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一生的照片

鲁  迅
(1881—1936)
在旧时代里的一位迂腐,
或者是一个寒伧的人;
一位行不惊人的朴素得连二十世纪的时代
似乎也遗忘了的
从乡下初出城的人士一般
——许广平
当民国十五年,
中国腾起革命的洪涛,
我表弟从北京把《呐喊》寄到东京去,
我读了才惊知中国有一位文才鲁迅,
在我的幻想中,
以为他是极为矫健俏皮的青年。
不久我回到广州,
郁达夫先生对我说:
“鲁迅是中国唯一的美少年。”
——白薇
日本时期
(1902—19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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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弘文学院,1903年摄于东京。
鲁迅在弘文学院期间,剪掉象征民族压迫的辫子后,拍摄了这张照片,因此人称“断发照”。鲁迅曾将此照连同一首绝句赠好友许寿裳,诗云:“灵台无计逃神矢,风雨如磐黯故园,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荐轩辕。”许寿裳因将该诗命名为《自题小像》。这是现存的鲁迅最早的单身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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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许寿裳与蒋抑卮等合影(局部),1909年摄于东京。
蒋抑卮听说鲁迅和周作人翻译外国小说,计划出版《域外小说集》而缺少资金,爽快地答应给予资助,使该书得以出版两辑。照片由东京江木照相馆拍摄,照片上标有William’s字样。此外有“东京神田”四字,标明照相馆的所在地。
杭州、绍兴时期
(1909—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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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国后留影,1909年摄于杭州。
鲁迅本来打算到欧洲留学,学习德文,因为那时德国介绍外国文学广泛而迅捷,鲁迅所看的东欧、俄国文学作品,很多是德文译本。但现实已不允许他实现这个梦想。1925年,鲁迅在应《阿Q正传》俄译者王希礼之请所写《著者自叙传略》中说:“因为我的母亲和几个别的人很希望我有经济上的帮助,我便回到中国来;这时我是二十九岁。”“几个别的人”包括二弟周作人及其日籍妻子。
鲁迅回国后,任杭州浙江两级师范学堂化学、生理学教员,兼日本植物学教师的翻译。这张照片由杭州“二我轩”照相馆拍摄。鲁迅的同事许寿裳回忆:鲁迅“初到时,仍着学生制服;或穿西装。彼时他摄有照片:西装内着一件雪白的立领衬衣,戴领带,短发短髭,眼神炯炯,英气勃发。” 照片上标有Ne-Ngo-Sheng, Hongcho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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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杭州,1909年摄于杭州。
鲁迅在杭州浙江两级师范学堂编写了《化学讲义》、《人生象斅》、《生理讲义》等教材。《人生象斅》长达11万字,其附录《生理实验术要略》后经修订,发表于1914年10月4日杭州《教育周报》第55期。同事夏丏尊回忆:“周先生很严肃,平时是不大露笑容的,他的笑必在诙谐的时候。他对于官吏似乎特别憎恶,常摹拟官场的习气,引人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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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绍兴府中学堂春季旅行于禹陵之纪念”(局部),1911年春摄于绍兴。
由于不满于杭州两级师范学堂的恶劣风气,1910年8月,鲁迅回到家乡,任绍兴府中学堂监学(教务长)兼生理学教员。他注重学生的课外活动,设法增加他们外出游览增长见识的机会。这张照片是他带领学生游览禹陵时在百步禁阶上所摄。
北京时期
(1912—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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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阿Q正传》俄译本所摄,1925年5月28日摄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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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阿Q正传》英译本所摄,1925年7月4日摄于北京。
应《阿Q正传》英文本译者梁社乾之请,鲁迅拍摄了这两帧照片。鲁迅日记:“午后往中央公园,在同生照相二枚。”梁社乾在翻译过程中,得到鲁迅的帮助。梁译《阿Q正传》于1926年由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鲁迅日记1926年12月11日载:“收梁社乾所寄赠英译《阿Q正传》六本”。但译本并未收入鲁迅照片。
厦门、广州时期
(1926—1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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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厦门的坟中间”,1927年1月2日摄于厦门。
鲁迅对厦门大学人际关系感到厌烦,且不适应当地生活,不足半年就决意离开。临行前,鲁迅、林语堂与几个学生在南普陀西南的小山岗上照相,这里到处生长着鲁迅喜爱的龙舌兰,满山是馒头一样的洋灰的坟墓。鲁迅写信给许广平说:“今天照了一个照相,是在草木丛中,坐在一个洋灰的坟的祭桌上”。鲁迅后来把照片用在杂文集《坟》中。他还在照片上题写一句话赠给章廷谦(矛尘)。照片上标有:The China Studio, Amoy(厦门中国照相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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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广州时所摄,1927年8月19日摄于广州。
1927年1月中旬,鲁迅到达广州,任文学系主任兼教务主任。8月19日,鲁迅与许广平、廖立峨、何春才到照相馆拍照。鲁迅日记:“下午同春才、立峨,广平往西关图明馆照像,又自照一像,出至在山茶店饮茗。”这张照片采用了多次曝光的方法,有四张底片。
上海时期
(1927—19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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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光华大学讲演,1927年11月16日摄于上海。
光华大学是上海的一所私立大学,校名取“光复华夏”之意。鲁迅日记:“下午往光华大学讲。”讲题为《文学与社会》。演讲前后各摄影一张。鲁迅在演讲中批评了逃避现实斗争、专造象牙之塔的“为艺术而艺术”的文学,止于叫苦和鸣不平的消极文学,以及歌颂杀戮的帮凶文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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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景云里寓所, 1928年3月16日摄于上海。
1927年10月8日,鲁迅和许广平迁入景云里23号,建立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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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岁纪念”时所摄, 1930年9月17日摄于上海。
1930年9月25日是鲁迅50岁生日。上海左翼文化团体在上海吕班路(今重庆南路)的荷兰西菜室秘密集会为鲁迅祝寿,史沫特莱为摄影。鲁迅日记:“有人为我在荷兰西菜室作五十岁纪念,晚与广平携海婴同往,席中共二十二人,夜归。”后来鲁迅向朋友报告说:“前几天有几个朋友给我做了一回五十岁的纪念,其实是活了五十年,成绩毫无,我惟希望就是在文艺界,也有许多新的青年起来。”其中一张照片由史沫特莱寄往美国《新群众》杂志发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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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释母亲悬念所摄全家照,1931年7月30日摄于上海。
柔石等牺牲后,因谣传鲁迅被捕,在北平的鲁迅母亲担忧儿子的安全,频频来信询问。鲁迅想以全家合影以释母念。鲁迅日记1931年7月28日:“下午同广平携海婴往福井写真馆照相。”但这次的照相在冲洗时损坏。于是,30日,“午后同广平携海婴复至福井写真馆重行照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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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国际劳动节所摄, 1933年5月1日摄于上海。
鲁迅日记:“下午往春阳馆照相。”是日鲁迅拍摄三张照片,两张穿外套,或端坐,或侧身坐,均取上半身。照片上鲁迅所穿毛背心系五年前许广平所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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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斯诺编译《活的中国》所摄,1933年5月26日摄于上海。
美国记者埃德加·斯诺翻译了鲁迅几篇作品,准备编入《活的中国》出版,极盼得到鲁迅一张近照。他托姚克向鲁迅寻求支持,鲁迅拿出一些照片让姚克挑选,姚克看后觉得都不能把鲁迅的性格传出神来,于是提出重拍。鲁迅日记:“午后……同姚克往大马路照相。”实际上两人去了南京路上的雪怀照相馆,照相两张,一张是鲁迅的单人半身像,另一张是两人的合影。鲁迅对单人像很满意。此照片最早与斯诺撰写的《鲁迅评传》一起,刊登在1935年1月出版的美国《亚细亚》杂志上,以后又刊登在1936年底英国伦敦出版的《活的中国》一书的扉页上。鲁迅逝世后,万国殡仪馆供人吊唁的巨幅遗像,就由这张单人照放大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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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岁生辰,1933 年9月13日摄于上海。
1933年9月13日鲁迅一家摄于上海王冠照相馆。鲁迅日记:“上午同广平、海婴往王冠照相馆照相。大雨一阵。”9月17日:“下午以照相分寄母亲及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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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五年所摄,1935年摄于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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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病初愈后在大陆新村寓所门前, 1936年3月23日摄于上海。
1936年初,鲁迅患病,时轻时重,历时数月。3月23日鲁迅日记:“午后明甫(茅盾)来,萧军、悄吟(萧红)来;下午史女士及其友来,并各赠花,得孙夫人信并赠糖食三种,茗一匣。”史女士,指史沫特莱,“其友”,是英文《中国呼声》编辑格兰尼奇。两人为了解东北人民抗日斗争情况,请鲁迅邀萧军、萧红等来谈义勇军活动情况,茅盾担任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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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第二回木刻流动展览会上所摄,1936年10月8日摄于上海八仙桥青年会,沙飞摄。
1936年10月,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巡展到上海。鲁迅一贯支持新兴木刻运动,关心青年艺术家们的成长,因此不顾病中体弱,参观了展览会。鲁迅日记:“午后往青年会观第二回全国木刻流动展览会。”参观过程中,鲁迅坐下来与青年木刻家和外国记者交谈。沙飞为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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