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 ‖ 一封未寄出的检举信

众志成城 抗击肺炎

这个春节过得确实郁闷,哪儿也去不了,更不能串门聊天.正月初六下午我正在家看电视,听有人敲门,声音不大,却很执着没完没了。这是谁啊?疫情期间怎么还不注意呢?

我隔着门问谁啊?有事啊?

门外人说没啥事,我是你张婶,我就是跟你说一声,年前我跟你说的让你帮我写封检举信的事就算了,这几天我看了,也琢磨了,其实医生绝大部分都是好人,他们也都不易,你看武汉疫情那么严重那么危险,这些医生不顾个人安危往前冲,听说都有没了的了,他们都是英雄啊!别写了,我遇到的那个只是极少数。

哦,原来是这事儿啊。

年前我隔壁张婶的闺女在单位体检时查出了乳腺癌,可把一家人急坏了,他们转到了市里一家大医院,可是找不到床位啊,楼道里满满都是病人,一问基本都是这个癌那个癌,你说现在人都咋了,怎么那么多得癌症的呢?

别说床位了,号都挂不上,大老远的来了,再难也得挂个号啊,当然了最好是挂个专家号。那天他们终于花高价从票贩子手里挂了张高价专家号,可到了专家那儿,专家简单问了问情况就给开了张单子,让先去抽血化验,带着结果再过来。这个化验要是在我们这儿的医院,两个小时就可以拿结果了,可在那儿需要等两天。咋办?一大家子不放心来了好几个人,只能住旅馆等着。拿到化验单后他们又找到那个专家,专家说没号不行赶快去挂号,他们又费了不少周折让专家给加了个号,专家看了又给开了张单子,让做个胸部彩超,带着彩超再过来。做完彩超,专家说再去抽个血,多查几项。张婶的女婿就说大夫我们好像已经确诊了是乳腺癌,您看看什么时候能给治疗啊?专家说别急,你看都排着呢,咱要一个一个来啊,前面有的都等了两个月了,现在没床位啊,这样吧,我先给你们开点药回去按时吃,随时过来盯着点,有床位了就可以入院治疗了。

那就回去吧,没办法啊!楼道里都住满了人,可这一等就是半个多月。一个朋友跟他们说,你们别傻等着了,那要等到驴年马月啊,送点吧!都这样。那就送吧,送啥呢?张婶想我们这地方正好有许多特产,都是比较有名的,就花了一千多元买了当地的特产,偷着送到了专家那儿。专家一看差点跟他们急了,说你们这是干啥,快紧拿走,要不我喊保安了,吓得张婶他们赶紧拎着就跑啊。就这样他们几个只好又待在宾馆,张婶的女婿天天在医院盯着,可哪儿有床位啊?怎么办?这每天的开支好几百,经济上承受不住啊,就换了个地下小旅馆,这个便宜,不过就算便宜这没个头儿也不是回事啊!怎么办呢?那个朋友说你们送了吗?他们说送了,人家不要,把我们赶出来了。朋友说你们送的啥啊?他们说特产啊。朋友说你们咋么也不懂啊,哪有送这个的,给钱呢!张婶他们也真是没办法了,给!给多少呢?朋友说这个自己定,几千的都有,少了人家看不上,还不如不送。张婶的外孙跟他爸说,爸你大方点,给他六千。六千!张婶的女婿一嘬牙花,那我要不吃不喝挣两个月啊,算了都这个时候了咱就别疼钱了,你妈的病重要啊!

您猜怎么着?专家还真就收了,留了他们的手机号,说再给看看,没想到第二天就来了电话,说正好现在有个出院的,空出一个床位,你们赶快来吧,晚了就没了。

谢天谢地,总算是住进去了。那个专家亲自带他们办好了住院手续,没两天就安排了手术,手术很成功,恢复的也不错,现在基本没多大事了。

这件事后,张婶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咋现在的大夫都这样呢?这要是不送那六千,还不知要等到哪年哪月呢?

张婶就找到我说,听说你能写,你帮我写封检举信,我给他寄到医院去,看他以后再收人家钱。女婿知道了,就说得了老娘,人家收了钱也给咱办事了,咱再告人家,这就是咱的不对了。张婶说我就觉得他们来钱太快了,你爸一个月收废品起早贪黑的才挣一千多,她一下就收了六千,这一个月下来还不定收了多少呢?咱平民老百姓得病了本来就够倒霉的了,还得给他们钱,就得告他们!

没想到张婶通过这次疫情改变主意了。

检举信我确实写了,却一直犹豫未给张婶,张婶的闺女说不定以后还要去医院治疗的,咱老百姓都怕啊!再说写这个弄不好会犯法的,不过据此讽刺那位专家的小说我确实是写了,并且刚刚给我认识的一位编辑发过去了。

我给那个编辑打电话说那篇小说别发了,删了吧!她说为啥啊?我说你看其实现在我们周围都是芳香艳丽五彩斑斓的花儿,为什么我非要把目光集中在百花丛中那偶尔出现的一粒老鼠屎上呢?

征稿通知

众志成城,共抗“疫”情。

天津市散文研究会及《散文福地》微刊编辑部面向全国文学爱好者、作家和作协会员征集奋战在疫情防控一线的白衣天使和有关工作人员的散文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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