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杂忆‖文 / 一纸飞鸢

石头杂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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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纸飞鸢

最近读周作人的《西山小品》，读到里面的一句话：“我们大抵同去，到溪坑底里去捡圆的小石头。”突然间想到小的时候我也十分喜欢收集石头。长大后由于求学和年龄的关系，就不再收集了，但是看见精美的石头还是喜欢。2016年的7月份，去了故宫的珍宝馆参观，看见了一个紫色的石头雕刻成的山水人物，光芒灿烂，棱角分明，人物栩栩如生，感觉颇为精致。很多人都只是拍个照走人了。我在那里驻足观赏。我的这个驻足也引来了其他的一些人来看，但是他们陆陆续续的也离开了。

在我小时候，家乡的一些人常常买砂子用来和水泥，院子里没有闲地来放置沙堆，便将它堆在了路边。直到现在也是如此。我从小学放学归来，常常蹲在沙子堆的旁边，如同寻宝一般用小手翻动沙堆，一心想翻出漂亮的石头来。我的母亲在自己家的沙堆里发现了一个很漂亮的石头，大概一厘米见方，四周是深黄色的，中间是亮黄色的，并且中间区域很光滑，并带有一些花纹。整体形状如同人的一颗牙齿。这个石头让我保存了很长时间，现在想来也许有十年了吧。后来我在高中毕业的时候把这块石头送给了一位同学，作为高中三年同班的纪念。后来她家搬了家，虽然知道她家现在哪里，可是我的那块石头却不知道在哪里了。也许是在同学家的某个盒子里装着，也许在搬家的途中丢失在哪个角落，也许成为了鱼缸装饰的一部分，也许在她收到石头的那一天由于毕业礼物的微薄在无意间扔掉了也未可知。无论如何，我再也见不到这块小石头了，希望它能带着我的记忆生活在世间的某个角落。

同样还是在小学的时候，大姐从大学借了几本书回到家里来，清楚的记得里边有一本《怀念狼》，倘若在现在再读一遍，我也许会有更加深入的体会。《怀念狼》里提到一种石头，叫金香玉，黑，滑，且有异香。于是当时的我在家的院子里四处寻找石头，希望能够得到一块像这样的奇异香石。找了半晌，终于找到了几个黑而且亮的，长舒一口气，但是凑在鼻下细闻，可是都没有香气。挑了几个好看的石头珍藏在了抽屉里。后来大多数石头都在一个冬天里让我一个又一个扔进了雪堆里了，现在也不知道当初为什么那样做。现在再去找恐怕再也找不到了。那些免于抛弃的珍藏的石头则被我放在了一个不锈钢杯子里。

还有一块写有“大连畄念”的腰形石头，有儿童的手掌那么大，是附近的一个童年玩伴送给我的，当时我曾经想把石头上的墨迹洗掉，可是洗来洗去终究不曾洗掉一丝墨痕，便作罢了。这个石头的原主人也搬家了，去了黑龙江？可是现在不知那块石头去了哪里了。

还有其他的玩伴送给我石头当作礼物。大概是在六年级的时候，一个同学兼玩伴送给了我一块长扁圆形的石头。灰黑色的光滑基底上带有几条彩纹，颇为好看。听熟人说这位玩伴去了警校，也经历过被骗，经历也有点坎坷。现在也不知过得怎样了。

然而有关石头与玩伴的记忆未必都是精彩的，我也曾经莫名的丢失过石头。我曾经有过一块类似脊柱的断面的石头，外围一圈是黄色的，中间的同心圆形是粉色的，当时我放在了屋子外面的窗台上，忘记了拿回来，后来不见了，无论怎么找都未能找见。后来经过我的回忆，可能是被来家玩的玩伴偷去了。但是我没有证据，也不能够证明我的猜想。只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猜想着。虽然不是一件大事，但是我却一直没能忘记。

石头也与我的家人有着一定的关联。除了那个黄色的石头外，母亲还给过我一个灰色的鹅卵石，形体很匀称和谐，且是标准的扁的椭球的形状。后来又得到了一个白色的鹅卵石，但是形状与灰色的差了许多。再后来又得到了一个大的白鹅卵石，但是与鹅卵的形状有一定的偏离，看上去似乎是两个不同大小的鹅卵石拼在一起的。后来这三个石头的有的被我扔掉了，剩下的石头同样被我放在了那个不锈钢的杯子中。大概现在呆在柜子的某个角落吧。

零零碎碎的记下了这些关于石头的回忆，也算不得幽美动人。如今我学习了晶体，了解到不同的石头的共通之处，然而相比于这种科学的规律性，我还是更加偏爱于石头表面的绚丽多彩与大自然赋予的鬼斧之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