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秦文学周末特刊】鱼儿姐姐：【乡愁】（散文）
乡 愁
作者：鱼儿姐姐
又是一年春节临近，我又陷入了激烈的思想斗争中而不能自拨。是回婆家呢？还是回娘家呢？回婆家吧，我这样劝说自己，因为去年春节已经回娘家了，今年应该回婆家了。可是某晚一梦袭来，发现整夜都是小时候的情景，那山、那水、那份亲情正在呼唤着自己，整晚都在梦里追寻，于是早上一起床就给自己找各种借口说服自己不回婆家了。就这样摇摆不定，甚至有些神思恍惚，有时竞恨起自己来，恨自己当年不该到这么远的地方工作，以至于连回家也变成了一件艰难的事。
还记得高中毕业报志愿的时候，我想报个外省的，那时除了县城没去过更远的地方，好想挣脱母亲的唠叨去更远的地方，可是母亲和姐姐说只能报省内的不准报外省的，最终选择了西安的一所大学。从山里走出来的孩子，对这繁华的大都市充满了好奇，总想钻进这座城将她研究个透。
在西安读书的四年，每到周末，我便独自坐上公交车，转遍西安的每个角角落落，穿梭于西安的很多高校中。慢慢地，我喜欢上了这座城市，喜欢上他的文化、他的古朴、他的喧哗……
我一直以为我会永远生活在这个城市，从来没有想过要离开这座城。我就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沉静在这个城市里自得其乐；我又像是一只书虫，想啃完图书馆里那些我永远也啃不完的书；我更像一只漂泊的小船，努力地划向自己理想的彼岸，自以为自己随时都可以返航。可是在远航途中，我得到消息，港湾已有船只停靠，我这只漂泊的船不能返港，于是我只能驶向更遥远的地方——海边。
来到这座全新的海滨之城，一切都是那么陌生，一切又是那么新鲜。因为是国企，单位有宿舍，有食堂、有团委，很多一起来的大学生下班后聚在一起疯、一起闹，和上大学时的生活差不多，思乡的愁绪早已让海风吹得没了影踪。
快乐总是那么短暂，随着时光的流逝，一起住宿舍的同事都相继结婚并搬离了宿舍，自己也有了自己的家。儿子的到来，让这个家充满了欢乐，整个心都系在了他的身上。在一天又一天的忙碌中，儿子渐渐长大，我也闲了下来。闲下来的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些想家了。
身边的一事一物、一山一水都能引起我对家乡的回忆。思乡的愁绪像疯长的野草，在我的脑海里蔓延着，纠缠着，啃噬着我的心灵。有时一觉醒来，我都忘了自己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都处都是家乡的影子。当我爬山时，我就在想家乡的山上在这个季节会是什么样子呢？秦岭的山，高大、雄伟，郁郁葱葱，随着季节的变换更换着自己的着装，就连石头也是那么有棱有角，气势凌人。而眼前的山与家乡的秦岭怎么可以比呢？小小土丘一个，光秃秃的，就连那小松树也让人感觉营养不良的样子，在海风的肆虐下长得歪歪斜斜。于是，爬山的兴致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连那被当地人渲染得人间仙境似的无染寺，去了后，也感觉很难与秦岭中的任何一座山相媲美。在胶东，山是山，水是水，分的很开，很少有山水相依，水绕着山，山护着水的景致，只有无染寺是山水缠绕，绿水伴青山的，但总感觉无染寺的山少了秦岭山的那份灵气。或许是从小在秦岭山中长大，又或是想家的缘故，我对此美景变得苛刻了起来。
每当夜晚来临，好想坐在老家的院子里看那群星璀璨的夜空，树影在月光下随风起舞，河水弹奏着一曲曲天籁之音……而这样的夜晚，对于离家千里之外的我来说，终究是一种奢侈。年少不知愁滋味，此时却被乡愁困。心在家乡，家乡亦在我心。
三毛在《我的乡愁》里说：经过了万水千山之后，却觉得，它们来自四面八方，那份沧桑，能不能只用这片脚踏的泥土就可以弥补，倒是一个大大的问号了。此时，我的脑海里也有个大大的问号，如果青春重新来过，我是否还有勇气做一个游子，远离自己的母亲、家乡？
听：是谁在低吟席慕容的诗？
故乡的歌，是一支清远的笛，总在有月亮的晚上，响起
故乡的面貌，却是一种模糊的怅望
仿佛雾里的，挥手
离别后，乡愁是一棵没有年轮的树，永不老去。
本文图片来自网络
作 者 简 介
鱼鸿，网名鱼儿姐姐（岭南鱼），山东省散文学会会员、烟台市作家协会会员，《三秦文学》公众平台主编。作品散见于《当代散文》《烟台晚报》《福山文学》《商洛文学》等。
《三秦文学》第二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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