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乌行之义乌与秦皇岛(二)
文 原创 图 部分来自网络(在此感谢摄影者)
义乌行之义乌与秦皇岛(二)
长城沿线的村子,很多都有义乌兵的印迹。戚家军千里北上,为稳定军心,随来的将士成家的带了家眷、单身的也允许在当地娶妻生子,所以很多敌楼都用以家庭为单位的守军的姓氏命名,后来在长城脚下形成的村落也如此。
比如董家口村,就是典型的义乌兵后裔村,董家口一带保存较为完好的一等边墙就是由义乌兵重修的。董家口长城建筑形式多样,气势不凡,其所保持的原有历史风貌非其他长城段落可以企及。特别是王家楼、孙家楼、耿家楼等敌楼台,石券门条石上雕刻的莲花、菊花、双狮绣球等图案,雕工纯熟细腻,栩栩如生,带有浓郁的江浙文化特色。
这一方面说明义乌兵技艺精湛,既是打仗好手,也是能工巧匠;一方面说明他们无论在什么样的环境下都具有热爱国家、热爱生活的情怀;另一方面也说明他们对家乡有着无限的眷恋与向往。董家口村现存陈、李、耿、孙等多姓义乌兵后裔,他们继承祖先遗志,世代驻守在长城边上,把长城当做“传家宝”一样加以爱护。
我记得十几年前刚开发董家口长城时,村民自发收集散落各处的长城砖石,自带干粮上山修筑道路,在当地政府的帮助下,自力更生发展长城旅游、摘掉贫困帽子。我第一次爬董家口长城时正值村民砌筑山路,他们发扬义乌兵刚正勇为的精神,夜以继日、餐风露宿,在坍塌的古城墙上、在陡峭的悬崖峭壁上,硬是肩挑人扛,用一块块砖、一方方石铺就了一条希望之路、幸福之路、未来之路。
紧挨着董家口村西边的城子峪也是义乌兵后裔村,这个村当年是一个驻军城堡,古堡状若北斗七星。村里有一位村民叫张鹤珊,别看他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农民,却是最美长城守望者。张鹤珊今年65岁,从23岁开始自发上山守护长城,一守就是40多年,他是第一批长城守护员,也是“中国长城学会”首位农民会员,曾获得国家文物局文物保护特别奖。
无论三伏三九、阴晴雨雪,张鹤珊几乎每天都要到长城上走一趟,来回20公里,用时大半天。“我看护长城就像看护自家的院墙,谁动一砖一石都不行。”他用这样的话来概括他的长城情结。他说据他的祖辈相传,他们张家当年就负责把守从董家口到板厂峪沿线长城,作为守军后裔,长城与他的生命天生就有着无法割舍的连接。
张鹤珊一边守护长城,一边收集义乌兵留下的遗物,一边研究关于长城的遗存,他很早就认定自己是义乌兵后裔,直到他发现了一块刻有“原籍浙江金华府,易武县人氏”的墓碑,更加佐证了他的认定。根据收集来的长城故事,张鹤珊还出了一本《长城民间传说》的书,他不仅把长城故事讲给国人听,还讲给外国友人听,经常有外国人慕名找他,由他带着爬上长城,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听他如数家珍地讲述长城故事。
还有板厂峪,一个以长城为主要景观的景区,因村北发现200多座明长城砖窑而闻名。从已经发掘的砖窑可知,长城砖就地取材、烧制,每座窑内码放5000块砖,每块砖重约10.5公斤。长城砖的形状各不相同,有地幔砖、流水砖、三角砖、异型砖等多个规格。为了保证砖坯受热均匀、烟火通畅,每层码放的数量、相互距离、摆放角度都有严格的规定。砖的青色也是有来头的,首先在800度高温的窑内烧制4、5天,后期用松枝烟熏,然后从烧红的窑顶浇水,红砖才能变为青砖。
板厂峪的村主任叫许国华,大家都亲切地称呼他老许,11月初与我们合作的赵总请义乌企业家代表来秦皇岛,张瑞书市长等市里领导与义乌一行座谈时,老许也应邀参加。老许1954年出生,他很小就听老人说他们是义乌兵后裔,但苦于没有证据,那时候很闭塞,也就未动过寻亲的念头。后来,辽宁绥中曹家村的曹姓义乌兵后裔首开寻亲之旅,并通过查阅家谱顺利找到了位于义乌曹村的老家,自此开始了义乌与长城沿线地区的频繁往来。
许国华根据在已倒塌的陈家楼段长城上发现的刻有“中军守备许大成”字样的碑,在义乌方面来人的帮助下,也终于找到了板厂峪老许家在义乌的根,那就是义乌江东街道的许宅村。老许多次带族人回乡祭祖,他在许宅村亲眼看过许氏家谱,上面记载着明隆庆二年(1568)奉戚继光之命,许大洪带着两个儿子许伟继、许伟纯来到板厂峪、义院口一带镇守,曾任中军守备。因当时“洪”和皇上犯一个字,故后来改为“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