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万:爱的求索(书信体中篇小说连载之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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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月夜惜别之后,业余宣传队也因农忙随之解散了。数日内,陶冶和爱华各自都努力克制自己感情的激流,只保持如同常人的普通同志关系。又过了几天,陶冶正在场地上晒麦,忽然接到由堂姐转交的一张便笺,展开一看,是爱华写的一首小诗:

前宵月夜偕伴行含悲忍泣惜别君

一日不见如三载鸿雁往来思旧情

看罢,陶冶当即从随身携带的笔记本上裁下一页方纸,回诗一首:

朝夕相伴十余春志同道合手足情

肺腑之交难分手依依惜别泪沾巾

就在陶冶和爱华的关系表面淡漠的同时,莫书记和爱华妈那边则加紧了爱华和莫平的说合工作。他们一方面对爱华施展软硬兼施的手段,一方面又策动别人替陶冶另外说媒提亲。最后爱华被一张“党票”和大队团支书的贿赂而折服。

刚听到这个议论,陶冶当然是将信将疑的。后来,几次去信都不见回音,而且与陶冶偶遇时,总是竭力回避。

一切都清楚了。陶冶想,还有什么值得怀疑?怎么办?再写信追求?没有用了,她在作出这个抉择的时候,一定经过反复的盘桓和慎重考虑的。要么,找她辩理,闹个不欢而散?也没有这个必要。以前不是说过吗?这不能完全怪责于她呀!纵然她是个朝秦暮楚的势利女人,我岂能同她一般见识!何况,当今社会又有多少人选择对象不是势利的呢?小倩去城里给一个徒有一万元存款的退休老干部续弦;小丽向比她大十岁的文盲工人求婚。他们本来都是才貌双全的好姑娘,何尝没有过美妙的理想和憧憬?但她们又为什么如此堕落呢?说到底,还不是“铁饭碗”比“农”字强嘛!唉,生活——势利——堕落,这大概就是中国社会几千年来“等级制度”和“门第观念”的余孽所造成的必然后果吧!失恋——悲剧,就让我一个人默默地吞食这个生活的苦果吧!为了成全你所爱的人,做出这点牺牲也是应该的,只愿他们能够终生幸福。

就这样,陶冶和爱华在事实面前默默的分手了……

(九)

不久,有一个好心的月老给陶冶介绍对象。

说的是邻大队的一个妇女队长,名字叫小悦,父亲和哥嫂均在外面工作,因家里弟妹多而失之于学。人虽没有爱华那么秀丽、水灵,却也生得结实、端庄,不乏庄稼人的健美。可细叙起来,是莫书记的表侄女。

常言道“贫居闹市无人识,富住深山有远亲”。对于这门亲事,莫书记是怎么想的呢?凡是与他沾亲带故的,他免不了要“关心”的。开始,他觉得,他的这个表侄女一字不识,找上陶冶这个高中后生,也算得般配了,加上说媒的月老又是公社的妇女干部,也就没多在意。后来转念一想,不行,自己以前已经多次抑制不让陶冶就业,这样的成见怎能做亲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于是,便设法寻找不能达亲的理由。经过一番冥思苦想,终于找到了借口,原来,不知从哪攀上了一门远亲,说陶冶的祖母和她是表姐弟关系,这样算起来,陶冶就要比他晚两倍,同其表侄女成婚辈分不合。

陶冶听到这个消息,虽然气愤,却也无心与他理论。因为,他本来就觉得,与一个目不识丁的文盲女性结合,不是自己的素愿,甚至是一种自我毁灭,只是拗不过月老的厚意,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而违心应付的。既然有人阻挠这门亲事,陶冶就此下坡,立即婉言谢绝了月老的美意。

几天后,张主任(就是这个说媒的月老)叫陶冶到公社有事。陶冶按约定的时间前往公社,谁知,刚迈步跨进她的办公室,就见小悦和她父亲都坐在那里。陶冶一时出乎意料,不知所措,与各人寒暄几句,便推说有事,起身告辞。张主任一把拦住,不让陶冶走,他只好犹疑不定的重新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还是小悦的爸爸首先打开话匣:“我说张主任,小女的婚事,劳驾你关心,不知说妥了没有?”

“噢,李师傅,今天正好他们俩人都在,叫他们自己谈谈吧!”说着,还一边用手指着小悦,一边用嘴朝陶冶努了努。陶冶一边暗暗地思忖对策,一边佯装故作不知,自顾喝茶、看报。

殊不知,形势急转直下,势在逼人。只见张主任走到小悦的身边,爱抚的问道:“小妹妹,你们已经有了初步的接触和了解,你先说说,小陶这个人怎么样?”

她低下红润的脸膛,用手捋着辫梢,不无羞怯的说道:“我是个粗俗的姑娘,他比我各方面都强,只要你们看着合适,我……没意见。”

“你们看着合适”,显然也包括陶冶在内啊!陶冶一听,竟顾不得礼仪,急忙站起来高声嚷道:“不行不行!”

“啊!”陶冶的话一出口,三个人几乎是同时发出了意外的惊愕。

目睹此情此景,陶冶立时醒悟到自己的莽撞话语刺伤了她们的自尊心,尤其是这一对心地善良的父女。

“唉,我太冲动失礼了,张主任,李老师傅,请你们千万不要误解我的意思!”

“那么,你的意思……?”张主任随即搭话,使气氛很快缓和起来。

“张主任,你是了解我的处境和为人的,有些事实在不知从何说起啊!”

“是啊,老李师傅,直说了吧,关于小陶本人及家庭有关情况,我都详细向你们父女介绍过了。本来嘛,双方倒还是都能信得过我的。可是你那个当书记的大表哥偏要说他们俩辈分不合,弄得我左右为难,你叫我在中间可怎么做人啊!”

“就说亲戚辈分吧,这也是容易理解的,它是建立在婚姻基础上的。没有婚姻,就没有亲戚之间的辈分高低,而任何婚姻,永远不可能是绝对合辈分的,相互称谓按近亲叫不就行了?再说,莫书记和小陶家以前也从未听说过是亲戚呀!况且,就是真的沾点远亲,离你家不就更远了?俗话说亲连亲到北京,如果象这样不合辈分的连锁关系都不能达亲,那世上至少有百分之八十的青年男女不能结合。你说是吗?”

“谁说不是呢!其实,这不着边际的妄自尊大有什么意思?就拿我来说吧,如果小陶做了我的女婿,见面时,他总得客客气气的叫我声岳父吧,但若不是这样,以前我们还素不相识,陌路相逢,他会叫我什么呢?”

“再说社会已经发展到今天,连我这个老工人都懂得婚姻自主。老实说,不但莫书记是她远房表叔,说话不能算数,要是孩子们自己有意,就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无权干涉!”

张主任和小悦父亲的一番话,使陶冶内心受了很大震动。盛情难却,他还能说什么呢?再说,小悦一家待陶冶是真诚的,自打张主任介绍以后,陶冶就感受到了。陶冶和小悦相互接触期间,基本上是融洽的。陶冶第一次到小悦家时,小悦的父母哥嫂态度都十分谦和诚恳。当时陶冶说,我是个文弱书生,长期找不到职业,种田又不在行,很难保证小悦生活得幸福,可他们都说,一不图荣耀,二不图经济,只图人品。后来小悦曾到陶冶家去过几次,她勤劳纯朴,敬重陶冶父母,对陶冶也很体贴,不像以前爱华每次去时就像作客一样。

陶冶想,她是真心爱我的。可是我对她呢?却一直没有共同的语言和真正的爱情。这也许是知识分子的小资产阶级思想余毒在自己身上的迂腐表现吧。陶冶知道,在今天这个场合,如果狠心拒绝,小悦可能会为自己的自尊心受到极大戕害而痛苦一辈子的。可是,这婚姻分明是由别人凑合的,即使勉强结了婚,那也无非是同床异梦的所谓夫妻,而很难称得上是“爱人”。陶冶心里十分矛盾:我就真的这样自暴自弃,同这个自己似爱非爱甚至根本不爱的人在一起生活一辈子吗?前车之鉴实在是太可怕了。

作者简介

老万,本名汪万涛,安徽省庐江县人,1956年出生,大专学历,爱好写作,曾在中国乡企报、中国建材报、厂长经理日报、企业家报、安徽日报、安徽经济报、巢湖日报、中国乡镇企业杂志、新闻世界、实与虚、组织建设、江淮风纪、安徽工作、安徽乡镇企业、企业家实践与思考等报刊媒体及《中国世纪颂》大型丛书发表作品50余万字,深受业内外好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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