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里第一束康乃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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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刚刚起床,妻子打电话来说,母亲的老毛病又犯了,而且很严重,现在在医院里,要我赶紧回来一趟。我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和领导请了事假,急匆匆地往家奔。
母亲已经是近六十岁的年纪了,长年的体力劳动使她过早的衰老了。四年前的一个晚上,因为去田里给在浇水的父亲送饭,她不小心跌倒摔伤,落下个轻微脑中风的毛病,之后经常反复,而且越来越厉害,每年都要到医院去个三、五次,这也就成了我和妻子心中最大的牵挂了。
来到医院时,妻子正在给母亲换洗因为呕吐弄脏的衣服,见我来了,放下手中的活儿,领我到母亲居住的病房。母亲安静地平躺在床上,蜡黄的脸上显露出病痛后的憔悴,花白的头发凌乱的散开。一周不见,我善良的母亲竟然变成这样?我挣脱妻子紧抓住我衣袖的手,她是想让母亲好好歇息一下,但是我的眼泪已经在这个时候夺眶而出,我不能再等了。我轻轻地跪在母亲的床头,看见她紧闭的双眼,大颗的泪珠扑簌簌落下来。
听妻子说,母亲是昨晚就被送到医院里来的,当时父亲是想要打电话叫我回来的,但是母亲一再说不行,因为她知道县城离家远,道路不好走,况且又是晚上,担心我会因为着急赶路而出意外。都病成这样的母亲,居然还要记挂我的平安,我俯在母亲的床前,呜呜地哭出声音来。
不知什么时候,母亲的手在我的头顶轻柔的抚摩起来,我慌乱的擦干脸上的泪水,站起身,焦急的问道:“娘,你觉得怎么样?还难受吗?”母亲轻轻的摇摇头,尽管语气不大,但是很肯定的说:“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我还没有活够呢!”“都病成这样了,你还说这些话!”我和妻子假装生气的责怪她。
“哎,人老不中用,就剩吃药打针吓唬人了!”母亲说这话时,已经勉强支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中午我请医院附近的餐厅特意做了母亲最爱吃的排骨汤,一口一口小心翼翼地喂她吃饱。因为单位工作忙,加上自己又是新来的员工,很多业务都要等待学习和熟悉,因此我已经很少有机会和父母妻儿吃上一顿团圆饭,现在看见母亲病容中透漏出来的缕缕笑意,我自责的心里终于有了一丝欣慰。
临近傍晚时,母亲把我叫到身边,意味深长地说:“我的病不要紧,有你媳妇她们在这里照顾我,你就放心吧。单位事情很多,你又是被破格招聘过去的,思想上一定不可以放松,凡事要多跟人家学,多长见识,咱不图挣多少钱,只要有出息就行。你收拾一下,趁天不黑,就回去吧!”我想要坚持说我必须留下来伺候她几天,但是母亲坚决不答应,在她的执意要求下,我含着眼泪,依依不舍地踏上了回单位的路。
母亲的病一直是我心中割舍不掉的挂念。回到单位后,我每天都要给母亲打电话,询问她的病情和身体恢复的情况,听到电话那头她熟悉而又逐渐硬朗、爽快的回答,我的心终于踏实了许多。
母亲是东北人,象所有善良的母亲一样,她把北方女性特有的温柔与坚强、耐心与慈爱,全部带了过来。记得刚搬到这里时,她每天除了做饭、洗衣、照顾老人,其余的诸如锄地、修整棉花、种植蔬菜的事情,她也能随学随会,而且很出色。剩下的时间,她便偶尔给家里写写信,辅导一下我们姐弟三个的功课,讲讲东北的风土人情,每到这时,屋子里气氛就显得十分活跃。而事后,见母亲独自坐在院子里,望着天空闪烁的星空发呆,我就暗地里想,母亲是不是想家了?
母亲为人很正直,常教我们做人的道理,受她的影响和熏陶,我对生活也有了比较成熟的认识。应该说,母亲是生我养我的母亲,也是我人生征程中可敬的师长、笔直的航标。
明天就是周末了,同学邀我去临县会餐,我委婉地拒绝了。因为,在这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我已经准备了这个春天的第一束清香、美丽的康乃馨,送给我大病初愈、最可敬、最亲爱的母亲!
蔡绍平,男,1974年出生,中专文化,系河北省散文学会会员、沧州市作家协会会员、吴桥县作家协会秘书长;《国家电网报》、《中国电力报》、《中国电力教育》、《河北电力报》等报社通讯员,现供职于国网吴桥县供电公司党群工作部。多年来,先后在《作家报》、《河北青年报》、《河北工人报》、《共产党员》、《沧州日报》、《沧州晚报》、《散文风》、《环渤海作家报》、《衡水晚报》、《国家电网报》、《中国电力报》、《中国电力教育》、《中国审计报》《河北电力报》、《亮报》、《华北电力报》等数十家报刊杂志发表文学、新闻、通讯类稿件800余篇,并在国家、省、市级获奖30多次。
主编:
张宝树
执行主编:
疏勒河的红柳 毅 然
责任编辑:
晓轩 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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