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河遗址出土的一件文物,刻着43字铭文,证实了司马迁的记载

  众所周知,北京建城的时间很早,司马迁在《史记》中早有记载:“周武王之灭纣,封召公于北燕。” 唐代史学家司马贞在《史记索隐》中则明确指出:“后武王封之北燕,在今幽州蓟县故城是也。”也就是说,早在西周建立之处,燕国就在今天的北京建立了。

  然而,后来的史学家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难道北京建城的时间,能有这么早吗?《史记》固然是一部极为重要的史书,但并非没有纰漏,又是司马迁一己之力完成的,难免有些瑕疵。只不过,当琉璃河遗址的这件文物被发现后,所有质疑都烟消云散了。

  琉璃河遗址位于北京市房山区琉璃河镇西部,最初并不引人注意。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就有一位叫吴良才的银行经理在当地收购了一包陶片,但文物界、史学界普遍也只认为此处只是人类早期活动的普通遗迹而已。

  1963年,有村民发现青铜鼎和青铜爵,终于引起了国家的高度重视。大规模的文物考察随即展开,也终于发现了大量城迹以及燕国贵族墓葬区。在琉璃河遗址1193号大墓中,还出土了大名鼎鼎的西周克盉,证明了司马迁的记载完全正确。

  盉是古代的一种酒器,主要是用来调制酒和水的比例,从而得到浓淡味道适中的酒水。关于盉的形状有很多种,但大体要符合圆口,深腹,有盖,前有流,后有鋬,下有三足或四足的特点,而且盖和鋬之间有链相连接。

  西周克盉也是这种形制,它的盖呈圜顶状,正中间有一个朴素的半环形钮。盖延处还有一个半环形的钮,就是以它用链与鋬相连。盉口向外延展,这叫侈口,并由卷边,形成方唇。器身相对称的部分,一边是倒酒的通道,称为“流”,另一边是兽首鋬。

  对于纹饰来说,克盉也符合西周初年俭朴的风格。虽然盖钮两端各有一对凸目和角兽面浮雕,盖沿及颈部分布四组长尾凤鸟纹并以云雷纹为地章,但整件器物最重要最显眼的腹部却是光素无纹饰的,这也显得它越发古朴深邃。

  如果说仅仅是上述这些,那实在算不得什么,别说商周时期璀璨的青铜器中毫不起眼,就是琉璃河遗址中其它青铜器也有很多比它更华丽、更精美。然而,在西周克盉的盖与器口内壁两处都有相同的一段铭文:

  王曰:“太保!佳乃明乃心,育于乃辟。余大封乃育,令克侯于匽。事羌、页、□。平驭敞。”克来医,入土□又嗣用乍宝尊彝。

  这段金文只有43字,还有个别字弥漫不清,无法辨认,但却透露了一个重要的信息。那就是在武王灭商之后,确实将身为弟弟召公姬奭封为燕侯,并管理羌族等附近部落,还统御敞国。当然,召公姬奭的身份高贵,地位重要,还要在京师辅佐君王,无暇就藩。于是,姬奭的长子克才代替父亲成为了燕侯。

  这段铭文,明确无误记载了燕国的由来,完全符合《史记》所述。而且它出土于琉璃河遗址的大墓之中,同时还有另外一件文物克罍有相似铭文佐证,更是实锤证明了北京建城的时间和原址。

  很多历史故事,虽然或多或少记录在纸上,却很难得到认同,这是因为容易篡改,但当时的文物却是实证。西周初年燕国的历史,离我们太过遥远,哪怕是司马迁也只是寥寥数笔。唯有这些文物,虽然不会说话,却透露了更多的信息,怎么不让人心驰神往,穷经皓首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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