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春男子父母双亡,幸运地娶到小13岁的妻子,未料5年后悲剧发生

“跟你说多少遍了,你怎么又来了?不是告诉你不能在这求人了吗,谁知道你是不是骗人的?”2020年初春的长春火车站旁边,我都记不清这是被保安第几次驱赶。火车站汽车站、医院旁公园里,到处都留下了我的影子。如果你在大街上看到一个衣着陈旧的大男人在求人,你可能会觉得他要么好吃懒做要么是骗子。对于别人的各种冷眼旁观,我视而不见,我只知道我必须救女儿,我已经无路可走。图为我和女儿然然。

我叫王中富,今年47岁,来自吉林长春农村,家里有两个哥哥和一个姐姐。我18岁的时候父亲中风瘫痪在床,仅过了两年,母亲患同样的病也瘫痪了。对于哥哥姐姐的沉默我没有任何埋怨,照顾父母的重担就压在了我的肩头。我伺候着父母吃喝拉撒,还学着缝被子蒸馒头,包揽家里所有农活。想赚点钱,但不敢出远门,只能在家附近出苦力找零活。饱经风霜的脸被晒得黢黑,手上满是厚厚的老茧。可是,父亲没过几年还是走了,悉心照料了13年的母亲,最后也离我而去。

岁月的磨练,让我从一个青春少年熬成了一个满脸皱纹的中年大叔,除了一堆债务我一无所有,37岁依然单身。2010年,我打工时认识了女孩聂晶,她因为小脑萎缩压迫神经导致右手残疾,说话口齿也不太清楚。但她温柔体贴又勤快,慢慢接触中,我们俩人彼此互生情愫并有了爱慕之心,可是我又穷还比她大13岁,虽然她父母极力反对,我们还是毅然决然地私奔了。图为妻子的残疾证。

结婚后,我们的女儿王然呱呱落地,我心里乐开了花,觉得苦日子终于熬到头了。有了女儿后,妻子在家照顾孩子和打理几亩农田,我外出打工挣钱维持生计。时光荏苒,女儿然然从嗷嗷待哺也慢慢长成了一个玲珑乖巧的小丫头。尽管生活贫寒,可看着女儿可爱的笑脸,我依然觉得特别幸福。可谁知命运偏偏捉弄我,2016年,一场巨大的灾难悄然而至,让我平淡的生活戛然而止。图为病房里妻子和女儿然然。

那天是2016年的春节,爆竹声声万家团圆,老婆在热气腾腾的灶台炒着瓜子。往年这个时候,4岁的然然会兴奋地跑过来要吃的东西,可是当时却没她的影子。我回屋发现女儿闭着眼睛,小脸通红地趴在那里,吓得我和老婆赶紧带着孩子去了医院。我们顶着满天星辰赶到了长春的医院,医生随即给然然抽血检查,检查结果怀疑是白血病。得知这个消息,我吓得腿都软了,不过医生说还要等做了骨穿之后才能确定。等检查结果的七天七夜里,我们吃不好睡不好,最后还是等来了确诊的噩耗。图为然然。

看到白纸上清晰地写着“急性淋巴B细胞型白血病”,我瞬间感觉天塌下来一般,眼前一片漆黑,腿一软瘫坐在地,我不相信女儿会得这种听都没听说过的病。一旁的老婆也是吓得哇哇大哭,医生安慰着我们,说孩子还有70%-80%治愈的希望,让我们准备好钱赶紧住院治疗。图为然然的诊断证明。

听医生这么说,我忽然头脑清醒了,然然还有希望。随后,我赶紧给孩子办了住院手续,交代好老婆陪着孩子治疗,跑回家去筹钱。家里能卖的全卖了,然后四处借钱。当时老婆陪着女儿治疗住进了无菌室,我不能进去,当时我用的手机还是老年机,没法视频,等我再见到女儿已经是四个月之后了。图为我和女儿然然。

当我看着女儿然然摇摇晃晃地走出了无菌室,因化疗药物刺激,头发都掉光了,身上的针眼结疤形成一个个大黑点,脑袋又大又肿,大脑袋架在瘦小的身躯上,就像动画片里的大头儿子。看到我后,然然扑进我怀里又抱又亲,用细细的胳膊圈着我的脖子急切地说:“爸爸,我想去外面玩。”图为病床上的然然。

看着怀里的女儿,我泪如泉涌,心如刀割般地痛,女儿四个月里承受了怎样的折磨才变成这样?我甚至怀疑,这就是我原来那个活泼好动的女儿吗?医生夸孩子既乖巧又勇敢,别的孩子都是抱着出来的,只有然然是自己走出来的。医生还说然然每次做骨穿也不哭不闹地配合着,我听了更加难受,我宁愿替孩子承受所有的病痛。图为我和女儿然然,我人到中年有这个女儿,因此我倍感珍惜。

经过了两年多的治疗,然然的病情有了好转,医生说可以结束疗程回家了。那一刻,我和老婆高兴得哭了。为了给孩子治病筹钱,虽然我们一无所有还负债累累,但是女儿能重拾健康,我觉得所有的付出都值得。回到家的然然像正常的孩子一样回到了学校上学,没上过学前班的她明显跟不上其他同学的进度,但是然然非常喜欢学校,喜欢学习,每次放学回到家都会先写作业,什么时候写完了什么时候才会吃晚饭。图为女儿的胳膊上伤痕累累。

这期间我老婆意外怀上了二胎,然然害怕地问:“爸爸妈妈,你们会不要我吗?”我安慰她:“爸爸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你是爸爸妈妈的心肝宝贝。”听到我这么说,然然高兴地跳了起来。不久孩子出生了,新生命的到来,让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家充满了喜悦,可这样的幸福并没有持续多久就破碎了。2019年2月25号,在进行最后一次骨穿检查时,然然的病复发了。这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我恨命运不公,它为什么总是追着我的孩子不放?可是我不能认命,擦干眼泪想尽一切办法也要治好孩子。

医生说必须得做骨髓移植了,可是复发后只能先做cart。我们揣着借来的两万元钱,带着病重的孩子来到了北京的医院。在陌生的城市,我们举目无亲。可是因为钱不够,我们根本住不了院。这时候我遇到了一个好心的教授让孩子先住院接受治疗。我十分感激,在异乡的凄冷中,幸运地收获了一份温暖。在一个月以后,我才七拼八凑借到一些钱补交了余款。图为我在照顾女儿。

为了省钱,我们回到了长春。2020年2月,在长春的医院里,然然接受了造血干细胞移植。可是让人失望的是,移植手术做完还不到两个月,然然体内的癌细胞残存又复发了。接二连三的复发,病情急剧恶化,然然的脑袋变得又肿又大,口腔溃疡,满嘴的牙齿掉了一半。她张不开嘴无法进食,只能靠输营养液喝点奶粉维持生活。看着孩子受罪的模样,我心疼死了。尽管这么难受,女儿居然还安慰我说:“爸爸,该吃吃,该喝喝吧,你越害怕越复发,我不害怕。”女儿这么懂事听话,我忍不住又哭了。图为女儿的两个胳膊上都是针孔。

因为要照顾女儿,我们不得已,只能把孩子托付给孩子姑姑照看,至今我都5个多月没见过儿子。一次医生告诉我说,然然病情危重,救治的难度很大。听到这句话后,我靠着医院走廊冰冷的墙壁上任由眼泪流淌,我第一次怕女儿会离我而去。可我不甘心,于是拿着女儿的病历四处询问,最后北京的一家医院说可以给女儿做二次移植,让我准备好足够的钱过来。我咬着牙横下一条心,砸锅卖铁也要给女儿第二次生的机会。图为我老婆在照顾女儿。

为了给孩子治病,家里能卖的全卖光,亲戚朋友也是借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借不到钱,我就去贷款。我们现在一无所有,只能以医院为家,睡走廊、捡垃圾,能做的我全做了。孩子前期治疗加手术费就花了80多万,除了面对一堆债务,还有二次移植高额的费用,我深深感觉到无路可走,山穷水尽。图为然然。

但是,看着被病魔摧残得变了模样的女儿,我又自责又心痛。她来到我身边,叫我一声爸爸,而我如今却拿不出钱来救她。我靠在病房的窗台,映入眼帘的是漆黑的夜,光明究竟在哪里?后面还有怎样的暴风骤雨在等着我?可我想,不管后面的路如何艰难,我也要陪着女儿一步一步走下去。图为然然。(大树)原创作品,严禁任何形式转载,侵权必究!

(0)

相关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