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响8】与张文质先生相遇

彼此陪伴,相互成全

跟着刀哥看教育

钟贞,男,四川绵阳经开区富临实验小学一名普通语文教师。教龄20年,极其普通,极其平凡。天性喜爱孩子,热爱教育。

年近四十,不甘碌碌,幸遇江湖一刀谢云先生,引我入生命化教育之门,并追随张文质先生半月之久,获益匪浅。决心从此做个有趣的老师,做有“人味”的教育,培养有“人性”的学生。

与张文质先生相遇

四川省绵阳经开区富临实验小学    钟贞

与文质先生相遇,最早是在书里。

1997年,那个稻穗开始泛黄的时节,我踏上了工作岗位,在三台一个边远的乡镇初中做了一名语文教师。十年后,我离开那个充溢着我青春记忆也埋葬了我理想的山坳,又到一个城乡结合部的小学做了十年语文教师。岁月总能磨平你身上的棱角,我也进入到那种浑浑噩噩的岁月之中,世故了,圆滑了,老成了,持重了,我早已经忘却了自己曾经的样子。

2016年5月,听张校长说,张文质先生要到我们学校来做讲座,要我们在百度上查一查这个人。而我,对这些早已没有了兴趣,如同一只守着自己食罐的母鸡,早已不想再去关心远方。那天因为有别的事,我没有在学校里,与张文质先生就擦肩而过,也没觉得遗憾。

回来后,同事们都纷纷议论、津津乐道,不以为然的同时,我也不免产生了一些兴趣。于是从梨子那里借来一本《教师的微革命》开始读起来。越读越觉得好,越读越痴迷,如同一个在黑暗中迷失的孩子看到一丝亮光,如同在沙漠中行走的过客看到了绿洲,这本书,似乎专门为我而写,给了我温暖,给了我希望。

我不能再这样了,我必须改变,我必须有我自己的“微革命”——我赶紧买了一个包,装上两本书,赶紧买了一个大水杯,赶紧开始记日记,赶紧用新的姿态,用微笑去迎接新的生活。我因此与张文质先生的精神相遇,有了一次心灵的对话,他给我洗了一个澡,灵魂的。

2017年5月,生命化教育大问题教学课堂研究年会在绵阳英才学校举行。我始得见张文质先生,和照片上一样,胖胖的,头发短短的,一张慈祥的脸,深邃的眼睛,透着快乐,闪着智慧,又隐藏着深深的忧虑,别有一种风貌和气度。以前读他的书,像在听他说话,现在听他的演讲,又像在读一本书。我觉得早已和他认识似的,那么熟悉。楼梯上擦肩而过,我竟用了句四川话和他打招呼——“文质先生好!”他一愣,在记忆中检索,微笑着说:“你好!”

2017年7月,在刀哥的帮助下,我开始了自参加工作以来最奇幻的一次旅行:从兰州的“生命化教育西部论坛”到合肥的“中国教育突围八人论坛”再到厦门的“第三届教育行走教师公益研修夏令营”又到福州的“橘园洲生命化教育大问题课堂课题指导师培训”,我追随着张文质先生走了一大圈。讲座听了一次又一次,一起吃饭,一起聊天,一起活动,成了忠实的“张粉”。对生命化教育有了更深刻的认识,对张文质先生有了更深入的了解。

文质先生是一个思想的启蒙者。他对生活,对中国的社会问题,对中国教育的现状有着十分清醒的认识。知之深,恨之切,责之苛。因为爱,所以恨,因为心中有着美好的愿景,所以对现实充满了绝望。他是真真切切在呼唤着自由,呼唤着平等,呼唤着民主。所以,他常常在夜半时分,或凌晨时刻醒来,对着镜子问自己,对着自己问自己。他是有良知的学者,所以他痛苦,他说自己是“绝望地希望”,这让我想起了刀哥说自己是“悲观的理想主义者”。

同时,文质先生又是生命化教育的首倡者、践行者。他对中国教育绝望,但是他又充满了希望,他认为中国教育虽不易,但总有可以改变的地方。他希望从可以改变的地方开始,从自己开始,影响身边的人,从而去营造局部的改变,或许,局部与局部就能连接成片。他总是觉得,中国教育是必须改变了,为此,他提出了“生命化教育”的理念。南下北上,东奔西走,振臂疾呼,教育不仅仅是为了考试的,教育有更深远的意义,那就是成全人的生命。如何让教育有“人”味,如何让教育充满温情,如何让人的成为健全的人。他反复地诠释,用他的演讲,用他的文章。

他有悲天悯人的情怀,王定功教授说张文质先生越来越像一尊佛,他每次都有想跪拜的感觉,这并非信口胡言。在兰州机场,他看到在机场滞留一天的旅客和警察对峙时,他心中充满了深深的忧虑,担心形势升级,担心发生流血事件,担心昏倒的大爷……他总是那么睿智而又深刻,敏感。当我们在为辛格是不是一个好父亲苦苦辩论的时候,他敏锐的察觉到,辛格有一个十分糟糕的父亲,有一段灰暗的童年,这影响了辛格对待女儿的教育方式。

他思想深刻,有着哲人的思考,同时,又有着诗人的热情与优雅。我从绵阳到福州,听了他六次讲座,场场精彩,绝不重复。他对许多问题有着自己独到的见解,又能结合生活,信手拈来许多充满教育意义的故事。比如他说生命化教育永远走在通往“虚拟的真实”的路上,就是,你知道有多美好,你永远达不到,你只是向着那个目标不断前进,从而成就了自己的美好。他对曹美丽说:“对你好的人一定是有原因的,但真正对你好的人一定是对每个人都好的人。”这样的充满哲理同时又充满诗意的表述,在他的文章和演讲中随处可见,如同散在草丛中的宝石,可以随手拾起来,又对你的生活那么有价值。

文质先生没有一点架子,那么谦和,那么幽默,那么得体,那么温润,总让你想起“君子温如玉”这句话。他对人的好,是发自内心的,他的笑,充满了温情,每一个在他身边的人都觉得舒服。记得厦门行走结束后,我在礼堂门口遇到他,我说:“张老师,你什么时候到福州,我要和你一起。”他立刻举起双手,绝望地望着空中,“天哪,我到兰州,你到兰州,我到合肥你跟到合肥,我到厦门你追到厦门,现在我回福州你又要来,你饶了我吧!你饶了我吧!”边说边扭动胖胖的身体,转着圈圈。把我笑得都站不稳了,苗苗还录了像,做成了表情包,我给他看,他也只是 一笑。

他很会演讲,很会讲故事,总是绘声绘色,有时还手舞足蹈,思维又极具跳跃性。有一次,他讲他有个同学,长了一个厅长的屁股,一讲出来就把大家逗笑了,他一边比划一边煞有介事地讲,一看那人的屁股就是一个厅长的屁股,那个屁股就是为了厅长这个座位而生,后来真当了厅长,那椅子竟如同他屁股的模子,把大家笑得肚子疼。

文质先生真是一个有趣的人,遇见他是我的幸运。他让我重新燃起了对生活对教育的热情,我觉得我的生活由此分成两个阶段,遇见张文质之前和遇见张文质之后。

2017年8月于静心斋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