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手涂鸦(2)
那天是周末,与玉祥师一拍即合,继续说走就走的拜友访师行程,在本场范围内拜访老朋友、老同事,与故交故人相约,聊天叙旧讲牙蛇,天马天空尽情发挥,俨然“白头宫女谈天宝”似的,叙说远年的趣事,此乐何极。老年朋友都有怀旧情结,非常享受回忆过去的娓娓道来,沉浸在过往的青葱岁月之中,心态年轻岁月不老。
电话先“探班”,顺便吩咐刘伯“泡便茶来”,我们随后就到。刘伯因患腰椎间盘突出,手术后已挂拍多年了,忍痛割爱远离乒乓球台是无奈的选择。没有小小银球牵线的刘伯,家住北部工业区门牌22号,一南一北想见上一面也不是那么容易,必须专程拜访。
现在才知道,刘伯的老家在兴宁坭陂镇。兴宁坭陂长什么样子我一无所知,但坭陂这块宝地却深深地烙在脑海之中,坭陂因猪而名声在外,至少我们这把年纪的农场人都知道。坭陂猪曾名噪一时,给人的印象是五短身材,不属于大种猪的体型,饲养周期短,用农村话说叫做“肥来肥大”。是否就看重具有饲养周期短的特质,我不知道,反正那段时间农场大力发展坭陂猪的饲养,是不争的事实。
在“讲古答花撩”的回忆中,当谈及知青这个话题时,刘伯告诉我们说:兴宁籍的知青共有九位,占上山下乡来农场的知青人数近一半。兴宁人多,早就有“无兴不成市”的说法。知识青年在艰苦环境中得到锻炼和培养,经过多年的打拼磨砺,一批优秀人材脱颖而出,有跻身于大企业的副老总、康佳电视机厂前高管潘杰明先生;有官至县处级的前农场党委成员陈光平副场长;有李树芳校长、邓培芳校长、黄佛昌校长等,一批中小学校的掌舵人;更多的是基层干部或公职人员。
1965年九十月间,一批远离故土的热血青年来到蕉华场后,全部集中安排在荷树背生产队,还有一部分是刚步入社会的归侨青年。清一色都是花样年华的年轻人,农场党委根据这一特色,冠以“青年突击队”称号。青年人朝气蓬勃,像早晨八九点钟的太阳,他们顶着“青年突击队”的光环,青年突击队赋予他们战胜一切困难的决心。他们披荆斩棘、开荒垦土,从“山枣树下”到“鲤麻坪”所向披靡,开垦出层层叠叠的梯田、连片的茶山,他们不负韶华,用青春播洒希望的种子,用汗水浇灌丰收的果实。
当年的生活条件非常艰苦,初来乍到时,每月工资只有区区18元,还要扣除2.7元的底金,即便出满勤也仅剩15.7元。突击队成员都是单身汉,好在有公共食堂,伙食即便按每天0.2元的标准,每餐也不过是6分钱多一点点的伙食费,又能好到那里去呢?但却吃去了接近15.7元的一半。他们是一群拓荒牛,吃草挤奶是那个时代的精神财富。这里地处“香炉嶂”脚下,除了香炉嶂的高耸入云,还有“枪壁岃”的崎岖陡峭。留给突击队最刻骨铭心的,也许还包括翻越枪壁岃的艰辛。顾名思义枪壁岃,壁一样崎岖的山路,突击队员出入荷树背,必需接受枪壁岃的考验,迈过第一道门槛,才有资格成为突击队队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