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宫隆宗门的箭镞,有人说是李自成所射,军机处苏拉告诉你答案

北京故宫乾清门前广场西侧的有一个古建筑,叫隆宗门。在隆宗门内西北角飞檐的龙椽上,有箭镞一个,相传是李自成所射,人皆信以为真。

多年前有一个原来的旧军机处苏拉(清代内廷机构中担任勤务的人)汪瑞山(汪15岁入内当差,是一个老清官),谈起这个箭镞的故事。他说:“这并不是李白成射的!是嘉庆爷十八年,白莲教造反,打到了隆宗门射的,并且不只一个。第5个椽上,还有一个!”后来有人去看,果然还有一个比较短些的箭镞,正藏在第5个椽子底下!

我想起来清嘉庆十八年,天理教林清、李文成,想借闰八月的机会,密谋起事,清史里所谓“禁门之变”的一段历史,并且可以证明汪瑞山的话,大部分是不错的。

这件事,发生在清颐琰嘉庆十八年,九月十五日午刻。先一年秋天,有意星见西北方,钦天监说是“主兵灾”,奏改十八年闰八月为十九年闰二月。于是天理教(白莲教的支派,也称八卦教)的人,说是“清朝不利闰八月”。又因为他们的经典上有“二八中秋,黄花落地”两句话,指星象应在十八年九月十五日午时,暗合第二个八月中秋的音义。其实,是钦天监先捣的鬼。

天理教党魁,一个是直隶大兴林清,一个是河南滑县李文成。他们俩约定了日子,同时起事。林清在北京,贿通内监图官禁,文成以河南的党人谋外应。不料滑县方面因事机不密败露,就先期在九月七日破滑,直隶、山东等处的党人,也就乘机而起。北京方面,当时颐琰正在避暑山庄,林清党曹福昌等,预料颐琰在九月十七日到白涧(京兆蓟县西,接近三河县界),京内诸王大臣,至时必出京迎驾,因主张乘京内空虚时举事。但林清迷信经谶,不改期。

十五日午,党人分二队,攻东西华门。太监刘金、刘得财引东路,杨进忠,高广福引西路,阎进喜等为内应,而林清在黄村观动静,等待李文成援兵。

由东华门入者,为守门护军觉察,双方接触,互有死伤。时有侍郎宝兴,正散直出宫,目击厮杀情形,即赶紧回官告变;并叫“快掩景运门”!后来只有少数几人,进了苍震门(在延禧宫东南)。这个时候,颐琰的次子曼宁等得信,大家都在西边养心殿躲着。

由西华门入者,未刻全队一直抵隆宗门,门已经紧闭了,不得进去。有几个党人,手执白旗,由门外廊房上跳墙入内。时曼宁等已在养心殿前,急用鸟枪击毙了几个人(相传曼宁当时手无枪子,仓卒间用衣襟上铜钮代),党人乃退。正在紧急的时候,神武门已经有人带兵入卫了。于是四处追击,竭两天一夜之力,才将宫内林清余党捕杀略尽。后来林清在黄村被擒伏极刑,李文成因没有援助,也就兵败身死了。

照以上的事实研究起来,我们可以相信隆宗门这两个箭镞,不是李白成的;是清嘉庆十八年林清党攻入西华门,跳墙入内的时候,隆宗门内的侍卫向上射击的。而且箭镞的位置和方向,也与理想的当时情形符合。不过事平之后,不知为什么没有把这个遗迹毁灭,或者是故意要留这个,和太和门箭(《啸亭杂录》有记载)一样的来表示他们的威武吧?

至于说是“李自成射的”这句话,或者是因为李文成、李自成两个姓名,有两个字相同,就借重一个比较有名的古人来附会,后人不察,也就信以为真了。

清昭梿《啸亭杂录》卷六第三则《癸四之变》,曾详记林清事迹的始末;当时昭裢也是入宫守卫的王大臣之一。第四则《滑县之捷》,记载的就是击败李文成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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