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柳的奥妙
文丨曹旭
到现在,我才知道,柳是特别的,在孩子的课本里,我知道绿的早来与叶的迟去,我疑惑,为何她叶的时光,多于其他的乔木,是同样的生命力量,她配给更为均匀,从而绿的更长?因为槐树桐树是要尽情开花的,花是满树满树而烂漫的,他们的生命力在娇娆的盛开妩媚之间,耗去了太多的能量。
柳无花吗?柳只有种子?我搬来词典,证实柳也是开花的,只是她不求艳丽也不生发人喜的香味,那花是柔夷花序的一种,单性花,穗状。哦,是的,她平静地开着不起眼的碎花,无显色显味,淡淡的,青下去,翠下来,垂下去,绿下去,见那万叶柔柔的来,轻轻地去,没有惊讶,没有叹息,即使风雪初至,也记得寒天之中,还有她的身影与姿色。
这是远处的打量,很少去她的旁边细细地端详,偶逢河边与孩子们游戏,见到野柳斜生,也只是看她条形的叶片,去想古人何以慕妆女儿的双眸。又想到儿时的杨叶,大家扫叶捡叶,要么是为家用,要么是比谁捡的叶茎足够韧性,相互拉扯,比个强弱,那实在是孩子们争强好胜的功利,障目障情。而某枚叶片斑斓图形的奇美,同学书本中夹着的散着香味的绛红枯叶,也因为时间的茫远,少年的无知而漫漶了。
也并非从未端详,比如,曾在仲春的园中甬道上,忽然看到不远处一枚小小的桐叶,遭到树干的遗弃,从上面坠落,虽无风地摇弄,却被冥冥处的诱惑纠缠着翻滚着,也必是颤抖着坠下。那是一枚并未长成,却已枯黄的桐叶,在万叶盛长、竞向天光的日子,独她早殇。
我知道她的引人注目,早殇人事,处处时时无助地飘落,而如此自怨自艾的细细打量,伤身伤情,还是不可放纵得好些。但到底是什么让我如此关注?无论远眺,还是邂逅近视?是不是他们与我们血肉相连的缘故,这些叶子叶片啊。
我抬眼望去,在我们的家庭,在我们的周围,有着太多柳树的身形,她骨肉剖而组合的用具,她血肉生而与我们同感节令的呼吸。钢铁太冰冷,尖利死沉,叫嚣着在大路上撒野,在天空轰鸣飞行,在房屋丛中,恶声爆裂;塑料太轻太朗硬,在卧室搅乱气息,随着美味渐入我们的身体,在黑暗的土壤里不中和不轮回不死去;也许是,柳与我们一脉相承,同来于天,同来于地。
但是,这里,还有无法说清的秘密,为什么同为穗状花序的杨树,既无丽花,也飘絮撒种,却在柳叶依偎枝头之时,早早落叶?为什么同为天地之子的人,可以知道非生命那钢铁塑料的机器?这是柳的启示、奥秘和妙丽吧,梧桐的满树紫花,香叶的斑斓容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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