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染新冠病毒的双胞胎,可帮助科学家弄清疾病的遗传根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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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58分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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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胞胎得了新冠病毒后,发病症状会一模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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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同卵双胞胎往往拥有几乎相同的样貌,这是因为同卵双胞胎由同一个受精卵发育而来,理论上具有相同的遗传物质,只是在受精卵分裂早期分离为了两个个体。然而,同卵双胞胎在胚胎发育早期就开始出现遗传学差异,而同卵双胞胎的基因组不一定完全相同。这种遗传差异在他们各自感染上新冠肺炎后,会表现出什么不同?作者在这篇文章中进行了解答。本文经授权来自《纽约时报》,作者Katherine J.Wu,原文标题Twins with COVID Help Scientists Untangle the Disease’s Genetic Roots。

玛丽娜(左)和薇薇安(右)在同一时间发病,但感染症状各不相同。摄影 Ash Ponders | 图片来自《纽约时报》

去年夏天,29岁的迈克尔·拉塞尔(Michael Russell)与家人们相聚,但之后不幸感染了新冠肺炎。迈克尔说,他想知道他是否比自己的双胞胎兄弟史蒂文,接触到更多的病毒。

庆祝活动结束后不久,两兄弟都开始出现症状。大约在史蒂文回到位于弗吉尼亚州家中的这个时间段,他感到喉咙痒、头痛,症状有点像轻微的感冒。

几天之后,与父母一起住在家里的迈克尔出现了更严重的症状:喉咙痛、发冷、呼吸急促和容易感到疲劳。他整日躺在床上。大约过了两个星期,他才能闻到或尝到他经常吃的肉桂粉爆米花。

迈克尔和史蒂芬的父母也出现了严重的新冠症状,所以迈克尔不得不和他的父母隔离。兄弟俩猜测,住在同一所房子里,可能使迈克尔接触到更多病毒。

对于一些双胞胎来说,没有显而易见的解释来说明他们的病情为何不同。美国怀俄明州杰克逊霍尔的17岁同卵双胞胎玛丽娜(Marena)和薇薇安·赫尔(Vivian Herr),她们互相分享饮料,在对方的房间里闲逛,有同样的朋友,但似乎从来没有染上过同样的病。

在参加完万圣节派对后的一周,姐妹俩都患上了新冠肺炎,她们的症状之后也变得不同。玛丽娜失去了味觉和嗅觉,在此后的两个月里,这两种感觉都没有恢复,而薇薇安的症状与流感类似。

同卵双胞胎从一个胚胎开始,一分为二,从那时起,他们的发育轨迹就出现了差异。因为二者的DNA在发展过程中不断累积了一些细微又独特的差异。发表在《自然遗传学》(Nature Genetics)上的一篇论文报告称,一对双胞胎的基因组平均相差5.2个早期突变。

在童年和青春期过后,双胞胎之间的生物差异进一步加深。不同的微生物在他们的器官中繁殖下来,或者环境的微妙变化挤压或拉伸了基因组的部分基因,从而使某些片段更难或更容易读取。

来自美国费城的发育生物学家安妮塔·佩珀(Anita Pepper)说,所有这些变化都会影响一个人对疾病的反应。

即使一开始的DNA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被称为B细胞和T细胞的免疫细胞,在某些方面特别不受它们开始时的基因影响。这些细胞的一部分工作是制造蛋白质,如抗体,以识别可能危害人体的病原体。细胞和抗体能找到的这些可疑物越多,人就越能避免疾病。

但是,对于每种可能产生的抗体迭代,编码一个单独的基因是没有意义的,因为实在是太多了。取而代之的是,免疫细胞通过一种叫做重组的过程来建立自己的防御性体系。该过程涉及到混合和匹配DNA片段,从而创造数十亿、数万亿、甚至数百万亿个独特的基因延伸。

美国华盛顿大学的免疫学家马里恩·佩珀(Marion Pepper)和她的同卵双胞胎姐妹阿妮塔·佩珀(Anita Pepper),将这个过程比作在拼字板上拼凑单词的过程:这是一种不用带着字典到处跑就能产生各种各样词汇的方法。

这些过程的随机性使得它们几乎不可能在人与人之间复制——即使大家开始使用的所有拼字牌都是相同的。

斯坦福大学的免疫学家马克·戴维斯(Mark Davis)说,免疫的可塑性是一个优势,因为它可以让人体有能力抵御以前从未见过的病原体。双胞胎可能一开始有同样的基因组成,但随后由于基因“随机掷了色子”,逐渐变得不一样起来。

还有其他的一些研究人员通过双胞胎,来研究新冠肺炎的另一个影响:全球心理健康状况的恶化。意大利双胞胎登记处的研究人员埃曼纽拉·梅达(Emanuela Medda)正在致力于在美国各地成千上万的双胞胎中追踪负面情绪,比如压力、焦虑和抑郁。与此同时,澳大利亚双胞胎研究中心主任、公共卫生研究员约翰·霍普(John Hopper)也开展了类似的研究,观察人们如何适应这个被冠状病毒改变的世界。

约翰说,这场大流行带来了不少挑战。但一系列调查收集到的早期发现,为人们提供了一丝希望:在混乱中,由于人们觉得困难,这会让他们更接近他们的亲人。

在美国密歇根州,金伯莉和凯莉回忆起她们去年春天的病情,那是她们有史以来分开时间最长的一次。刚进医院的头几天,由于住在不同的病房,姐妹俩会通过FaceTime(视频聊天软件)互相交流——这是她们面对面见到对方的最好替代物。

凯莉即使在出院后,也难以安心,因为金伯莉的病情仍在不断恶化。她开始害怕手机响起:她知道每次手机显示屏上闪过医院的734区号时,都可能带来妹妹去世的消息。

金伯莉在重症监护室醒来后过了几天,才能像正常人一样说话。没了手机,她拿着医院的电话,拨通了姐姐的电话——她只记得姐姐的电话号码。

当姐妹俩终于再见到对方时,她们流着泪,紧紧地拥抱着对方,感到非常幸福。金伯莉说:“太好了,我终于觉得我又是我自己了。”

译者:Solei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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