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嗣红:母亲的厨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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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在外面吃饭的时候常常说的一句话:你这个不好吃,没得我妈做得好;或者说,你这个味道还可以,但是赶我妈做的还差点。其实,妹妹尚不明白,每一个母亲的饭菜味道,在其孩子眼里都是天下第一,无关手艺高低,早在我们的童年里就已经定格成了记忆。
我们这一代人的童年,大都不富裕,可以说是非常贫穷。母亲除了在饮食店繁重的工作,还要照顾生病的父亲,和我们姊妹的生活。
寒冷的冬天,母亲要为镇上的粮站打豆腐,凭票供应给居民,可以得到豆渣,于是在冬天豆渣就成了家里的半边粮。母亲手巧,将粗糙的豆渣做成各种美味,而我最喜欢的是豆渣饭,豆渣放锅里慢慢炕干水份,然后放点油,一般都是腊猪油,放盐炒得干香,再加进少量米饭撒点葱花,就是无比酥香的豆渣炒饭。
清晨起床,在对面的杀猪场排队买1分钱一条的“连贴”,排到前面的可以买一小盆。母亲用泡菜慢慢炒,是极下饭的小菜。
五角钱可以买整只牛肚,母亲会洗,洗出来的牛肚没有青草味,买些卤料一大锅炖在烤火的地炉上,香味飘出来很诱惑,母亲会给我们一块解馋,牛肚鲜香弹牙的口感,记忆深刻至今无法忘记。
我们把泡菜拿来当水果,是因为母亲的手太巧,没有什么更好的果子让小孩当零食,母亲就将黄瓜、菜瓜一切可泡的蔬菜,拿来放泡菜坛稍微泡一下就是很好的零食,也当点心招待客人,客人会赞不绝口:您家的泡菜真好吃!那些童年母亲的味道,成了我们常常挂在嘴边而不自知的乡愁。
母亲将味道传给我们,就像把家族血液传给我们一样。味道是有血缘关系的,是每个人的故乡,是乡音,更是乡恋。
对于长期漂泊在外的巫山游子,一定不会忘记酸水洋芋片,焢洋芋配菜豆腐,风锅腊肉……那是母亲的味道,更是家乡的记忆。
母亲的味道是寄托浓浓的思乡之情,那种滋味在记忆的深处。当故乡的记忆慢慢模糊,母亲的味道瞬间就让我们对故乡魂牵梦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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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 编:刘庆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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