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桑小麦(11)
我终于决定为钟鸣林生个孩子,二嫂冬梅极力反对,“小妹,这个不是做得玩,不像猫儿狗儿说要就要的,你这是非法生子,你的名声怎么办?孩子的未来怎么办,你不会真的不再嫁人吧?”我反倒安慰二嫂:“二嫂,我这辈子铁定跟着钟鸣林了,结不结婚不就是个仪式,为爱生个孩子,那是最幸福的事情。”二嫂扭不过我,不再言语了。
我开始着手准备造人的事情,钟鸣林一直不答应,他怕街上人的口水都会把我淹死。我妩媚地抱着他的脖子:“我又不是没淹过的人,再淹一次又何妨,水大凉快。”他不答应我自有办法,连他的第一次我都能搞定,何况就是炼个结晶,当然这是爱的结晶,我的爱意已浓,熬汤一般,用爱的浓汤将钟鸣林灌醉,还怕他不犯。
终于,钟鸣林躺在我丰腴的怀抱里缴械投降,一次又一次疯狂,一次一次爱意深入,终于爱在我的宫殿里生根发芽了。
我的肚子渐渐隆起,我特地买了最漂亮的孕妇衣,把我玲珑的角度最完美的展现出来,我挽着钟鸣林的手去买菜,那些苍蝇一样死咬着我的眼光,我嗤之以鼻。
我门前的紫玉兰又爬满了枝头,花瓣飘飘洒洒,下着花雨,结了绿色的果实。我宫殿里的果实也成熟了,我庆幸自己亲自体验了迎接生命来临的全部过程。
阵痛,大痛,长痛,短痛,各种痛的滋味,辗转在产床,即便满头大汗,我硬是不喊出一声,接生的竟然是那个胖医生,我奇怪她怎么还待在这个地方,胖医生看见是我,态度出奇的好。在我痛得像老鼠啃木板咬得牙齿咯咯响的时候,钟鸣林满头大汗地冲进了产房,他后面还跟着一个瘦瘦的体面老太,我很痛可是我很清醒,盯着那个老太太想喊喊不出口,从钟鸣林的模样比到老太太,我就猜出她大概是哪路人物了。
“小麦,我妈妈,她来照顾你的。”我朝老太太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任凭是谁这会都不会知道该喊如此身份的老太太什么,就算是我八面玲珑的桑小麦。
好在阵痛掩盖了我的尴尬和狼狈,钟婆婆和她儿子一人拉着我一只手。看看,这时候我们像不像一家人,我忙里偷闲,对着站在旁边干着急的燕燕得意的耳语。
霹雳一声震天响,随着一声洪亮的婴儿哭,我的儿子,肉团团的儿子临空出世。钟婆婆抱着那团肉红舍不得放手,钟鸣林喜得不顾众人的眼光,在我苍白的脸上用唇盖了一个又一个印章。
我是当然不能去钟家坐月子的,我回到了门前开满紫玉兰的我的书屋我的家。钟婆婆没有跟我回来,我出院的时候,老太太抹着眼泪回家了,是喜?是悲?我猜测着老人家的心事。
“钟鸣林,换尿布。”“钟鸣林,喂奶。”我指挥着钟鸣林为我奔忙,其实这些事情大可不要他做的,我嫂子冬梅是料理月子的行家,可我就是喜欢娇俏地看着他忙进忙出的样子,我喜欢这种感觉。
在给孩子取名的问题上,我们研讨了几天几夜,孩子当然得跟我姓,我想用我的姓和他的姓做孩的名,一念,大惊失色:桑钟,鬼日的,我呸呸呸,最后伟大的桑林终于诞生了,小名虎仔,取虎虎生威之意。
虎仔满月的时候,我家来了一个最尊贵的客人,许丽云,她是和钟婆婆一起来的,一个大板篮里装着孩子的衣服鞋袜,许丽云更加苍白,我忙把她扶到椅子上坐下,把虎仔抱给她看,许丽云抱着虎仔笑了,可我却看见她眼底含着泪,我不禁对这女人肃然起敬,自己的男人被别人占了去,她还能看他们非婚生的孩子。
除了许丽云婆媳,燕燕,我二嫂,吴亮亮和王娟牵着他们的女儿也来了,这让我有点小感动。我没有其他的客人,我母亲早就和我断绝了关系,她说不跟做人家小三的女儿来往,没皮没脸。大嫂被母亲撵到惠州跟大哥去了,二哥还在吴亮亮家的建筑工地当小包工头。家里就剩下人渐渐老去的母亲,带着我五岁的侄儿。想到这,作为她唯一的女儿,我觉得很愧疚。可是我几次回家被母亲用笤帚赶了出来,我还怎样用这样的身份去面对母亲呢?
席间,我给许丽云敬了一杯酒,真诚地喊了声姐姐,并发下誓言:我会一辈子对钟鸣林好对你好,虎仔从此后也是你的孩子。
许丽云把酒一口干了,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有了红晕,钟鸣林忙跑过去给她捶捶背,我也跟了过去。
沉浸在幸福中的我,就好像猪油蒙了心,以为自己找到了爱情,什么都可以抛之脑后。包括我最亲的亲人,我的母亲。我跟在钟鸣林背后,像他真的小媳妇,爱着他料理着他。除了他和儿子,周围的一切都入不了我的眼。二嫂冬梅却不时地提醒我,小妹,你可得当心,我看钟老师这人心思深。被幸福的光环闪闪照的小女人,哪还会挖空心思去想幸福外的话题。
未完待续
风中散发弄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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