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升华七言绝句 马嵬

马嵬

马嵬跌落玉搔头，逼使杨妃去远洲。

从此霓裳渺无迹，竟传世外显风流。

【注释】读杜甫《绝句漫兴九首》其五，步韵而咏别事。原诗云：“肠断春江欲尽头，杖藜徐步立芳洲。癫狂柳絮随风去，轻薄桃花逐水流。”记于2021年4月10日。

这首诗的意思是：在马嵬驿跌落了秀发上的玉搔头，逼迫得杨贵妃去了遥远的三壶之洲。从此之后，她的霓裳羽衣舞便渺无踪迹，竟然传说在尘世之外显露出非凡的风流。

起句中的“马嵬”，指安史之乱时的马嵬驿，唐玄宗逃难到此，“六军不发无奈何”，只能抛出杨贵妃替罪，以换得哗变的平息。

这一句中的“玉搔头”，指的是玉簪，即古代女子的一种首饰，见《西京杂记》卷二：“武帝过李夫人，就取玉簪搔头。自此后宫人搔头皆用玉，玉价倍贵焉。”又见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花鈿委地无人收，翠翘金雀玉搔头。”还有清代诗人郑燮的《扬州》诗：“借问累累荒冢畔，几人耕出玉搔头。”

承句中的“远洲”，指的是遥远的瀛洲，传说杨贵妃死后去了瀛洲，见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天旋日转回龙驭，到此踌躇不能去。马嵬坡下泥土中，不见玉颜空死处。”杨贵妃的尸体哪里去了呢？白居易说：“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楼阁玲珑五云起，此中绰约多仙子。中有一人字太真，雪肤花貌参差是。”却原来是：“昭阳殿里恩爱绝，蓬莱宫中日月长。”于是又演绎出了另一个传说：杨贵妃去了日本。待考。

转句中的“霓裳”，即霓裳羽衣曲，又称霓裳羽衣舞，是一种唐代的宫廷乐舞，据说是唐玄宗所作。安史之乱后霓裳羽衣舞失传。南宋年间，姜夔发现了商调霓裳曲的乐谱十八段，将这些片断保存在他的《白石道人歌曲》里。霓裳羽衣舞是唐代歌舞的集大成之作，至今仍无愧于音乐舞蹈史上的一个璀璨的明珠，见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霓裳羽衣歌（和微之）》：“千歌百舞不可数，就中最爱霓裳舞。”

合句中的“世外显风流”，见唐代诗人白居易的《长恨歌》：“闻道汉家天子使，九华帐里梦魂惊。云髻半偏新睡觉，花冠不整下堂来。风吹仙袂飘飘举，犹是霓裳羽衣舞。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