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会习惯

姑娘，姑娘，你为什么皱起眉头，

莫非你遇到整日阴雨绵绵？

而那边那只小蜉蝣该怎么办啊，

它的一生都遇到阴雨绵绵！

多年前，我就对塞弗尔特的这首短诗《安慰》印象深刻。

前不久，我在《菜单中的秘密》一书中读到这样一段——

宫中晚宴时（1982年），密特朗总统曾与一名日本皇族女性交谈。由于法国总统的任期长达七年，在一般民主进步的国家中算是异数，所以当时这位在访日前一年五月份才刚当选的新科总统也免不了被人问到这个话题。他说：“其实我的兴趣只是读读书，写写东西而已，剩下的这六年任期，我必须将自己当成一只关在笼中的小鸟，忍受没有自由的滋味，这对生性自由的我来说是非常痛苦的。”听到密特朗的这席话，那位日本皇族女性说：“那么身为皇族的我，终生都必须像只关在笼内的鸟，又该怎么办才好呢？”面对这样的诘问，善于辞令的密特朗总统竟也一时语塞。

在整日阴雨绵绵的水域，蜉蝣度过了它的一生。密特朗总统也许并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痛苦，他不仅顺利完成第一个任期，还接着连任，又干了七年。至于那位日本皇族女性，大概也没有脱离皇族。

画家傅抱石经常对子女说这样一番话：“有诗云：笼鸡有食汤刀近，野鹤无粮天地宽。野鹤气傲，是不食嗟来之食的，比起天天有人喂的鸡来，鹤是苦得多，经常挨饿，但鸡随时都会被杀，鹤却有广阔的天地，无限的自由。鹤就是用这种精神追求自己的理想的。”

世界上的很多东西，都是两两相配的，不可拆分。笼鸡也好，野鹤也好，都会慢慢习惯各自的生活。

本期播读：曹烨琼；配乐：张艺馨。谢谢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