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假太监的逆袭与末路。
最近,《大秦赋》正在热播,广大观众对这部剧褒贬不一。贬的人说,人物形象(特别是男主张鲁一的秦始皇)跟观众心目中的设想完全不符,剧情也略显拖沓,观之不爽。但毕竟有众多戏骨坐镇,当中更不乏段奕宏、辛柏青、邬君梅这样的超级实力派,总体而言,还算是一部值得一看的正剧。而在剧中粉墨登场的角色里,我最关注的莫过于一代“大阴人”嫪毐(lào ǎi)。因为这个历史上有名的假太监,堪称现实版韦小宝。他凭借自己的“特长”,一路高升,博取了无数荣华富贵,甚至让秦始皇的亲娘给他生了俩孩子,直到最后黄粱梦醒,被嬴政处以车裂(五马分尸)之刑。总体来说表现得中规中矩,但不得不言,这一版嫪毐的选角,是历来秦汉大剧里最失败的。失败的地方,在于叶项明没有完整地呈现出嫪毐邪魅狷狂的气质。脸庞精致柔美有余,却处处透着一股浮夸,让整个人物的内涵变得单薄。嫪毐的气质大致上可概括为三个字——邪、美、恶,三字俱全才是嫪毐。嫪毐在历史上被称作“大阴人”,大阴人的意思,就是他身强体健,有所特长。牛到可以“关桐轮而行”,也就是能当作车轮中间的圆木,使轮子转转转。各位可以稍微发挥一下想象力,也因为这个“特长”,香港许多风月片都吸纳了和嫪毐有关的元素。一个公元前238年就殒命的人,为何到现在还被人们津津乐道?如果问,谁是中国第一个靠下半身“名垂青史”的男人?不少演员都演过嫪毐,当中比较经典的如《吕不韦传奇》里的高亚麟。他和扮演赵姬的宁静那一场场对手戏令人过目难忘,至今仍流传着“一块红布”的梗。但平心而论,高亚麟的嫪毐也有缺陷,他恶气十足,剧作里有一幕是他拿着宝剑威逼赵姬,脸上还挂着一道红红长长的伤痕,俨然一个山野屠夫,并且剧作里他多次对赵姬霸王硬上弓,全无半点怜香惜玉。这绝不是历史上真实的嫪毐,真实的嫪毐能被吕不韦看中,带入宫廷,并被赵姬千般宠幸(“绝爱之”),后来还获封长信侯,足见他绝不是一个简单的粗野莽夫(这个跟和珅的道理一模一样)。“嫪”字的意思是指以“婟嫪”(和他人调情)为业,“毐”则指的是无行之士,也就是没有品德的人。所以“嫪毐”这个名字本身就是带有浓烈歧视韵味的,就好比“老色痞”一样令人提神,绝对是后人加给他的而不是他的本名。除了高亚麟版本,还有《寻秦记》里的嫪毐,是江华扮演的。这一版的嫪毐也是经典,但奈何江华哥哥太帅,而且自带一股凛然正气,让我时不时想喊他一句“金蛇郎君”!其实,这些年的影视形象,要说哪个最符合嫪毐的真实气质,还是首推王志文老师。眼神里那股子亦正亦邪,那一笑一抬头,狷狂妖媚,让人觉得此人一定有极变态的一面。那么,经过了这么多演员的演绎,历史上真实的嫪毐,又是怎样的存在呢?想认识嫪毐,我们不妨先说说嫪毐的结局,嫪毐的结局非常惨,被五马分尸。嫪毐自从傍上了太后赵姬之后,荣华富贵一切都随之而至,最鼎盛时期他门下有家童数千人,门客千余人,排场大得惊人。嫪毐时不时就跟这帮人饮酒作乐,屌丝逆袭后的日子,好不快活。说他自己是秦始皇的假父(即继父),乡野村夫(暗指竞争对手们)谁能和他抗衡。此话一出,捅了大篓子,有人把它原原本本地报告给了秦始皇,秦始皇一听,怒不可遏!其实,嫪毐说他是秦始皇的继父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那个时候,太后赵姬已经给他生了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就是秦始皇同母异父的兄弟。按道理来说,秦始皇好像确实得管他叫一声继父。但秦始皇是何人?那是一国的君主,你嫪毐是何人?有这三罪,哪个君主能容你?更何况是有严苛暴戾之名的秦始皇。嫪毐不傻,他知道自己死期到了,于是准备先下手为强。公元前238年,趁着秦始皇前往雍地(今天陕西凤翔)行郊礼,他盗走了太后和秦王的印玺,调动了一些县卒、卫卒、官骑、戎狄部族首领和部分门客,纠集了数百人就准备进攻蕲年宫(应该是当时秦始皇的宿地)发动叛乱。要知道这样的军队,跟杂牌军其实没什么两样的,一旦对上秦始皇手下的“虎狼之师”,结果可想而知,与其说这是一次政变,不如说这像一场闹剧。之后叛乱平定,嫪毐被车裂,夷三族,和他有关联而被流放的人足足有4000多个。至于赵姬和嫪毐所生的两个孩子,据《说苑·正谏》记载,被“囊扑杀之”,也就是装在布袋里活活摔死。这极其残忍的一幕,电视剧《吕不韦传奇》做了生动的还原。身死子亡,一代大阴人,就这样狼狈地退出了历史的舞台。这就不得不提起另一个人,那就是秦始皇的“仲父”吕不韦。很多野史、影视剧都说秦始皇是吕不韦的私生子,这其实是有些眉目的,秘密就藏在司马迁的《史记》里。赵姬本是吕不韦府上的一名歌女,因为貌美被嬴异人看中,吕不韦于是将她送给了异人。嬴异人就是《大秦赋》里辛柏青扮演的角色,也就是秦始皇的爹。这句话很耐人寻味,赵姬在嫁给嬴异人时,就已经怀有身孕,后来生了秦始皇嬴政。很讽刺,英武过人的秦始皇,自己亲爹是谁说不清楚,继父是谁倒是明明白白。这个不好妄言,但是赵姬和吕不韦有染却是可信度极高的,当初嬴异人跟吕不韦要赵姬时,吕不韦甚至发了一通脾气。这通脾气说明赵姬在吕不韦心中,多多少少是有些分量的。后来秦始皇一天天长大,吕不韦担心自己和赵姬的私情败露,于是就找来了有“特长”的嫪毐,让他替代自己去取悦太后。公元前235年,也就是嫪毐死后第3年,吕不韦在秦始皇的责难下饮鸩自杀。而在嫪毐出事之前,吕不韦还是皇帝的“仲父”,是大秦的丞相,是文信侯,食河南雒阳十万户,门下食客三千,声望极高。值得一提的是,嫪毐事件发生后,秦始皇对自己的亲娘赵姬也非常生气,他把赵姬软禁在了雍地。后来一个叫茅焦的齐国人来游说秦始皇说:“秦方以天下为事,而大王有迁母太后之名,恐诸侯闻之,由此倍秦也。”翻译过来就是,大王你要打天下,不能留个话柄给人家,否则别人背弃你的。秦始皇听完后就把赵姬接回了咸阳,安顿在了甘泉宫,一直到公元前228年赵姬去世。所以,最后各位看看,在嫪毐的这场闹剧里,最终的获利者是谁?其实不然,很大概率是,嬴政一直在放纵或者说默许赵姬与嫪毐私通。他的目的是,利用嫪毐来制衡势力庞大的吕不韦一党,也因此,他才会给嫪毐加官封侯。等嫪毐真正膨胀的时候(说出自己是继父),他再以“正义者”的姿态出来收拾残局。既肃清了淫棍,又根除了吕不韦的势力,还笼络了人心(迎回母后)。更值得一提的是,当年的秦始皇嬴政,才不过二十出头,可见他后来能一统六国,绝不是没有缘由的。而故事从头到尾,嫪毐先被吕不韦用作取悦赵姬、撇清自己的工具,后又被嬴政用作制衡吕不韦的工具。明明一直是“工具人”,却认不清形势,以为被封了个长信侯,成为了太后的男人,还有一堆人24小时溜须拍马,就是真的握紧了权力,还妄想让自己的孩子取代秦始皇。始终没意识到,自己本质上只是一个“高级牛郎”而已。那两下子床笫功夫,遇上秦始皇的厚黑之术,连招架之力都没有。对于一个男人而言,征服美人芳心,固然可以用下半身,纵肉欲;
小编注:以上正文已结束,以下插播今日看点及作者介绍。
-作者-
本文经授权转载自世界华人周刊(wcweekly),《世界华人周刊》致力于从世界发现中国,带你看世界、开眼界、提境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