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言两语说三国（中）
作者 ‖ 潘涌昌
作者潘涌昌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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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 年春末，因腰椎病发作，卧床数月。为排遣寂寞，再一次细读了《三国演义》。就此萌生了摘编《三国演义》故事的念头。去年仲夏，开始动笔，断断续续地摘编。不觉到了年底，一清点，编出了 42 个小故事(54 个短信)。为规范每个故事的字数，将她输入手机，调整到手机里每条短信连一个字容纳不下为止，因此每条短信的字数基本相等，当然，也有几个短信编成一个故事的。至于故事标题基本沿用原书章回中的一个。我曾经将这些故事用短信的形式发给有关人，他们颇为欢迎，而且提出了很好的意见。为了使这些资料不被湮灭，乘学生寒假之际，让外孙丹丹输入电脑，并蒙她的同学的热心帮助，打印成册，在此表示致谢!东汉献帝建安十三年(208 年) 七月，曹操起兵五十万进攻刘备。孔明用计火烧新野县城，曹军损失惨重。刘备携带百姓老幼，弃新野，走樊城，曹兵随后进取樊城。刘备引两县十数万百姓，三千军马，渡江向江陵进发。百姓扶老携幼，将男带女，滚滚渡河，两岸哭声不绝。刘备令关羽往江夏求救刘琦，令张飞断后，赵云保护老小。刚到当阳县景山驻扎，曹兵追至，刘备、张飞杀开一条血路向东而走。赵云等一千人失去联络。张飞引二十骑至长坂桥寻赵云，砍下树枝，拴在马尾，往来驰骋，冲起尘土，以为疑兵。二县百姓号哭之声，震天动地，中箭着枪，抛男弃女者，不计其数。赵云杀至天明，寻不见刘备，又失去刘备老小，遂拍马向长坂坡而去。半路上刚找到甘夫人，背后又有曹将淳于导杀来，赵云刺淳于于马下，夺马让甘夫人骑了，直至长坂桥，将夫人交于张飞保护，引数骑再回旧路，去寻糜夫人与小主人。正走间，曹将夏侯恩跃马而来，赵云一枪刺倒，夺取青缸宝剑，复杀入重围。此时，只剩孤身一人，往来寻觅。在一枯井旁，糜夫人抱着阿斗啼哭。此时四面喊杀声渐起，追兵又至。赵云催夫人上马，夫人将阿斗交于赵云，转身投枯井而死。赵云解开勒甲索，放下掩心镜，将阿斗保护在怀，提枪上马，刺死曹将晏明，杀一条血路前行。赵云正走间，曹军大将张合，领一支军马拦路。厮杀一阵，赵云夺路而走，不想连马带人跌入散马坑内。张合挺枪来刺，忽然一道红光出现，那马腾空一跃，跳出坑外，张合惊慌而退。赵云纵马正走，背后曹将冯延、张颛赶来，前面焦触、张南截住去路。赵云拔剑乱砍，手起处，衣甲透过，血如泉涌。正行间，山坡下又有曹将钟缙、钟绅二兄弟拦住厮杀。赵云枪刺剑砍，只数合，双双落马而死。赵云怀抱幼主，杀死曹营名将五十余员，突出重围，血染征袍。赵云催马前行，过了长坂桥，行二十余里，见刘备众人憩于树下。赵云下马，怀中抱出阿斗，伏地而痛泣。刘备兵败当阳，去江陵不成，往投江夏。曹操屯兵荆州，点马步水军八十三万，发出檄文，欲联东吴，先伐刘备，阴图江东。孙权震惊，差鲁肃过江至江夏，请孔明共议大事。孔明来到柴桑郡，先会见东吴文武大臣，逐一施礼后坐于客位。张昭首先发难：“先生自比管、乐，管仲相桓公霸诸候，一匡天下；乐毅扶持弱小之燕，下齐七十余城。先生今事刘备，当兴利除害，剿灭乱贼。且刘备未得先生之前，尚且纵横寰宇，割据城池；今得先生，曹兵一出，弃甲抛戈，望风而逃，弃新野，走樊城，败当阳，奔江夏，无容身之地。何以反而不如当初？管仲、乐毅，果如是乎？”孔明自思，张昭乃孙权手下第一个谋士，若不先难倒他，如何说得孙权。遂说：“鹏飞万里，其志岂群鸟能识哉？譬如人得重病，先用米粥、和药，后用肉食、猛药，则病根尽去。今吾主刘备，兵不满千，将只关、张、赵而已，此正如人病体瘦弱己极之时。新野小县，不过暂借容身，岂真想坐守于此？然而博望烧屯，白河用水，使曹兵心惊胆裂。管仲、乐毅用兵，未必过此。夫用兵，胜败乃其常事。昔高皇数败于项羽，而垓下一战成功，此非韩信之良谋乎？盖国家大计，是有主谋，夸辩之徒，虚誉欺人，临机应变，百无一能，诚为天下笑耳。”孔明一番言论，张昭无言以对。座上虞翻厉声问：“曹操兵屯百万，将列千员，平吞江夏，公以为何如？”孔明说：“曹操虽有百万之众，但多是乌合之众，不足惧也。”虞翻说：“败于当阳，穷于夏口，求救于人，犹言不惧，真乃大言欺人！”孔明说：“吾主以数千仁义之师，岂能敌百万残暴之众，退守夏口，所以待时也。而江东兵精粮足，且有长江之险，犹欲屈膝降贼，不顾天下耻笑乎？”虞翻不能对。座上步骘接着问：“先生欲效苏秦、张仪游说东吴耶？”孔明说：“苏秦佩六国相印，张仪两次相秦，有匡扶人国之谋，非畏强凌弱，惧刀避剑之人。君等闻曹操发诈伪之词，便畏惧请降，敢笑苏秦张仪？”步骘默然无语。又有薛综问：“汉历传至今，天数将终，曹公已有天下三分之二。刘备不识天时，以卵击石，安得不败？”孔明厉声说：“公为汉臣，当守臣之道。今曹操食汉禄，反怀篡逆之心，公乃以天数归之，真无父无君之人，不必多言。”薛综满面羞惭，不能对答。座上陆绩应声问：“曹操是相国曹参之后，刘备虽云中山靖王苗裔，却无可稽考，织席贩履之夫，何足与曹操抗衡？”孔明说：“曹操专权肆横，不惟汉室之乱臣，亦曹氏之贼之也。刘备堂堂帝胄，当今皇帝按谱赐爵，何云无可稽考。高祖起身亭长，而终有天下，织席贩履，何足为辱？公小几之见，不能与高士共语。”陆绩语塞。座上严俊说：“先生所言，皆强词夺理。请问先生治何经典？”孔明说：“寻章摘句，世之腐儒，何能兴邦立业？且古耕莘伊尹，钓渭子牙，张良、陈平之流，邓禹、耿＃(合字下边一个廾)之辈，皆有匡扶宇宙之才，未审其生平治何经典。岂亦效书生于笔砚之间，舞文弄墨而已。”严俊词穷不能对。忽又有程德枢大声问：“公好为大言，未必真有实学，恐适为儒者所笑耳。”孔明答说：“儒有君子小人之别：君子之儒，忠君爱国，守正恶邪；小人之儒，专工瀚墨，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杨雄文章名世，而屈身事莽，此谓小人之儒也。”程德枢不能对。众人见孔明对答如流，不再发问。曹操领兵八十三万，周瑜领兵五六万，双方决战三江口，曹操大败而回。帐下幕宾蒋干，自称与周瑜同窗好友，愿往江东说周瑜来降，曹操应允。蒋干来到周瑜寨中，周瑜召集文武大臣，设宴款待蒋干。宴毕，周瑜携蒋干手与之同床共寝。周瑜佯作大醉，呕吐狼藉。鼓打二更，蒋干听周瑜呼呼大睡，遂偷偷起床，见桌上有一信封，上写“蔡瑁、张允亲启”。拆开一看，原来是周瑜写给曹操水军督都蔡、张二人的信，约定叫二人来献曹贼之首。时至五更，蒋干藏好书信，偷偷出帐，下船回见曹操，禀知此事。曹操立即传唤蔡瑁、张允，喝令武士推出斩首，即刻献头帐下。随后曹方醒悟：“吾中计矣!”孔明应邀随鲁肃到江东，为东吴大将周瑜献破曹兵之计。他说，水陆交兵，以弓箭为先。此时周瑜正为军中缺箭发愁，于是交给孔明限十日之内监造十万枝箭的任务，如期完不成，军法从事。实际周瑜想以此为借口杀害孔明。孔明提出条件：要二十只船，每船军士三十人，船上各备草束千余个。鲁肃备好船只，连等两日不见孔明动静。第三日四更时分，孔明请鲁肃登船同去取箭。遂命将船用长索相连，往江北进发，直驶曹营。是夜大雾漫天，船内擂鼓呐喊。曹操疑南军劫营，急令万余弓弩手乱箭射之。待日高雾散，孔明令收船急回，船上草束排满箭枝，一清点，已得箭十万余枝。曹操斩了两员水军大将，又折了十多万枝箭，心中气闷，懊恼不已。按照谋士荀攸计策，即派蔡瑁之弟蔡和、蔡中，以报杀兄之仇为名，假降东吴，刺探军情。这边，黄盖夜入周瑜帐中献计：愿受皮肉之苦，诈降曹操，火攻曹军。于是，次日周瑜大会诸侯，以老将黄盖违犯军令，拿下脊杖五十，打得皮开肉绽，鲜血迸流，几度昏厥。甘宁进帐求情，被乱棒打出。故此，黄盖写就诈降书，派参谋阚泽连夜送往江北呈书曹操，约定黄盖降曹，即时派兵接应。这里，二蔡兄弟也修书密报曹操，且言黄盖受刑是实。阚泽回江东后，与甘宁、二蔡“密谋”修书曹操，约定来船插青牙旗者即黄盖也。曹操连得黄盖、二蔡书信，尚在怀疑。蒋干要将功折罪，愿去东吴探听实信。周瑜听得，请庞统来商议：如此如此。蒋干到周瑜寨中，被安排到西山庵中歇息。蒋干在庵内心中忧闷，寝食不安。是夜星月皎洁，蒋干独步出庵，在一茅草屋中遇庞统读兵书。见蒋干，庞统诉说周输不容人，故隐居于此，如蒋干能引进，他愿归曹。蒋干闻言大喜。于是庞统随蒋干一同下山，飞船投奔江北。庞统给曹操献计：解决北军不服水土、呕吐之疾的方法，需大小船只三十或五十为一排，用铁环连锁，上铺木板，任他风浪潮水都不可怕。于是曹操传令，连夜打造连环大钉，锁住船只。庞统拜别曹操回江东。汉献帝建安十三年(208 年)冬十一月十五日，天气晴朗，长江上风平浪静。向晚，东山月上，皎皎如同白昼。曹操令置酒设宴于大船。曹坐大船之上，文武众官依次而坐。曹操乘酒醉以酒奠于江中，横槊作歌，歌曰：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皎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周瑜安排了攻曹的一切准备工作之后，立于山顶，观望江北战船，猛然想起一事，往后便倒，口吐鲜血，不省人事。鲁肃听得，请孔明同去看望。周瑜见孔明后说：“人有旦夕祸福”，孔明说：“天有不测风云”。周瑜听了大惊失色。孔明索要纸笔写了十六字：“欲破曹公，宜用火攻，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瑜看了，请孔明赐教。孔明要求周瑜在南屏山建一台，他愿作法祭风。孔明来到南屏山，令军士筑坛，于十一月二十日，身披道衣，赤足散发，登坛焚香，仰天祝告。是夜三更，东南风大起，周瑜骇然!说：“若留此人，是东吴祸根。”派人去杀孔明。孰料孔明早已算定，即回夏口。有了东风，攻曹的时机已经成熟。周瑜先派出六队船只分别执行任务，然后令黄盖约曹操今夜去降，一面再派四员领兵军官，各引战船三百只，前面各排火船二十只，随黄盖船接应。周瑜等在大战船督战。天色向晚，黄盖火船插青龙牙旗向赤壁进发。南船距曹寨只隔二里水面，黄盖用刀一指，火船发火，风助火势，船如箭发，烟焰障天，火船撞入水寨，曹军船只全部着火，因被铁环锁住，无处逃生。三江面上，火逐风飞，一片通红，满江火滚，喊声震地。韩当、周泰从赤壁东西两边杀来，周瑜船只都到。这正是：三江水战，赤壁鏖兵。北军大败，曹操逃生。黄盖中箭落水被救。诸葛亮在南屏山祭东风后，知道周瑜不能容他，立即回到夏口，与刘备部署军马在外围堵歼曹军。各路大将领兵去了，唯独没有差遣关公。关公忍耐不住，便问其故。孔明说：“昔日曹操待你甚厚，你若去必然报恩放了他。”关公听了，立即立下军令状，率军去华容道小径截曹。原来孔明算就曹操不该身亡，差关公去做这个人情。江北曹军赤壁大败，曹操在火丛中逃走，被东吴数员大将四处围困，曹操东碰西撞，突出重围逃生。不料又被刘备孔明布置的赵云张飞杀得落荒而逃。最后到了华客道，被关公截住去路。曹操哀求关公，关公以曾在曹营被厚待，心中不忍，令众将四散摆开，曹操冲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