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身与空身,闪进与硬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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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文题目又称“技击要义之二”。

因为“之一”已刊载在不久前的武谈上,题目为“技击修为常识示例”。若有意了解,可查阅此文。

本文所谈的重点是技击时如何进身的问题。尤其技击对搏时,若双方实力相差不大,进身最难,因为进不好就要挨揍,如:

进身的时机不对要挨揍,

进身时不能随机应变要挨揍,

进身的位置不对要挨揍,

进身的速度不够也要挨揍,

进身后打击的能力不够,还要挨揍。

所以进身要有进身的能耐。

一要善于捕捉与制造进身的时机。

二要感而遂通、随机应变之能。

三要有启动速度。

四要懂得考究位置角度。

五要具有打击要害的能力。

六要有连续整体力爆发的能力。

刘子明先生认为孙氏拳对这六项能力的提升极为独到,锻炼效果最好。刘子明先生阅历丰富,与当年南北各派武术名家(其中一些还被现在的某些传人捧为宗师)都有过亲身接触。他认为真正掌握了孙氏拳,在技击上有“会当凌绝顶”之慨,尤其孙家的形意拳可为一切拳术的基础。我对刘子明先生的这一观点深以为然。我自七十年代中期就接触武术,以后更是利用工作之便走访了国内、国外一些地方,接触过很多拳种、拳师,研究、考察各派武术四十余年,总计不下数十门,如太极拳的陈、杨、武、吴、李、犹龙、赵堡、八卦太极,八卦拳的尹、程、史、刘、梁、张等,形意拳的车、宋、刘、李、尚等以及河南心意六合拳、戴家心意拳、戳脚、翻子、六合、鹰爪、独流通臂、五行通背、太祖、查、滑、洪、炮、八极、披挂、陕西红拳、罗汉拳、六合八法拳、峨嵋拳、浙派南拳、绵拳、咏春拳、猿功拳、梅花拳、大成拳、白眉拳、福建鹤拳、自然门、螳螂拳、少林心意把等中国武术,还有拳击、泰拳、自由搏击、跆拳道、截拳道、空手道、MMA等国际搏击项目,以后由于孙剑云老师的关系,又认识了一些当代各派的代表性拳师。这些拳及其代表性拳师在技击方面各有特点,但多有技能偏颇不全,或与道理不合,或其格局、境界不逮等问题。而孙禄堂武学其义至高、其理至真、其格局至广、其体系完备且开放,乃博综贯一、与道合真之学,是迄今为止武学发展的至高成就。但自从孙存周先生去世后,许多具体的研修方法散失了,常常使研修者有望洋兴叹之慨。通过研究其他门派的拳术,对初学者理解孙氏拳有时会有启发。故研修拳术不能有门派之见,但是艺有根本,这些年我重点宣扬孙氏武学的原因即在于此。

当年胡六爷虽然只是练习孙氏拳的一个票友,但因为他好斗,游走海上、津门多年,常与各派名家交手,竟然没有对手。还有支燮堂、周仲英等先生也是如此,虽然只是孙氏拳票友,但他们与各派拳家多有较量,从无败绩。当然也有一些练习孙氏拳者,也是名家传授,但是由于他们未能真正掌握孙氏拳的技能与技理,在与其他门派交手时落败,故而又转投他派学习。因此学拳各有各的缘分。学拳也要投缘。影响比武胜负的因素很多,不仅仅是拳技拳理的优劣,还有个人的技击素质以及偶然因素等。

说到进身,有骤,有缓,有直,有斜,有低入,有高打,总是因敌因势、反其道而动,其中最关键的是步法上的功夫和对节奏的把握,此两者合称闪步,其重要性要高于其他,当然位置与角度、打要害和连续爆发力也很重要,但要发挥其威力,必须以闪步为条件,闪步是利用对方拳脚节奏的间隙进身。常见当代国内外各类搏击运动,虽各擅胜场,但在步法上还没有见到有高深造诣者,因此其打法未臻上乘。

刘子明先生认为:孙氏拳对提升闪步的能力效果最好,技能独到。其基础就是孙氏三体式以及由此演化的孙氏三拳。

前面讲了,进身就有风险,如何规避?

一是反其道而行之,选择的机会与线路要出其不意。

二是进身的时机捕捉要准,打对方节奏的间隙。

三是进身时,要没有征兆,且身要松空,不能带着劲,身松空,才能感应准确、随机应变。

身松空,还要做到进退闪赚如意,不是谁想做就能做到的,需要对步法和脚腿功夫有很高的要求。

有人问为什么孙氏形意拳对脚、腿的能力要求那么高?有的动作甚至比芭蕾舞的要求还高?其意义就在于此。

孙氏拳的规矩是极为精细、极为严格又完全合乎科学的。如果练习者没有掌握这个,囫囵吞枣,形式上似乎是在练孙氏拳,其实未得其理,功夫自然也就出不来孙氏拳的功夫。

身松空,只是进身的必要条件之一,除此之外还要有硬进的能耐。

硬进,看上去是硬,实际上是巧,巧在哪里呢?巧在进身的时机,巧在进手的身势,巧在劲力的流动自如。大巧似拙!掌握进身的时机,需要老师喂手。在喂手中讲解要点、原则。康绍远先生说当年国术馆的老师关上门单独练技击。以致使他认为武术不同于技击。当然技击中有些能力不可能都从拳架子里体现,对进身的时机就是其中之一。掌握时机,还要身势精确,才能硬进。身势则来自拳式的优劣。当年齐公博先生进步势如山飞,又似贼风掠地,使对手无法招架,又使对手防不胜防。则是身势超胜的结果。如此才能进身破门。所以,平时练拳,身上的架构很重要,为什么要反复练习,就是为了动力定型,成为自然。若身上的架子不真,不精确,如何硬进?结果是送过去挨打而已。破门那一下是时机合拍、线路出奇、身势合理、眼毒步疾、打法随机,这是千锤百炼的结果。

能够进身,只是打败对手的必要条件,要打败强劲的对手,还要心定、手毒以及劲力深透。孙振岱先生说:循经断脉、寸里夺命。

进得了身,这时手法与劲力才用得上。否则发力再好,打法再毒,也是徒劳。相关内容以后再行介绍,这里暂且不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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