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改梅 | 高粱红了
高 粱 红 了
作者：黎改梅
看到微信圈里，女同学晒出在亲戚家削高粱杆照片，不由得想起三十几年前我家吃高粱面的情景。虽然过去三十几年，但高粱那种难以下咽的粗涩味道仍然徘徊在我喉咙眼里。
我家是县城内的农民，自然和其他农民一样，过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农人生活。1982年我村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把生产队所有土地按人口进行划分，分配到每家每户，让自己进行耕种，不再由村集体管理收种。想种啥就种啥，全凭自己意愿。
土地分配结束时，刚赶上秋收季节。我家分到十亩种满高粱的塬地，这十亩高粱其中一部分就属于我家。那时还在上初中，周末跟着父母收高粱。记得高粱和玉米叶子有点像，只是高粱叶子表面有一层特别特别薄的白色像蜡一样的东西，没有玉米叶子绿也没玉米叶子软长和绿。玉米的种子长在玉米杆的腰部，高粱的种子长在顶部，成熟以后，杆慢慢发红，种子就像火炬，红彤彤一片。十亩高粱啥时间怎么收完的，有没有种小麦，已不记得了。现在远远的还只能用小时候辨认的办法，一眼能分清是玉米还是高粱，至于其他的区别我也说不清楚了。
从那年的深秋开始，我家的锅里就没有离开过红红的高粱面。高粱是粗粮中的粗粮，吃在嘴里感觉特别扎，不好吃，粗糙的不好往下咽，没人喜欢吃。要趁热吃，冷了不仅扎还特别硬，更不好吃了。
那时家里除了玉米和高粱，小麦相对较少。高粱只能当饭吃，并且大部分时间代替了早饭的馍。以前早饭吃菜馍和米汤，馍是用白玉米面和小麦面混合后蒸熟，特别白和酥，酥的掉渣。晚饭一般情况下吃面条，小麦面条或玉米面做的钢丝面。
收高粱时，先将高粱穗用镰刀削下，平摊在碾压平整晒干的场里，暴晒两三天后就可以脱粒了。少量的可以用连枷或者棍子捶打，大量的用手扶拖拉机碾压。脱粒后的高粱还有一层红色的硬壳，必须在专门给小米和高粱脱壳的碾米机里进行脱壳。脱壳后的高粱粒仍然有一层浅红色的薄皮，磨成面粉后，做成成红色花卷或者搓搓面或者床子面，然后放在锅里蒸熟食用。 有的人家还将高粱去皮后熬汤喝，喝过的人说不好喝，特别渣。但我家从来没熬过汤，也没尝过，不知道啥味道。
后来在香包节上看到有人卖高粱粒，好奇的买了一斤熬汤喝，确实不好喝，没啥味道，只有一个感觉，高粱粒粗粗的，扎扎的，没有小米和大米好喝。
高粱面有好多种做法，我家只有两种做法，做花卷和搓搓。为了增加口感和吃起来劲道不硬，就用高粱面和少量的小麦面混合做成花卷和搓搓，放在锅里蒸熟食用。吃之前，可以炒些葱花韭花或者猪肉臊子和油泼辣子拌在里面，红红绿绿，颜色好看，味道也不错。那时候家家户户都养猪，过年杀猪后，卖一部分留一部分，然后做成猪肉臊子或者用盐生腌几天后挂在房梁上或者窑洞的墙上，然后风干，随吃随割。吃粗粮时，离不开猪肉臊子，没有它们相助，真是难以下咽。
粗粮无法和小麦相比，小麦是细粮，百吃不厌，可粗粮就不一样，偶尔吃一两次还可以，吃的时间长了就很难下咽。高粱也一样，虽然每餐有臊子和葱花韭花油泼辣子相拌，但是吃久了，还是吃不下去。
每天最害怕吃早饭，最害怕高粱卷和搓搓，看见它们就没有了食欲，肚子也不“咕咕”叫了，饥饿瞬间跑的无影无踪。可是肚子不饿只是暂时的心理暗示，没过半小时，肯定饿的有气无力。只好硬着头皮，吃个半饱就放下碗筷。
这样的日子好像过了一年多，不知啥时候家里早饭变成了小麦面做的馍，从此很少见到高粱卷和搓搓。以后大家生活条件好了许多，家家户户都种小麦，天天吃细粮，基本不吃粗粮。偶尔，父母想吃高粱面，就用小麦面和高粱面掺和一起蒸搓搓，还挺香。
现在种植高粱的农户越来越少，高粱面成了稀罕物，不是家家户户随便想吃就吃。县城可以在小吃摊上买，一份六元，掺和的小麦面太多，虽然嚼在嘴里不扎，容易下咽，却没有高粱面的香味，不过挺软和劲道，味道确实挺不错。
高粱面有天然营养食品的美誉，它富含淀粉、蛋白质、粗脂，具有温中健脾、固肠胃、止吐泻的作用。对患有高血压，高白脂，糖尿病等人有一定辅助医疗的作用。因此，高粱面是糖尿病患者首选食物。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前白米细面是人们可望不可及，用来待客的奢侈品，是人们眼巴巴想吃吃不到的稀有食物；三十年后粗粮却成了有钱人眼中待客的奢侈品，是人们饭桌上稀有的食物。
作者简介
黎改梅，笔名孤影拾月，甘肃省庆阳市合水县人，文学爱好者，喜欢用笔记录所见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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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启事
为发现文学新人，扶持文坛新秀，《文学百花苑》杂志社、河南省青少年作家协会、华夏文学网联合河南科技报、焦作市作家协会、修武县委宣传部共同举行第三届“百花苑杯”全国文学大奖赛征文活动，此次大赛由微信平台《文学百花园》独家首发；参赛内容要积极向上，主题不限，题目自拟，即日起正式启动。
主办：《文学百花苑》杂志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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协办：河南科技报·科教周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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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本大赛设大奖一名，奖金：2000元（现金）；二等奖二名，每人奖金1000元；三等奖三名，每人奖金500元；优秀奖二十名，奖金5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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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2019年4月上旬在河南焦作云台山风景名胜区举行颁奖典礼，届时将邀请文学界名流参与颁奖活动与互动。
2018年9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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