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与蟋蟀

曾经作为市名班主任工作室成员去小金口中心小学交流,我报告的题目是《让心暖起来》。其中举了那个已经上了高一的暖男——王薪凱的一个故事。

初中三年薪凱都在我班,有许多故事存在于他的或别人的周记中,我也曾专门为他在公众号上推送过一篇文章《薪凱,你怎么能进女厕所》。前不久,他依约给我发来一篇周记,那周记又让我发出阵阵感慨。

周记如下(括号内为老师所注):

“嘿,王薪凱,快看地上!”正沉醉在作业中的我,被后桌叫唤声给打断了。

(以人物语言开篇,悬念顿生,很是吸引人。“正沉醉于作业中的我”,嘿嘿,上了高中进步不小啊!若是放在当年必属没底线的夸张手法。)

低头,只见一只蟋蟀正在我的桌子不远处。突然,它好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猛的朝我桌下爬,估计是想从我桌下穿过然后跑到另一个地方去吧。说时迟那时快,我一脚把它拦在了我的桌下。它也挺乖的,被拦下后居然也没乱跑,而是乖乖地待在那儿。

(教室里出现了会“弹琴”的蟋蟀本不奇,但一奇在蟋蟀为何“像发现了新大陆似的猛的朝我桌下爬”,二奇在“被拦下后居然也没乱跑,而是乖乖地待在那儿”。因为“二奇”,“我”与蟋蟀的故事正式展开。悬念又来:结局是啥?)

我撕下一张便利贴,弯腰,用便利贴轻轻的把它捏了起来,仔细研究了一番。嗯,个头挺肥的。

(“仔细研究了一番”后的结论居然是“个头挺肥的”。天哪,薪凱这个广东人的味蕾开始躁动了不成?)

那么接下来好好折磨它一番?让它生不如死?

(折磨蟋蟀时的快感似乎比味蕾的享受更合这个年龄段人的选择。那么下文将是……)

当然不是啦。

(绕开两笔,却陡然回收。这就是文章的收放自如。)

我用便利贴捏着它,起身,一步跨上讲台(我的座位就在讲台下),把蟋蟀的头露出在外,举在数学老师面前,低声请求道:“我去一楼,把它放掉?”只见老师把目光从书中转移到了蟋蟀上,看了会,道:“去吧!”哇,这老师真有爱心。

(“捏”、“起身”、“跨”、“举”、“请求”,一系列动作,写出这孩子的用心。他已经过了让蟋蟀“生不如死”的年龄,而到了“把它放掉”年龄。这不仅是两个动作的变化,更是某种观念的深刻变化。而这种变化是让人多么的感动!)

我轻捏着蟋蟀走出教室,一路小跑下楼,生怕它被我捏在手里不舒服。

(“轻捏”、“小跑”、“生怕”……宛如手中的蟋蟀是自己的心肝宝贝一般!)

很快便到了一楼架空层旁的一个草坪旁,蹲下,把包着它的便利贴放到草坪上。只见它迅速逃离了便利贴,朝草坪中央飞快爬去。只听“吱”的一声,它来了脚急刹(好吧,其实我什么也没听到),稳稳的停了下来,调转它的蟋头,满眼泪花的望着我。哟吼,居然那么舍不得我啊……

(这段描写明显带有夸张与想像,既写出放了蟋蟀后的得意与畅快,又透露出自己的幽默本色。轻轻地一放,既解救了蟋蟀,又快乐了自己,那种状态令人沉迷。)

我对着台下的众多老师说:教育的目标有多种。但我觉得,教育的第一要义就是要培养学生的善良,要让学生的心暖起来。既能温暖自己,又能温暖别人温暖社会。

我说:在座的有许多年轻女老师,假如你的男朋友是一个连蟋蟀都那么疼爱的人,你还愁他不疼爱你么?

阵阵的笑声过后,我相信那个温暖的形象一定会深深印在每个听众心中。

而培养更多的如薪凱般的温暖的人,则是我们共同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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