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的父母,不平凡的人生
我出生在80年代湖南湘西偏远的一个小山村,家里有五个姊妹,我是老二。我的名字有一个“小”字,应该是当年我的父母觉得有了我和姐姐两个小孩就可以了,但是在当时那个重男轻女的年代,在奶奶和姑妈的煽动下,母亲又生了我的三个妹妹,这样说来,我有三个妹妹还得感谢我的奶奶和姑妈。现在茶后饭余聊起来,妈妈说还嫌五个女儿少了。现在是21世纪了,男孩女孩都一样,新社会要有新思想,才能与时俱进。
在我心中,父母是最了不起的人,他们教育我们五姊妹做一个三观正的人,供我们读书,父亲曾经说过的一句话,让我永生难忘——“在为人处事上,宁可自己吃亏,也不要占别人的便宜,不然以后没有几个人会愿意和你打交道,别人看见你就怕了。”这也许是对“吃亏是福”的最好解释了。现在这句话时刻提醒着我,做一个心甘情愿吃亏的人。同村一个有名望的后生用“大智若愚”这四个字评价我的父亲。也许在很多人看来,吃亏代表着老实,代表着愚蠢,但是肯吃亏,具有奉献精神难道不是真正的大智慧?
我的父亲是一名乡村医师。70年代高中毕业后,由于我爷爷那时在村里是一名“土中医”,所以在那个缺医少药的年代,每个村一个去县里卫校学习的名额自然落在了我父亲的身上。在我的印象里,爸爸40多年的行医路更像是一名乡邻里随叫随到的家庭医师,不管是在半夜或者吃饭中、还是刮风下雨,只要有人来喊他出诊,他总是雷打不动第一时间背着他的出诊箱急促的往患者家里跑去,为每一个患者解除病痛,毫无怨言,他总是童叟无欺的对待他的每一个患者,即使没钱赊账,他还是热心的为病人诊治。当然作为一名“赤脚医生”,爸爸更多的时间都是在田地里干活,我们以前主要的务农点,土名叫“烂桥坑”,路远不说,一路还是崎岖的山路,就光空手走个来回也需要两个小时。“烂桥坑”是我们几姊妹谈之就恐惧的地名,我们的童年和寒暑假差不多都是在那里度过的,当然现在那里已是一大片的板栗山,只有到八九月份收获的季节,父母才会来来回回用个把月时间把板栗捡回家,其余的时间则可以在近一点的地方劳作。
我的母亲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村妇女。在我的心目中,妈妈的胸怀与礼数却并不亚于我的父亲,懂得的道理甚至超过很多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从1983年到1990年,我母亲在8年时间里生下我们五姊妹,只有在月子里才有我的外婆挤出时间来照顾,帮一下忙,其他时间都是妈妈一个人照顾我们,因为爸爸太忙,平时也帮不上什么忙,带小孩、洗衣、做饭、喂猪等等都是妈妈一手包办,白天还要和爸爸一起到田地里去忙,其中的辛酸不易,也只有她自己知道。由于各种不得已的原因,我最小的妹妹在满月不久就被接去了外婆家寄养,现在作为两个孩子妈妈的我,无法想象在当时90年代初,那个交通和通讯不便利的年代,母亲是如何寄思女之苦的?!现在每当想到这件事都会鼻酸,特别是为人母以后更加能体会其中的心酸。我心疼我的母亲,我想难有比骨肉生生分离更痛苦的事了。母亲生来就不易,她在娘家的时候就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三个哥哥、一个妹妹都接受了高中教育,唯独她没有上过一天学堂,从小就在家务农,最可敬的是,她不埋怨任何人,对于她的父母,除了感恩没有一丝丝责怪,换作是我,我承认我做不到。
妈妈总是乐观的对待每一个人每一件事。在我印象中,每次都可以从老远听到妈妈的“哈哈”大笑声,即使生活再艰辛,她也能欣然接受。在我高考成绩不是很理想的情况下,她说服爸爸让我读完医学,这让我受益一生,我感谢她。她曾经说过,正因为她没有上过一天学,所以她的子女,只要愿意读书,就是砸锅卖铁也要供,我打心眼里敬佩我的妈妈。
记忆中,我的父母亲没日没夜的为这个家操劳着,辛辛苦苦的把我们拉扯大。记忆最深刻的事是每年夏天我们全家出动去烂桥坑担西瓜,我们和妈妈一天担两次,爸爸担三次,那时西瓜才一毛钱一斤。为了多挑点,爸妈挑着一两百斤的重担不敢歇脚,就这样来回一趟至少两个小时,仅仅赚十几块钱,我们也就几块钱。记得有一年雨天太多,确实忙不过来了,请舅舅姨夫来帮忙担。他们好不容易走到烂桥坑,却对着满地的西瓜说,这么远,白送我都不要。每次报名的时候看见别的孩子没得钱交学费要赊账,而自家几个孩子都是全额交上了学费,父母觉得再辛苦也值得。在父母看来有付出就会有收获,而每一份收益都是来之不易的。
现在提倡正能量,我的父母勤勤恳恳地做好自己的事,把自己的家庭事物料理好,和善的对待每一个人,帮助别人,不争强好胜,做和谐社会的一员,教育好子女,代代相传,做中国的好公民。我的父母作为50年代人,辛苦劳累大半辈子,为共产主义社会发展奉献了他们的一份薄力,也是值得我们后辈学习的。平凡的生活,不平凡的人生,他们用最淳朴的方式诠释了“踏踏实实做事,实实在在做人”这十二个字。
感谢我的父母给予我们的精神财富,希望时间过得慢一点,让我的父母多享受生活,也祝愿每一个善良的人都健康长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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