我当面介绍一下项目情况,
他愣了半天说:“为什么介绍项目情况要去重庆?”
我说:“我在北京。”
11.
振刚给我发消息,
说松松问我什么时候回去重庆。
实在是太老套的伎俩了,
松松难道不知道直接问我呀,
还要通过他来问,
明明就是他自己想要问,
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事,
想问就问呗。
不过张专家说看破不说破,
所以我假装不知道是他要问,
老老实实给他说了,
然后他又说了很多为什么松松要来问的原因,
总之是越描越黑,
可能这就是为什么他一直没有女朋友的原因吧,
敢做不敢当。
12.
听小郭聊天提到凡哥,
我问谁是凡哥,
她说就是X凡啊,
我说他不是个小孩吗,
你为什么要叫他哥?
小郭翻出人事档案给我看,
原来X凡年纪已经很大了,
但是我从来都不知道,
所以我一直叫他凡凡。
13.
交付部门和产品部门一直有矛盾,
不可调和的矛盾,
交付总想要把产品改成客户想要的,
但是产品只想把产品改成客户共用的,
个性化的改造完全没门,
说因为这是云产品。
明明白天就在一个办公室办公,
但是就是不愿意过去说话。
宁愿给产品经理发邮件,
让他回邮件骂我,
也不想走过去当面被他骂。
结果晚上出门,
他居然发消息给我说要注意防疫,
突然觉得他人其实蛮好的,
只是工作上的意见不合而已,
那我们以后是要白天吵架晚上和好吗?
感觉有点像那个啥。
14.
最近大家的摆摊热情空前高涨,
我也想去摆摊,
但是想来想去好像只能卖自己,
白天已经卖给公司了,
只能卖晚上,
但是晚上如果不睡觉的话,
白天也卖不了,
所以其实我已经没有什么可卖的。
15.
看到A姐手臂上纹了一群海鸥,
我问他那个是海鸥吗?
他说是翅膀,
然后他给我看了脖子上和小腿上,
也有翅膀。
我说这么多翅膀,
应该是可以越飞越高的,
他说他不想飞高,
只是想要很多很多自由。
16.
疫情的原因,
很多聚会的地方都限流,
我在外面排队排了一个小时,
A姐过来帮忙,
托了关系让保安放我进去,
起码有100个排队的人在后面喊:
“不许插队!不许插队!”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进去。
怪不得他们都说A姐是家长,
家长就是:
关键时刻还得帮忙插队,
能够惯坏小孩的才能当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