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次见面,我该如何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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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视一段交情为流水,所以必定舒缓地有所去向,当源头于我身前涌现时,总喜幻想它日后流往江河的雄壮。但已经很多次了,在他们冲不过礁石的那一瞬间我会尤其自责,是不是我设的壁垒太过于苛刻了。
我见过两个人反目成仇的样子,也曾厮打着势要粉碎有关某一个人的记忆。在情绪碰撞的时候互相憎恨,然后于夜晚磨尖了自己的爪牙想伺机抓破对方的脸皮血面相对。但转过天来,日子又交叠至一起,果真如流水平静了一般,那些积酿已久的锋刃又一寸寸钝了下去。
我见过人们相爱的样子,像两个菩萨于河畔相遇了,势必要倾注各自全部的爱来普渡彼此。但互相坦诚的岁月有限,同舟不久他们便发现对方的经文中最佶屈聱牙的部分,已经成为了自己无法释怀的心病。于是只能同舟,不能同心。
好多事情都不是在一天发生的,预兆和铺垫永远在层层递进,推我们走向一个事先设好的结局。因此,情感里似乎永远不存在纯粹的情投意合,日子久了,现实和想象中的模样总是会走出镜像。
我听过很多人说对于第一印象的专注,有的人眼光很毒,总能在一瞬间定义自己对一个陌生人的喜好,但有些人看不出端倪,依旧要凭借长久的相处才能品咂出与那人交往的滋味。
或酸或苦,都要等待篇章一页页翻过了才知道其中的深意,或许结尾时能再次想起初见时的情形,但大部分的焦点还是对准了那份“曾经沧海难为水。”
有时候我想,一条流水的经过到底带来了什么?还是它本身就是来搜刮你精力的魔鬼,在它眼里只有你单方面的付出和施舍。
但当几条流域席卷着泥沙冲向我并不知晓的未来时,却突然觉得心情就像那些被流水带走的砂砾一样,虽然离开了原本的稳固和坚守,却偶然获得了另一种意义上的漂流。
所以我便意识到,有时候情感的稳固比脆弱更危险,因为那些匆匆走过你的人往往是来发现你疏漏的人。凭借那些塌陷的内心,我们才看见了自己真正的样子,不仅仅是活在幻想的强大护佑下永生举步维艰。
其实那些因失去而建立起的情感才最是真实的,让人逐步顿悟原来绽放和凋零都只不过是同一件事物的两种形态而已。
人生在世,实在没必要过分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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