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艺术】高恺：《老坟》演绎（十六）河滩窑散步

【内容提要】由于倔老汉的原因，米雪和夏文两人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知道他们无法结合的真实原因，都在心底默默地埋怨着对方。这就是命运使然，造化弄人。这不，在米雪结婚的日子，夏文一个人在河滩窑独行。

十六、《老坟》演绎之河滩漫步

文字/ 高恺    诵读/乾州蕞娃

米雪嫁到龙家村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她满怀着少女的期望与憧憬，在满天飞雪里坐在红色的轿子中，蝴蝶似的飘进龙家村。那天的龙家村犹如沸腾的一锅开水，夏文一个人默不作声地走出咧村子，在茫茫的雪野中夏文来到了河滩窑。那时的河滩窑在白雪的覆盖下显得荒凉落寞，衰草枯枝上的雪杂技演员似得将枯黄的野草，打扮成臃肿而又滑稽的演员。夏文在一排排黑乎乎的窑洞口停了下来，窑洞里窜出只兔子把他吓了一跳，兔子跑过，那衰草枯枝上的雪花纷纷落咧下来。

夏文想不明白米雪为啥愿意嫁给不存在的穆尔都不嫁给他，都是碎谝那货干的好事！豆瓣豆婆也是老糊涂咧么，咋能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情呢？说豆瓣豆婆荒唐，那米雪的父母难道就不荒唐吗？龙家村难道没有一个明白事理的人么？陵爷你咋还不回来呢！胡思乱想中的夏文在窑洞壁上扣下一块黄土撇向远处，他听见雪花在刷拉拉的声音中再次落下，在空旷的雪野里那声音显得悠远而又绵长。

夏文回想起小时的一幕，那时龙家村的部分居民就住在这一排土窑洞中，大伯家是其中之一。小时的他也曾在这里住过几天，那好像也是下雪的冬天。窑洞里亮堂堂的，雪花从窑洞口一点点的飘落，他和哥哥以及大伯家的堂兄弟们躺在火炕上的被窝里，叽叽喳喳的犹如一窝雏燕。偶尔静下来时便望着窑洞前开阔的空地，以及远处的渭河。那时他哥几个像个铁娃似得不怕天寒地冻，经常光着个身子蹲在窑洞前不远的空场里巴咝尿尿。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多年，这里成了一片废墟，成了兔子狐狸黄鼠狼的天堂。

离开河滩窑顺着渭河岸，夏文像一只离群的孤雁越走越远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茫茫的雪野之中。多年以后，当米雪知道这些时既心痛又陶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