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真的吗,校长?”答曰:“我其实是个演员”!

上卷第六回第七节:

原文:

刘姥姥因说:“这凤姑娘今年大还不过二十岁罢了,就这等有本事,当这样的家,可是难得的。”周瑞家的听了道:“我的姥姥,告诉不得你呢.这位凤姑娘年纪虽小,行事却比世人都大呢.如今出挑的美人一样的模样儿,少说些有一万个心眼子.再要赌口齿,十个会说话的男人也说他不过.回来你见了就信了.就只一件,待下人未免太严些个。”说着,只见小丫头回来说:“老太太屋里已摆完了饭了,二奶奶在太太屋里呢。”周瑞家的听了,连忙起身,催着刘姥姥说:“快走,快走.这一下来他吃饭是个空子,咱们先赶着去.若迟一步,回事的人也多了,难说话.再歇了中觉,越发没了时候了。”

说着一齐下了炕,打扫打扫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句话,随着周瑞家的,逶迤往贾琏的住处来.先到了倒厅,周瑞家的将刘姥姥安插在那里略等一等.自己先过了影壁,进了院门,知凤姐未下来,先找着凤姐的一个心腹通房大丫头名唤平儿的.周瑞家的先将刘姥姥起初来历说明,又说:“今日大远的特来请安.当日太太是常会的,今日不可不见,所以我带了他进来了.等奶奶下来,我细细回明,奶奶想也不责备我莽撞的。”平儿听了,便作了主意:“叫他们进来,先在这里坐着就是了。”周瑞家的听了,方出去引他两个进入院来.上了正房台矶,小丫头打起猩红毡帘,才入堂屋,只闻一阵香扑了脸来,竟不辨是何气味,身子如在云端里一般.满屋中之物都耀眼争光的,使人头悬目眩.刘姥姥此时惟点头咂嘴念佛而已.于是来至东边这间屋内,乃是贾琏的女儿大姐儿睡觉之所.平儿站在炕沿边,打量了刘姥姥两眼,只得问个好让坐.刘姥姥见平儿遍身绫罗,插金带银,花容玉貌的,便当是凤姐儿了.才要称姑奶奶,忽见周瑞家的称他是平姑娘,又见平儿赶着周瑞家的称周大娘,方知不过是个有些体面的丫头了.于是让刘姥姥和板儿上了炕,平儿和周瑞家的对面坐在炕沿上,小丫头子斟了茶来吃茶.

端木见解:

刘姥姥在周瑞家的闲聊,说到这个凤姐,长得好,心眼多,口才好,年龄不大,却特别有本事。

刘姥姥长的啥样?没说。

大约她也长着一副“大中华的脸”。说起这个大中华的脸,有一个故事呢:

“在毛泽东生命最后一个年头的第一天凌晨,两个美国青年走进了他的书房。

看到毛泽东正将头靠在沙发背上休息,还张着嘴好像是在吸食空气,两个美国青年不由得感到有些心酸。

毛泽东也许注意到他们的凝视,开口便语出惊人:“我生着一幅大中华的脸。”接下来的交谈,让他们惊讶地发现,毛泽东身上的活力奇迹般地出现了。

走出毛泽东的书房,两个美国青年深深地吸了一口北京冬夜的空气。

一位情不自禁地感慨: 他有一颗年轻的心,十里之外都可以呼吸到他的个性。

另一位则理性地述说: 不论历史如何下结论,毛的一生肯定将成为人类意志力量的突出证明。”

历史上,我们总是记述那些英雄人物,大众的脸却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我们总是喜欢突出英雄人物的所谓智慧,却把大众的智慧忽视了。譬如这刘姥姥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呢?谁会对她多着笔墨呢?老曹能把她写出来,只是让她做一个引线罢了。艺术理论说“悲剧就是将最美好的有价值的事物毁灭给你看”。那刘姥姥算不算美好的事物呢?大约在他们眼里是不算的。他们把刘姥姥搞成喜剧。喜剧是什么呢?艺术理论说:“喜剧是将表面装扮的美好,却毫无价值的东西撕破给人看”。大约是请刘姥姥来撕破那些装逼的毫无价值的面具吧。也许是这样,我们慢慢看。

刘姥姥说:“这凤姑娘今年大还不过二十岁罢了,就这等有本事,当这样的家,可是难得的。”这是装逼的。其实凤姑娘没啥本事。她之所以当家,靠的是王夫人,以及娘家的势力。如果拍电视剧或则电影,这一块应该用特别夸张的表情来演,“这凤姑娘,今年大不过二十岁罢了,就这等有本事(惊叹,高度惊叹),当这样的家(惊叹,高度惊叹),可是难得(惊叹,高度惊叹)”。一出喜剧,效果就出来啦!

这喜剧效果,还有这“打扫打扫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句话”,这已经是第三次了。大家要注意啊。第一次在出门的时候,“梳洗了,又将板儿教训了几句”;第二次在到达石狮子那里,“掸了掸衣服,又教了板儿几句话”。刘姥姥啊,你可真行啊,能不能不这么夸张?拍电视剧吗?

反正刘姥姥出门,到荣府门口,贾琏的住处来,越来越紧张了。一开始只是梳洗了,然后是掸了掸,第三次就打扫起来了。可不是越来越紧张吗?

不是直接领进去哦,先到了倒厅,在那里略等一等;周瑞家的先进去找凤姐的“心腹通房大丫头”平儿,得到她的许可,方出去引他两个进入院来,上了正房台矶,才入堂屋,来至东边这间屋内。大家注意啊,刘姥姥这跟打游戏通关一样的啊。每个口都是一关,过了关,才得逐步往里深入。这其实有点西游记的感觉,九九八十一难,每一处都有妖怪,都是一个关口。这“妖怪”,那背后都是大大小小的“神仙”。

这屋里的摆设我先不说了,富贵人家的奢侈,对乡下人的心灵震撼,且不说了。出入的多了的人,自然是没啥感觉了,对于初入的人,那是非常震撼的。今在我眼里,不过多是些喜剧的道具罢了。就跟平儿那样,别以为“遍身绫罗,插金带银,花容玉貌的”就是主子,不过只是个奴才罢了。反过来说,你看凤姐,也是这样啊。别看她“出挑的美人一样的模样儿,少说些有一万个心眼子.再要赌口齿,十个会说话的男人也说他不过”,也终究不过是住在西屋里面的奴才。在封建社会,长辈父母还在,子女是要住在西屋的。东屋一般住长辈,如果长辈不住,可以给孙子孙女辈的代住。你牛逼,咋不敢住东屋?荣国府里最大的,不是人,而是规矩。即便是人,也数不上凤姐做主。所以凤姐做主的事情,不过是个喜剧,为啥?因为只是表面上的,没有价值的装扮罢了。

真的东西却拿来造假,这就是悲剧;造出来的假的,却当真的来信奉,这就是喜剧。

有时候悲、喜剧竟然是统一的。

比如真的MKS,你们把他P得面目全非,早就不再是MKS了,这不是造假吗?这不是悲剧吗?

而你们宣传的假的MKS思想,搞得好像你们真的信MKS似的,演的特别的好,特别的真,这不是喜剧吗?

弄的我都不知道:是悲呢?还是喜呢?

让我这“鸿hao之志”,如何立?“jingjing学子”,情何以堪?

“这是真的吗,校长?”

答曰:“我其实是个演员”!

我说,“那你能不能去多读点书啊?最起码你要抽多点时间,熟读剧本,熟读对白嘛!”

“剧本就是这样的啊”

“哦,那我错怪你啦,今年的奥斯卡大奖非你莫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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