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苔厚腻
先提出舌苔厚腻是肾功能障碍的观点是江浙老中医张常春先生,其学说价值于临床非常有意义,我在实践工作中运用常获效验。
舌苔厚腻中医历来主病属湿,何谓湿?按字形分析,湿就是三点水加明显的显,即是说人体之中已经积有明显的水了,故舌苔厚腻显然就是体内蓄水的最简单最便捷的证明。
然则水从何方而来?当然是肾失职了。因为谁都明白,人的五脏六腑是既分工,而又相互合作的,用最浅显的话来说,心脏主要负责人体的气血循环,肝主要负责营养制造,脾(即胃肠)主要负责消化吸收,肺主要负责气体交换,而肾则主要负责水液的代谢。已知舌苔厚腻是水湿停滞之征,那么肾失职也就铁证如山不容置辩了。
在《伤寒论》中,讨论舌苔情景的共有四节经文,其中二节关于脏结病,一节为栀子豉汤证,另一节为小柴胡汤证。
如原文说“脏结,舌上白苔滑者,难治”“脏结无阳证,不往来寒热,其人反静,舌上苔滑者,不可攻也”“心中懊侬,舌上苔者,栀子豉汤主之”“胁下硬满,不大便而呕,舌上白苔者,可与小柴胡汤”。此四节经文均没有提及与蓄水证有关。
我推想,是否是仲景遗漏或疏忽了?或仲景竟认为仅以小便不利已足以说明蓄水的病机,舌苔厚腻犹如赘疣,不值得一提?但是,倘若从实践的观点来看,我觉得以舌苔厚或厚腻提示肾的功能状态,意义并不亚于消渴和小便不利。
通过观察,不少肾病均表现有舌苔较厚或厚腻,特别是肾结石和肾囊肿患者,其舌苔大多较厚,而服用五苓散(酌去桂枝)或猪苓汤(去阿胶)及石韦、萹蓄、地肤子、薏苡仁、黄柏、夏枯草等一段时间,常常能使厚腻的舌苔逐渐退化,随之结石和囊肿也就冰消瓦解云尽雾散了。况在治疗中,结石往往不必从尿道而出,或缩小,或溶解,鄙意可能随着水湿的消除,肾功能恢复了正常,其中的增生物必将无地自容。这好比社会进步了,人们觉悟了,不良的盗窃团伙就没有了立足之地一样。-《杏林求真 跟诊王幸福老师嫡传实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