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玩过家家

最近几天,孩子放学做完作业后就开始画她的《点点生活》,乐此不彼,我想她画这些一定是有乐趣的,要不怎么如此着迷。

她给她们画上吃的、玩的以及用的,设置了各种场景,当然还设想了几个人物,这让我想起我小时候,虽然不画这些东西,但是也会乐此不疲地玩一个游戏——过家家。

小时候在农村,有小伙伴,有院子,还有各种道具,可以说这些便构成了我们玩过家家最基本的要素。

玩过家家大都是在学龄前,但有时候二三年级的孩子也会玩得不亦乐乎。

内容五花八门,反正就是各种模仿大人的行为,一本正经,仿佛自己俨然已经长大,当了爸爸妈妈,能够炒菜、做饭,抱孩子,还会走亲戚。

玩过家家的时候,最好有各种年龄层次,大的就当爸爸妈妈,小的就当孩子,如果实在没有小的,就拿个脏兮兮的布娃娃,找个衣服一包,就成了“抱孩子”。

“抱孩子”是老家话,就是还不会走路的孩子,要抱在手腕里的。

印象中,玩过家家游戏大都是在我家墙西的大叔大婶家。

他们家有三个孩子,老大姐姐比我大三岁,老二妹妹比我小一岁,老三弟弟比我小三岁。

姐姐大了,不参与我们的游戏,老二老三则是一呼即应,当然有时候还会有其他邻居家的两个小伙伴一起来玩,一个和我同年,一个大我一岁,这样每次都凑到三五人。

人多了好玩,可以组建两个家庭。我一般是可以当爸爸或者妈妈的了,邻居家老三在我们几个之中最小,是一定要当小孩子的。

记得那时候有个圆形的镂空铁环,我们就把它当作小火炉,再找个破铁片当锅,撕点白菜叶子,找把小刀或者破菜刀作刀,弄个木板或者石板当案板。

一切工具就绪之后,就把白菜放在“案板”上切,有模有样。还去找了小树枝当柴火,有时候竟然会真拿来火柴,找点暄腾的麦穰点了火,续进小火炉。

看着微微冒热气的白菜,以及小火炉下的火光,那感觉特别棒,就像真做起了饭,过家家一下子就真实起来,仿佛那一刻自己已经长成大人,开始居家过日子了。

有时候不点火,就用嘴巴当火,“咕嘟咕嘟”几下,饭菜就熟了,找来破碗或者瓦叉,盛上饭菜,找几根树枝截断当筷子,用筷子夹了“饭菜”搁在嘴边,“bia唧”几下,就当吃饭了。

人多了玩起来,就可以走亲戚了,你来我家,我去你家。

玩过家家的时候很欢乐,但是有时候人多了玩的话,是需要分道具的,大多时候会和平分道具,当然也有起争端的时候。

记得有一次,我就看中了那个小火炉,而邻居家弟弟当时没分在我家,他也要那个小火炉。我拿起小火炉就跑,他则跟在后面追,手里还拿着一把锈迹斑斑的三角铁片刀,眼看自己拿不到小火炉,一下急了,扬起小铁片照我的右眼角砍去。

铁片砍来的那一刹那,我“哇”地一声,蹲在地上,小火炉也顾不上了,两手捂住被砍的地方,热乎乎的一股液体沾在手上,我拿手一看,竟然流血了,于是哭着回家了。

回家后母亲正在包饺子,直接用面粉给我敷了一下,找了块布包了起来。后来邻居大婶听说了,还特意端了荷包蛋给我吃。

这也算玩过家家的小插曲,农村孩子皮实,小时候磕着碰着伤着,都很正常,大人稍微表示一下即可。

伤口愈合的很快,好了之后,我们照常在一起玩过家家的游戏。

我跟大我一岁的小伙伴,还玩过“泼汤”的过家家游戏。

所谓破汤,就是家里有人去世之后,顶着白布,拉着腰绳大哭的场面。小时候村里有泼汤的场面,大人孩子都会去看热闹,于是我们便也学会了。

没有白布,我们就拿了大人的长围脖,顶在头上,从家里装哭装到家门口,嘴里念念有词,拖着长秧,就像唱歌一样,很有节奏地喊:“俺那娘哦,俺那姥爷哟”。还“gui gui”地发出很悲伤的声音,装作很悲伤的样子。

这个游戏是不能让大人看见的,要不大人会指着我们说:“不学点好”。因此总会选大人外出干活,家里没人的时候才玩这种游戏。

小时候玩得各种过家家的游戏,其实是孩子通过对成人生活的模仿,初步了解社会,认识社会的一种行为,有助于培养孩子对生活角色的理解及与他人的沟通能力。

现在的孩子也玩过家家游戏,但是却很少能像我们那时候玩过家家一样,因为环境不同了。

像我们小候,有村庄,有固定的玩伴,有农家的院子,更有一个大家都相熟的乡土社会,因此,在玩过家家游戏上,现在的孩子是望尘莫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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