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译珑：【跟着黄河去看海】（散文）
作者简介
张译珑
张译珑，祖籍山东济阳县，2007年出生于新疆乌鲁木齐市，就读于甘肃省酒泉市西大街小学三年级四班。爱读书、喜写作，多篇日记、作文在老师的指导下，刊发于《中国少年报》、《语文报》及文学网络平台。
一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唐·李白《将进酒》
那天，爸爸将我和奶奶、妈妈、还有一岁多的小弟弟张译珩送到酒泉火车站的列车上，直到火车的铁轮紧紧地咬合着两条平行的铁轨徐徐向东爬去，站台上那抹黄色的军服才从我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十年前，爸爸从山东济水之北的黄河北岸，参军来到西部边陲的卫星城当了一名国防兵。从那后，便戍边卫国、在此安家立业。去年，小弟弟张译珩出生后，奶奶从山东老家来酒泉照看弟弟的同时，也负起了操持家务的责任。期间，奶奶虽然回过老家一次，可是自小弟弟出生后，我一次也未回过山东老家，这次回老家既是探亲之旅、更是寻根之旅。
以前，我像小弟弟这么大的时候，曾经和爸爸、妈妈多次回过山东。但是，那个时候的我处于蒙童时代，无论是躺在妈妈的臂弯里、还是借着火车、飞机引擎、发动机的颠动，无不是在滔滔大睡中回到山东，至于沿途的城市、风景，只是梦中的童话而已。上了学后，在熟知爸爸、妈妈、爷爷、奶奶这些词文字义的同时，也知道了发源于青海省青藏高原巴颜喀拉山脉的母亲河——黄河。
车到兰州，黄河就像我的玩伴，跟我提前有个约定，以快捷行走的方式，先我到达兰州城，并在此等候我多时。虽然我们不能下车到黄河岸边，一睹滚滚黄河东逝水的壮阔景象、一睹黄河母亲及婴孩雕像那美丽的容颜，但是，我能想象出坐落在西部高原的兰州城，在“黄河母亲”的注目、佑护下，加上傍着那条血脉偾张的大动脉，兰州城便永远活力四射、熠熠生辉。
她不同于丹麦哥本哈根市中心东北部的长堤公园里，那个神情忧郁、冥思苦想的人身鱼尾美人鱼，她本是海龙王的女儿，是一条羡慕人间生活、追慕富豪王子的水中怪物，却被安徒生夸张地写成了一位多愁善感、钟情怀春的小家碧玉，故事的格局显得那么的狭窄而又小家子气，这样的雕塑以及赋予的含义，哪赶得上我们中华民族的黄河母亲像？她孕育了中华文明，哺育了中华儿女，是中华民族的摇篮，是中华民族的母亲。
二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元●张养浩《潼关怀古》
列车出西安奔着潼关呼啸而来，黄河虽未与我们同行，但是她过宁夏、走内蒙，如一条飞奔的黄龙，拐过一个大弯后折返向南，吞云吸雾、昂首挺胸钻入壶口之中。河水入壶，悬流喷壁，鼓若山腾，雨雾迷蒙。那滚滚而来的天际横流，势如千山飞崩，四海翻腾，一泻千里，就像动画片中的艾丽米追逐托马斯，一路追逐到潼关、风陵渡。潮平两岸阔，风正一帆悬。之后，黄河水放缓了奔流的脚步，如影随形地与华山脚下的铁轨，结伴向东而行。
陕西潼关位于关中平原东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之地，居中华十大名关第二位。地势险要，南有秦岭，东南有禁谷，谷南又有十二连城；北有渭、洛汇入黄河，抱关而下，西近华岳，与风陵渡相望黄河。周围山连山，峰连峰，谷深崖绝，山高路狭，中通一条狭窄的羊肠小道，仅容一车一马。过去人们常以“细路险与猿猴争”、“人间路止潼关险”来比拟这里形势的隆要。唐朝大诗人杜甫游此后也有“丈人视要处，窄狭容单车，艰难奋长戢，万古用一夫”的千古绝句。
透过车窗，远眺群山，峰峦叠嶂，近看黄河天堑，千百年来，多少古人途径此处，无不抒诗感怀，感叹潼关之险，正如张养浩所吟：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河表里潼关路。
车过郑州，黄河又与我们分道扬镳，她穿越开封、濮阳，菏泽，聊城等地后，一路狂泻到济南。然而，我们出郑州后则从兖州、曲阜、泰山一路奔驰到济南。
三
黄河落尽走东海，万里写入襟怀间
——唐●李白《赠裴十四》
到达济南后，我们在姑姑家经过简短的休整，接上从上海游玩归来的新疆张阿姨及其子于浩然哥哥，奶奶则带着小弟弟张译珩回到济水之北、黄河岸边的老家中。我们一行四人乘坐济南直达青岛的高铁，一路东进，窜到了胶州湾畔、素有“东方明珠”之称的青岛。
黄河在济南与我们挥挥手作别西天的云彩，走滨州、过油城、浸润垦利入东海。古人语：海不辞水，故能成其大；山不辞土石，故能成其高。虽然我们与黄河在济南分手，未能看到大海是如何接纳黄河泥沙俱下、沧浪之水的，但是，相信大海会敞开那辽阔的胸襟，接纳这位来自青藏高原的远方客人。
其实，当我站在青岛栈桥、手扶桥沿铁栏杆的那一刻，已经领略到了“山不厌高，海不厌深”的精髓与含义……
沐浴着蒙蒙细雨、披着灰蒙蒙的雾气，我们顺着栈桥那宽宽的石基路面，一步步向海中走去。眼前，成群的海鸥迎着回旋的海风在深蓝色的海面上，一边唱着欢乐的歌、一边展翅翱翔。那浓咸、且夹杂着鱼虾腐烂的海腥气，远没有祁连山脚下、古丝绸之路上带有青草芬芳的骆驼粪便好闻，这咸咸的海风吸入口中后，有种逆呃的感觉。越往里走，感觉海风越大，一层一层的波浪前赴后继地涌上前来，不断地拍击着桥基，撞击着桥柱、栏杆，溅起碎玉般成片的雪浪花，又似那调皮的娃娃，嘻嘻哈哈地吻着游人的裤脚、脸面，似有痒滋滋的感觉。
海是一大空间，一大体积，一个伟大的存在。海里的珍珠与珊瑚，水藻与水族，遗宝与沉舟，太奢富了，非路栖者所能探取。单恋海的人能做一个“观于海者”，像梦轲所说的那样，也就不错了。不过所谓观于海当然也不限于观；海之为物，在感性上可以观、可以听、可以嗅、可以触，一步近似一步。
踏在栈桥厚重、坚固的桥面上，观海、嗅海、听海，心也时时刻刻被海水潮湿着，仿佛穿行在历史教科书的字里行间。通过百度查询，栈桥始建于清光绪十八年(1892年)，1892年清政府派登州总兵章高元带四营官兵驻扎青岛，为便于部队军需物资的运输，建了两座码头，其中一座就是栈桥。1897年，德军以演习为名，从栈桥所在的青岛湾登陆，武力占领了青岛，德国侵占青岛后，清政府被迫与德国签订丧权辱国的《胶澳租借条约》。之后，德国人在桥面上铺设了轨道，将在山东侵吞的物资财富，源源不断地运往栈桥码头，通过货轮运往了本国。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日本第二舰队到达青岛海域，封锁了青岛海面。日军从陆路和水路进攻青岛。当时水路方面是从崂山湾完成登陆，不过最终占领青岛后，日军也效仿德军在栈桥上举行了阅兵仪式以此证明其对青岛享有“充分主权”。
由此可以看出，中国地大物博、资源丰富，是块流油的肥肉，都想来啃一口。一个多世纪以来，帝国主义亡我之心一直未死，中国的强大也时时令他们寝食不安，挖空心思地觊觎我钓鱼岛、南海群岛。但是，此中国时代已不是彼中国时代，正如原国务院副总理第一任国防部长、中国人民志愿军总司令彭德怀所说的那样：“西方侵略者几百年来，只要在东方一个海岸上架起几尊大炮，就可以霸占一个国家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胆敢来的，就让他波浪撞击礁石，粉身碎骨，死无葬身之地。
夜幕降临，涛声依旧。回澜阁的灯光洒射在咆哮不定的海面上，起伏不定的海浪又将橘红色的灯光，一层一层地翻卷在海浪里面，像一个五彩缤纷的万花筒在海面上来回滚动。远处，渔火闪闪，崂山大士寺的钟声隐隐地传到海面上，更增添了大海的神秘感。在海鸥的阵阵催促声中，我们一行恋恋不舍地回到了市区居住的宾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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