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占凯：小王拾趣（系列小说连载之十二） / 四六文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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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袁占凯

上梁不正下梁歪

这依然是小王听来的故事：说是村子里有一个姓卞的大闺女跟着一个比她大三十岁的大叔跑了。此事一出，消息不胫而走。一传十，十传百。添油加醋，说什么的都有。原来这位拐跑姑娘的大叔是这个村的村长。被拐姑娘的爹是村支书。由于工作关系，他们经常在一起。有时候时间晚了，村长就留在书记家吃饭。大闺女也端端盘子拿拿碗筷伍的。村长喝的走道都东倒西歪了。书记就让大闺女扶着村长去里屋休息。后来村长迷上了年轻的大闺女。起初给她买个手机，买件衣裳，请她吃个饭。一来二去，大闺女就慢慢接受了村长。直到大闺女身怀有孕，他才如梦方醒。大闺女死活跟着他，不要她，她就上吊。村长只好哄他媳妇假离婚，结果真扯了离婚证，村长扭头就不认账了。家里呆不下了，两个人就卷铺盖跑到了外县去。赶真到了外面，俩人都后悔了。因为没钱，又都没有手艺。村长就靠给人打零工维持他们的生活。很快大闺女生下一个小丫头。却在月子里落下了病。常年吃药。给这个家带来的无疑是雪上加霜。后来还是回到了家乡，起初在集市上，村长认出了自己的儿子，村长说，儿呀，我是你爹。村长儿子说，我还是你爹呢！却原来被村长撇下的原配带着一双儿女又翻盖的房子，又买的大汽车。还给儿子说下一门亲事。过了年就完婚。村长自知没脸，也没去家里。带着他的多病的现任和营养不良的女儿就在大洼里盖了两间茅草房。他自己买了一辆二手三码天天锯树买树。他的现任，就是村支书的女儿。回娘家倒也理直气壮。她爷骂她，她急赤白脸地说，我姑也这样。却原来他姑也是跟人跑的。她姑是跟她媒婆的丈夫跑的。

神骚

小王的村子里住着一个神骚。神骚何许人也？却原来就是一个惯偷。这神骚从小无父无母，是姑姑把他养大，后来姑姑死了，他只好一个人流落街头，要饭劫道。所谓劫道无非就是拦住大车，向司机要一两块钱，买个烧饼馒头伍的。后来就开始偷东西。先是在集市上偷鞋偷菜，想入人家的偷钱队伍，人家嫌他手慢，不要他。他就改为偷秋。就是秋后偷人家的玉米、花生、棉花、大豆等等。都是三乡五里的，人们也是看他可怜，就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他去偷。一来二去，惯出了他偷偷摸摸的坏毛病。偷够了就想摸摸。眼看这也奔三十了，连个女人咋回事都不知道。他心里暗恋着村子里一个身材苗条的小媳妇。某日夜间，在高粱地边，劫住人家，欲强奸。这位妇女脑子活泛，说先给他脱裤。待将神骚的裤子褪到脚脖子处，妇女就跑了。神骚提上裤子再追，人早没影了。神骚行走江湖也爱过斡。有一次赶集，他拿了人家一条肉。转身就走。卖肉老板不认识他，就拦住去路。说，称一下，给钱！神骚说，我吃肉还要钱，老板气乐了，说，谁买肉不给钱？神骚说，我就不给钱！说着抄起了割肉刀子想玩命。老板旁边一个年轻伙计一个飞腿，就踹掉了刀子。随即神骚被老板和伙计打得连滚带爬。最后给人叫爹。从此神骚变成了神孬。后来靠村里一点救济度日，最终因病死在自家炕上。据说神骚死时穿的干干净净的。面目安详泰然。看来神骚没有体面的生，这是想体面的死呀！

废柴

小王和小李酒后沿小路回家。树叶斑驳下的小路早已铺泄了一地月光。小李突然大声骂起自己的儿子是废柴。小李索性拉住小王倾诉：这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知道搂着个手机看。作业不写，书也不读，也不出去玩。直憋了一身懒肉。有一次他妈让他把废纸箱驮去卖废品。结果把一袋子纸箱丢在了路上。也不知是哪个手快的，给藏起来占为己有。他只好空着车回来，他妈问他卖了多少钱？他说道上丢了。气的他妈骂了他一个晚上。还有一次他一起早就在屋子里胡乱耍巴，袖子兜着了高处放着的电水壶，烫了他一身燎泡。他上梯子掏燕子窝，结果从梯子上滑下来，崴了脚。最可气的是有一次去邻村同学家去玩，逗弄人家的猫。被抓破手背。你说你没事逗什么猫玩，人家自个家的，都熟，碰碰就碰了。你说你一个生人，逗猫，它不挠你吗？结果晚上去防疫站打针花了三千多。废柴呀！这下一代都他妈完了。嘛事也干不了。就这个手机就把他们毁了。小王说，谁说不是呀！我家那个孩子也是整天就鼓捣手机。饭也不吃了，觉也不睡了。夜里说梦话都在打游戏。甭说帮大人干活了，就连饭都是他奶奶给端进去。有一次上地里去，愣把麦苗当成了韭菜。非要拔一捆，回家让他妈给他包饺子。废柴呀！这个进入社会，就是个四六不懂，挨欺负挨骗挨收拾的货！小李醉醉歪歪光顾说话了，一脚踩空，摔到了路旁的水沟里。小王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拽上来。小李一遍抖了裤腿上的淤泥，一边说，敢情我也是废柴呀！看这意思，我比那废柴儿子显得柴多了！

《未完待续》

作者简介

袁占凯,沧州作协会员,1980年出生,河北省河间市人,河北泊头师范毕业,自幼爱好写作,曾在《初中生周报》《中学生时事政治报》《沧州晚报》《河间文艺》《师范生周报》《沧州广播电视报》《潮州日报》《文学天地》《河间周报》、河间电视台《艺苑漫步》《江苏特种设备》《作家世界》《巴蜀风文学》《阳光与生命》《河间关注》《史说河间》《温馨微语》《河间广播电视台》等多家报刊杂志、媒体平台发表作品。散文《分家》入选《2019年度沧州文学作品精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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