损你,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当老师这么多年,发现前浪后浪的学生不约而同地在做一件事:损老聂!他们似乎觉得不损一下那个苦瓜脸就对不起当他的学生一样。损他,似乎成了他们的责任,又是他们的义务。他们损人无死角,语言多变化,不断地损出新高度。现列举一二,见见这些孩子的风采。
先看六班胡子瑶的片断:
我半趴在办公室门口,目光紧紧锁在老聂的身上。
老聂正在打字。他的眼镜搭在鼻尖上,眼珠往下瞄,眼缝只有一元硬币的厚度。
我看着他,百思不得其解。
为啥他的眼睛这么小,而我的这么大呢?
有人写过老师的眼睛小,说是“如绿豆般”——总让人想起那凸出的鼠眼——已够残酷,而子瑶这次说“眼缝只有一元硬币的厚度”,也很吓人。不过老师生来眼小,早已习惯于他们的冷嘲热讽,于是不再悲伤,只有暗中欣赏他们贬损的文字。文章是语言的艺术,新奇之语总是让人难忘。以后再见一元硬币,我就会赶紧睁大眼睛,一则不想落人口实,更重要的就是见钱眼开!
再看二班陶泽琪的片断:
放学后,我去办公室找英语老师,出来时看见一个人在走廊打水,本来没咋注意,后来发现居然是老聂,于是又猛一回头,想和他打声招呼。但是突然间又撞着前面的班长,蒙了一下,跟班长说声对不起,就走了,哪里还管老聂呢!
但听见老聂在后面幸灾乐祸地说:“哈哈,回眸一笑看帅哥,结果撞人了吧?”我眯了下眼睛,不屑道:“切!就你还帅哥!”
这丫头,你随口应付老师一句“就是”会掉一斤肉啊?非要苦大仇深地不屑么?
还有二班刘思琳的片断:
我与张馨婷在食堂和老聂一起吃饭,老聂还带上了另一位老师。
吃着吃着,老聂和那位老师聊起了球赛,聊得十分欢乐。张馨婷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对老聂说:“老师,食不言,寝不语!”老聂马上一脸茫然地看着她,说:“啊?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不懂!”
你不懂?!当年,不知道是哪位矮矮胖胖的“老头”在讲台上讲《论语》,讲得可欢了!
食堂与同事说说话,马上就来了“子曰”——老师闭嘴;刚想撒赖,马上搬出曾经的事实,特别还加上“矮矮胖胖”一词——这个词,用在眼前这个人身上真的合适么?
最后再看二班钟晓莹的一段:
语文课,老聂从“烦琐”二字联想到“猥琐”。
于是问:“'猥’字有没有一撇啊?”他用他那期待的小眼神看着我们,可换来一片沉默。
老聂看到这样的场面,忿然曰:“自己长得那么猥琐,却不会写这个词吗?”一边说着一边在黑板上写下大大的两个字——猥琐。
我们恍然大悟!
现在这些孩子写作技巧越来越高。如晓莹文段最后一句,写到此处,戛然而止,不再往下多置一词,给人们留下大大的想像空间:到底谁长得猥琐,这,还用说吗?
文章能写长需要功夫,能收住——特别是能在关键时段收住——更需要功夫。收得住的文章总能给人言有尽而意无穷的阅读体验,让人叹咏再三,回味无穷。看子瑶、泽琪、思琳、晓莹文章,感觉她们在这方面已经有所得,让人心悦!
如果“损”老师能让你们的生活更加愉悦,写作水平得以提升,那么就放开手脚大胆地“损”吧!接受你们的“损”,也是老师义不容辞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