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ometown Sheqi
给在外打拼的家乡游子一个寄放心灵归宿的地方
乡土文学
作者 | 黄秋杰
原创 | 乡土赊旗(ID:gh_06d145e3125e)
说实话,写下标题这三个字时,我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余悸。小时候过麦季给我留下的印象太深刻了,从最初的恐惧到慢慢适应再到最后干起活儿来得心应手,活生生的把一个少年磨炼成“小庄稼汉”。现在回想起来它也是一笔劳动换得的财富。每每给孩子们讲起,他们是一脸茫然,在孩子们的世界里,这就像是甲骨文,类人猿,遥远的不可触摸。八十年代初,家里就分了土地,我姊妹三个,俩妹妹小,母亲只能干个家务活,父亲是民办教师,往往是忙了学校忙家里,有时候讲完课骑着自行车就去地里干农活,我放学后背着书包也直接去地里帮忙。一年中每当麦季来临前。父亲就经常抽空骑车到各个地块视察一番,看哪一块麦子先熟。往往头天看哪块麦子熟了。第二天我还在睡梦中父亲就起床磨镰,母亲已经在准备做饭。除小妹外每人一把镰,镰磨好了喊我们起床,揉揉眼就跟在父亲拉的架子车上地了。紧赶慢赶全家人上阵,一天下来连割带拉二亩地。其实那时候已经有手扶拖拉机带的简易割麦机了,父亲为鼓舞我们的斗志,经常说这一块割完了,那一块用收割机,我和妹妹心想用收割机马上就不再弯腰受罪了,欢欣鼓舞,也感觉不到腰疼了。真到那一块地了,父亲又说地湿,拖拉机来回走,把地压板结了,先割着再说。我用学过的成语赌气跟父亲说,你这是望梅止渴哄俺,父亲和旁边的邻居都哈哈大笑。其实还是那时候家里穷,为了攒钱盖东屋,父亲是能节俭一分是一分。小时候最羡慕的人是国庆叔,我们一般大,他上边有三个哥,根本就轮不到国庆叔上地干活。每块地麦快割完时,我扶着架子车把,父亲装车,一杈一杈往车上装,装完后用两根刹车绳相互交叉绑得紧紧的。装车也是个技术活,车装不匀,拉得麦少不说,半路还得翻车。村里经常有小两口刚分家单过,干活没经验,拉麦走到半路翻车两口子拌嘴吵架。女的一赌气回家了,剩下男的气鼓鼓的再重新装车。把麦子拉倒场里先跺起来,几块地的麦子把场边跺满了,就得打场了。早上趁天凉快就去摊场,把麦子抖散均匀铺上厚厚的一层,晒上半天,午后温度高正是碾场的好时候,麦秸秆晒得焦焦的,手扶拖拉机或者四轮拖拉机带着算盘子样式的镇压器一圈一圈跑来跑去,最终把厚厚的麦子碾成薄薄的麦秸,底下全是麦子。起场时大人把麦秸挑到场边跺起来,因为场挨场,赶到谁家起场大家伙都去帮忙。我们小孩拿起特制的带把的木板往一块拢,最后汇聚成一个长长的麦堆,大人们趁此机会喘口气吸根烟歇一会儿。然后走到麦堆用木锨扬起麦试试风向,有时下午风住了,夜里就睡在麦堆旁。等夜里三四点起风了,紧赶慢赶把场扬完,然后装袋子运回家。麦季忙就忙在收割完马上就得种秋庄稼,老庄稼把式常说热苗子庄稼,耽误一晌就不一样。每一块麦收完就赶紧耩秋庄稼,耩庄稼是个技术活,得请庄稼活的老把式掌耧,我常常牵牛帮耧,现在回想起来,还忘不了,应该一上手就会。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原来收麦种秋前前后后个把月,现在有大型联合收割机和播种机,三五天连收带种就结束了。原来麦收结束就要交公粮,现在延续二千多年的皇粮国税早就取消了,收多收少全是自己的,种的每亩地国家还有补贴,这是我爷们父辈他们那两代人做梦也想不到的好事,在此要感谢我们伟大的祖国,伟大的党,带领我们一步一步走向繁荣富强!黄秋杰,社旗县下洼镇人,1989年初中辍学,1994年离家外出谋生。通过乡土赊旗平台,结识了在全国各地的社旗老乡文友。偶有小“豆腐块”发表于乡土赊旗及报刊网络,还望各位老师和老乡不吝赐教。
乡土文学《乡土赊旗》(Hometown Sheqi)发布
总编 | 赵华胜
总顾问 | 王学章 王书义 梁铜勋 刘永科
特约作者 | 晓辉 丽萍 尚钞 春雨 松克 春兰
特约美编 | 穆青冬
(所有排名不分先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