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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匈奴使递国书威慑皇朝 卖国贼伏法身陷囹圄
苏闻道决定夜深人静的时候，带人去同州府劫狱，释放李真人和那些被刘耀宗冤枉后关在监狱里的沙苑父老。一回到渡口老巢，他就立马派了六个小喽啰打扮成乞丐、商贾的摸样去了同州打探消息，并作为内应。如果有什么变故，立马就用信鸽联系。今夜月光如水，不知疲倦的蝉鸣以及蛙的和鸣陡增了夜的静谧。苏闻道坐在太师椅上一动不动。他在仔细推敲着行动的方案。这时，一只信鸽扑棱着翅膀飞进了房间，落在了苏闻道身旁的八仙桌上。苏闻道赶忙从信鸽腿上解下一寸长短的竹管，拔开盖子，从里面取出一小卷纸张，打开一看，不觉笑了起来。一位文弱的穿着白色布衫、靛蓝大腰宽裤腿裤子的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疾步走了进来。道：“老爷！有何吩咐？”苏闻道笑着道：“王先生，你马上通知各位弟兄，取消今晚的行动。另外，吩咐伙房，杀一头猪，抬几坛同州特酿，让弟兄们狂欢狂欢。”王先生笑着道：“好。我马上通知。但不知道老爷今晚有何喜事？”苏闻道把纸条递给王先生。王先生打开一看，也笑了。道：“因果报应，真是丝毫不爽啊。”原来，就在苏闻道准备大干一场的时候，同州府衙门前发生了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也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夜深了，同州街道上除了几只慵懒的随意卧在街道上的狗而外，就是不知疲倦的蝉鸣和呓语着的枝头上的小鸟。一团蚊子嗡嗡嗡地欢叫着从四面八方扑向李真人，吸吮着李真人的血。李真人疲惫地垂下了头，任凭蚊虫肆虐着自己，一动不动。四位衙役按着挂在腰带上的刀柄，慵懒地游走着，躲避着蚊虫的叮咬。两位打扮成乞丐的土匪拄着木棍，端着破碗，敲打着街道上的青石地面，走了过来。“咄，咄”的声音很响地回响在夜空之中。四位衙役立马停止转悠，瞬间都原地转身，警惕地望向那两位乞丐。两位乞丐没有言语，木然地继续行走着，就像好几天没有吃饭的样子，疲惫而蹀躞。衙役没在言语，而是继续着躲避蚊虫、消解困乏的转悠。突然，有三只猛兽像风一样从一旁的街角冲了出来，直奔衙役而去。站在李真人身旁的三位衙役“砰”地分别被猛兽撞倒在地，晕了过去。两位乞丐吓得赶紧住了脚步。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大两小三只狼。另一位距离李真人稍远的衙役见状，吓得浑身打颤，疲软无力，屎尿横流，木木地望着那三只狼和业已被撞倒在地的三个同僚。狼们根本无视那位衙役和乞丐的存在。两只小狼警惕地分站在两边，母狼缓慢地向着李真人踱去。李真人望着缓慢走向自己的母狼，心惊道：“瞎（坏）了，我命休矣。”但定睛一看，这只母狼正是他救助过的母狼，他的心才放了下来。母狼走到李真人面前，双泪横流，似乎在为李真人的苦难而悲伤。它久久地望着李真人，泪眼模糊。良久，它突然跪下了前腿，连点了三下头颅，这才站起身来，走近李真人，咬断了绳索。然后把身子靠近李真人，轻声呜咽着，暗示着李真人什么。李真人会意，迈着酸痛的腿要跨上狼背，但怎么也跨不上去。母狼缓慢地站起身来，长吼了一声。那两只小狼也紧随着长啸起来。啸毕，母狼便驮着李真人迅疾而稳稳地冲出了街道，冲进了奔向沙苑的小道。惊呆了的扮成土匪的两位乞丐，扔了木棍和破碗，疯了一样地跑出了街道。
李莫愁和王青云骑着千里马，如飞一样地向前奔去。往日要赶三个多时辰的路程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他们没有敢住客栈，而是直接来到了黄威的府邸。一到门口，王青云就告诉看门人道：“快通报我姨娘，说她的恩人李莫愁看望她来了。”王青云每年都要在年节前来看望他姨娘黄紫霞的，黄家的家人都认识他。见他领着李莫愁而且还说李莫愁是黄紫霞的恩人，就都不怀疑。于是，一位看门人马上跑进府邸，去向黄紫霞通报；一位看门人马上上前接过两人手里的马缰绳，把马牵往了马棚；另一位看门人则领着王青云和李莫愁向家里走去。他们穿过一座又一座院落，绕过荷花池和假山，来到了一个小巧的精致的门口长有一丛青青翠竹的院落前。一位身着宽松柔软淡粉色长裙的雍容淡雅，亭亭玉立的绝美少妇正微笑着站在小小的朱色门前静静地望着他们。美少妇赶紧搀扶起李莫愁道：“莫愁，你这是折我的寿啊。赶紧进屋吧。”李莫愁没再坚持，勉强笑着道：“紫霞，你越来越好看了。天赐在家吗？”黄紫霞道：“看你说的，还不是老样子。天赐去学堂了。莫愁，伯父他还好吧？”王青云赶忙道：“姨娘，我爷爷他让刘耀宗那个奸贼逮到了同州府，还绑在旗杆上示众呢。”黄紫霞把他们让在一个精致的圆桌旁的杌子上坐下。喊道：“来人！”马上有三位十二岁左右的小姑娘跑了进来。一位端了一盆清水，一位端了一盘水果，一位端了水壶和茶碗。黄紫霞和王青云一次擦了脸，然后接过茶杯大口喝了起来，一连喝了五六杯才住手。李莫愁从小姑娘手里接过毛巾，擦了嘴，道：“都是因为沙苑子税啊。”于是，李莫愁简要地把情况给黄紫霞叙说了一遍。说完，道：“紫霞，你可要想办法救救我爹爹和那四五百被冤枉了的沙苑人啊。”黄紫霞拉着李莫愁的手说：“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只是要等我爹爹回来。对了，你还没吃饭吧？你看我这记性。来人，上饭。”很快，两位小姑娘就端了九盘子精致的菜，三碗扯面整齐地摆放在圆桌上。也许是真饿了，王青云和李莫愁狼吞虎咽地吃了许多饭菜，也没有细细咀嚼饭菜的滋味。吃饱了喝足了，王青云突然想到了什么。就道：“唉！我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就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递给黄紫霞，道：“这是刘耀宗里通外国的罪证。是沙苑的一位义士让我们转交黄爷爷的。他还送了我们两匹千里马。”“谁里通外国？”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进来。话音未落，黄天赐就蹦蹦跳跳地进了房间。“娘，有志不在年高迈，你不要把人看扁了。前两次爷爷也不相信我，但爷爷的那两次围最后还不是我帮他解决的？”黄天赐笑着道。李莫愁和王青云都知道黄天赐是王若愚的后世，虽然黄天赐还仅仅是个孩子，但他们对他都很尊敬，就不约而同地道：“天赐是聪明的孩子，不妨就让他了解了解情况。”于是，黄紫霞便把匈奴特使寄给刘耀宗的密信交给了黄天赐。看到黄天赐读完了信，王青云又把李真人以及四五百名沙苑人因为沙苑子税被冤枉逮进监狱的事情又给黄天赐述说了。黄天赐听后，干脆地道：“姑姑，哥哥，你们不要熬煎，就在京城多住几天，和我娘说说话。这件事就交给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处理好的。”“看把你说的，好像是玉皇大帝，人世间就没有你办不到的事情。”黄紫霞娇嗔地道。黄天赐没有反驳，而是严肃地道：“娘，你陪着我姑姑和哥哥说话，我去见见我爷爷。”“一会儿我和我爷爷一起吃。姑姑、哥哥，你们和我娘说说话，我去了。”说完，就拿着那封信，表情严肃地走了出去。黄天赐来到爷爷居住的主院上房，只有芳姑在擦拭着桌椅，不见爷爷的影子。黄天赐转过身，准备离去，但一抬头就看见了愁容满面的黄威正穿过月亮门走进了院子。看到黄天赐，黄威的眼睛里现出了一丝的宽慰和喜悦。他抚摸着迎上来的黄天赐的头，笑着道：“天赐，爷爷也正想派人找你的。来，咱们爷俩进屋里说说话。”黄威轻抚着黄天赐的头，走进了上房，分别坐在了茶几两旁的太师椅上。
芳姑立马斟了两杯茶，放在两人旁边的茶几上，然后知趣地离去了。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前两次黄天赐为黄威解围之后，黄威再见到孙子天赐的时候，心里不免多了许多敬意。他会不时想起那次挖掘王若愚坟墓的事情。他不觉把黄天赐和王若愚融合在了一起。“请喝茶！”黄威又不自觉地把黄天赐当做了王若愚，但话一出口，他才又觉得不妥。为了掩饰困窘，他自己先端起茶杯饮了起来。“爷爷，你怎么了？出了什么事？要不要我帮忙？”黄天赐趴在茶几边缘，无邪地望着黄威道。黄威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了一下心绪，这才放下茶杯，详细地把在朝堂上遇到的难题对黄天赐叙说了一遍。自从上次匈奴人的巨鼠被黄威袖筒里的小猫吓得变形并被小猫吃掉了之后，匈奴特使郝连激烈的嚣张气焰顿时消失殆尽。他正准备收拾行装，于第二天早上回国复命。结果，就在那天晚上，一位神秘的人物出现在了他租住的客栈，然后被那个神秘的人物邀请到了一个位于京城僻背巷子里的一家奢华的庭院。这里正是大汉副相秦谦购买的私密的住所。这里除了秦谦、刘耀宗等少数自己人知道外，再就没人知晓。本来，秦谦希望借着匈奴人的手，彻底把自己的政治对手黄威消灭掉，但没想到半路杀出了个程咬金，硬是被黄天赐坏了他苦苦思索出的绝妙计划。他知道，他和刘耀宗的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掌握在黄威的手里，如果那天事情败露了，那么，他和刘耀宗的九族都会被皇上无情地灭掉的。他一想起来就感到后怕。于是，他便决定铤而走险，不得不冒着遗臭万年的风险决定和黄威决一死战。他把自己的计划给郝连激烈详细地叙说了，希望能够得到郝连激烈的配合。郝连激烈喜出望外，马上答应。于是，刘耀宗的同州府就成了他们相互联络的中间站。经过半个多月的准备，郝连激烈终于掌握了大汉边疆的军事部署情况和图纸，并有针对性地做了军事部署。于是，郝连激烈又来到了大汉，给皇上递交了国书。这次的国书不再是之前的汉文，而是曲里拐弯的匈奴文字。大汉朝堂上的官员没有一个人认识，很是丢脸。于是，趁此机会，秦谦又把难题建议皇上交给了黄威，并说服皇上逼黄威做了承诺，如果在明天的朝堂上不能够破译这封匈奴特使递交的国书，并予以正确回复的话，那就立即处死黄威，并灭了黄威的九族。散朝后，黄威邀请了许多专家学者，结果没有一个人认识那些文字。所以，就郁郁寡欢地回了家。黄天赐接过书信，只看了一遍，就道：“这是匈奴人的挑战书。匈奴人已经掌握了我国详细的军事部署情况，并在国书里做了详细的说明。看来，匈奴人已经做了针锋相对的安排。他想通过这封信威慑大汉，并在可以预测的一到两年内，吞噬我们大汉的疆土。”“那依你的意思，咱们该怎么办？”黄威根本没把黄天赐当小孩子看。他真诚地征询着他的看法。黄天赐向左右看了看，然后跳下椅子，走到黄威的身边，附在黄威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计划。第二天早朝，所有大臣都发现了一个不寻常的现象，那就是在朝堂外围以及皇宫四周都新增了大量的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都在替黄威暗暗担心，有的甚至还默默地替黄威向老天祈祷着，希望玉皇大帝、观世音菩萨能够保佑黄威平平安安。唯有秦谦浑身的毛孔都在高兴着，甚至连头发丝都在兴奋地发抖着。他对自己的这次计划充满了信心。他坚信，这次一定能把黄威消灭了九族，彻底搬开阻拦自己多年的拦路虎。官员们一进入大殿，大殿的门就牢牢地关闭了。随着大门关紧的那一刻，“砰”的那一声就如巨雷一样震撼了人们的脆弱的心灵。一切仪式结束之后，黄威便在皇上的首肯下，宣读了给匈奴特使的回信。在这封信里，黄威一一反驳了匈奴人来信里的内容，并把大汉皇朝的军事部署一一作了说明，指出了大汉皇朝的威仪以及保家卫国的坚强意志。黄威的话音刚落，郝连激烈的脸色就变得灰败不堪。秦谦也不由得颤抖起来，但他还强自硬撑着，不肯认输。这时，皇上给黄威递了个眼色。黄威就拿出了匈奴特使交给刘耀宗的那封信，当场宣读起来。但就在他刚要迈步的时候，早已守候在他身旁的两位大汉将军一人逮一只胳膊，把他制服住了。紧闭的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在大将军杨俊伟的带领下，六位兵士冲了进来，架起瘫倒在地的秦谦拉了出去。与此同时，另一路人马在杜克复的亲自带领下去了同州，把在桃花苑旁的小四合院里还搂着白牡丹做梦的刘耀宗，以及在桃花苑同样搂着小姑娘的陪着刘耀宗的沙苑监的监令霍建、作恶多端的阎铺头、张狗剩等一一逮捕归案。原来，先天下午，黄威在听取了黄天赐的建议之后，就立马拿着秦谦和刘耀宗勾通外国，出卖国家利益的信件进了皇宫，向皇上做了汇报。并在皇上的亲自过问下，一边派信使骑着千里马去边地通知各路大军修补了漏洞，做好了迎敌的准备；一边调集卫戍部队，控制了秦谦以及同州地区的防务。使岌岌可危的大汉王朝重新稳定下来。平定了秦谦、刘耀宗勾结外国，图谋叛乱的事件之后，皇上论功行赏。封七岁的黄天赐为大汉王朝的副宰辅，辅佐他爷爷黄威处理国家大事；提升杜克复的儿子杜成为大将军，镇守北方边关；安排苏闻道做了同州府的巡捕头，苏闻道只好解散了马坊渡的土匪队伍；重新任命了同州府刺史和沙苑监监令。新的同州府刺史和沙苑监监令到任之后，立马宣布了废除沙苑子税赋的决定，并释放了被刘耀宗冤枉了的那五百沙苑百姓。于是，沙苑人一连几天都高兴地燃放着鞭炮，自发地组织了抬高、血故事等社火表演，庆祝着新生活的到来。李真人也在新的刺史和沙苑监监令到来之后，被母狼送回了家里，重新拿起药箱，为沙苑百姓治疗疾病。得知家乡人重新过上了平安幸福的日子，爹爹李真人也平安地回到了家里，李莫愁很欣慰。她屡次向黄紫霞请辞，但黄紫霞就是不许，一再要求她多陪陪自己。没办法，她只好打发王青云先回家去，向家里人报平安。经历了这许多事情，李莫愁彻底看破了红尘的沉浮和贵贱，下定了进山修道的念头。于是，每天晚上，她都要坐在窗前，默默地向菊荷祈祷，期望她能够接引自己升仙。这天，正是十五的夜晚，月亮如盘，月光似水。李莫愁和黄紫霞坐在后花园荷塘上的亭子里品着沙苑子茶，说着闲话。突然从月亮中飘下了一只仙鹤，一位身着白衣的仙女骑着仙鹤，向她们飞来。很快，仙鹤就落地了，那位仙女也轻盈地飘了下来。原来，她正是王菊荷。李莫愁微笑着迎上前去，拉住了王菊荷的手。她们一同骑上了仙鹤。随着王菊荷的一声轻喝，仙鹤便展开翅膀，腾飞而起。黄紫霞看着将要腾飞的王菊荷和李莫愁，突然大喊道：“等等我！”说着便向仙鹤跑去。黄紫霞抓住长袖，被王菊荷轻轻一拉，便也跨上了仙鹤的后背，向着月亮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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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跃峰，笔名（网名）山野俗人，陕西省大荔县人，“吃在大荔”和“大荔文学”主编，曾在国家各级报刊发表作品，获省级以上奖励多次。其中，中篇小说《梁燕妮》于2010年获得了首届全国“铜锣湾”杯“孝问苍生”孝文化征文大赛二等奖，栏目剧《咱们村的监委会》获得了2011年全国廉政短剧大赛铜奖，短篇小说《书怨》获得了2009陕西省首届“益秦”杯“与法同行”征文大赛优秀奖。著有长篇小说《追逃》、《蝉变》及《沙苑传奇》三部，中短篇小说数部，散文百篇，诗歌几百首。
总编：夏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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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问：马行健 张仕德
主编：李跃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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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坚故里，美丽大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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