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安山文学】刘春梅||贵州的雨(散文)
主编:非 鱼
贵州素有“天无三日晴”之说,今天我想说:“此话确实是真的!”在贵州呆了七天,天天都在下雨,不是小雨就是大雨,甚至是暴雨,太阳只是偶尔露个脸。
但贵州的雨并不是连绵不断的,它总是下一会儿晴一会儿,晴一会儿又下一会儿。刚刚还是大雨如注,突然又阳光明媚。连导游都说:“我们这里的天气预报,只能报一个大概,很难明确界定是晴还是雨。因为它一直都是晴雨交替的。”不错,它不像我们黄土高原上的天气,晴就艳阳高照,多云就浓云密布。连雨也很明确,或大雨或阵雨或小雨,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甚至逐时预报,也分毫不差。所以我们觉得贵州的雨,就好像提在手里似的,说放就放下来了,说收就收起来了,下得很随性自由。
贵州的雨,下得最惊心动魄的一次,那就是我们住在山下客栈里的那天晚上。
晚上十一点多,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突然一个炸雷“咔嚓”一声骤响,吓得我一个激灵被惊醒,紧接着只听见一声接一声炸雷“咔嚓”“咔嚓”个不停,暴雨哗哗地往下倒,我们都吓得蜷作一团。一阵如临大敌般的惊恐席卷而来,在这荒无人烟的大山深处,雷声滚滚,暴雨倾盆,一阵紧似一阵,一会儿连电也停了。夜,漆黑一团;雷,隆隆作响;雨,如泼如倒。此时此刻,我们似乎掉进一个无底的深渊里,想逃也无处可逃。其他同行的两位朋友住在隔壁,也紧张不安地发来信息:“我们是不是住在山底下啊?”“今晚雨这么大,我们会不会被冲跑了啊?”我故作镇定地回复:“吃过晚饭溜达的时候我注意看了,我们住的客栈没在山脚下,不会被大雨冲跑的。”“况且山底下还有一个大湖,水都流到湖里去了,不可能积聚在这里,房子也不可能被淹了,就安心睡吧,没事儿!”我一边安慰朋友,一边想着就听天由命吧!这样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发现一切安然如初,心里一阵窃喜:“吉人自有天相”!
贵州的雨,给我们留下最惊喜的一次记忆,那就是登梵净山的那天。
一大早刚一走出酒店,迎面而来的就是滂沱大雨,地面水流成河。“这样极端的天气还能登山吗?”“登到半山腰山体滑坡了怎么办?”“我们这一趟出去还能安全归来吗?”……在惴惴不安中冒着大雨跟随导游一路前行,导游自始至终没嘱咐一句大雨天登山时该注意的事项。我们茫然而又忐忑地随着人流进入景区,登上景区大巴,大巴车随着山路缓慢地攀爬前行,只看见到处都是洪流,到处都是瀑布,到处的水往外溢,往外冒。我们眼睁睁地看着这滔滔洪水扑天盖地,肆意横流,不敢多说一句话,只觉得自己被猛兽般的洪水包围了,稍有不慎就会没了踪影。同行的好友小心翼翼地问大巴司机:“这种天气登山会有危险吗?”司机犹豫了一下,说:“不会有大危险!”我仔细琢磨这句话,意思是还是有危险的,那怎么办?我们几个商量:“看情况而定,如果觉得危险就立刻停止继续登山,安全第一!”
下了大巴车又乘缆车,今天坐在全封闭的缆车里,感觉缆车的速度好慢好慢,它今天载着我们上山似乎好费劲好费劲,那个坡好陡好陡,坐了好久还到不了终点,一点都不像以往乘的缆车一样,“嗖”得一下就飞过去了。我们仨在惴惴不安中闲聊几句,以打发漫长的等待,终于在望眼欲穿中到达终点。“腾”地跳下车的那一刻,悬着的那颗心才算落地了。
走出缆车仓门,雨已经变小了,淅淅沥沥地下。只见五彩斑斓的各种雨衣在眼前晃动,粉的像梅花,紫的像葡萄,蓝得像宝石,黄的像金子……各种色彩,明艳而不俗气,在蜿蜒曲折的小道上像游龙一样逶迤前行,又是一景。在赏心悦目中不知不觉已经到达山顶,天竟然完全放晴了。站在山顶,太阳光芒万丈,瓦蓝的天空中飘着几朵白云。俯瞰脚下,绿波荡漾,一碧万顷,真有“会当凌绝顶 ,一览众山小”之感!我们仨又一次感叹:“吉人自有天相!”
雨过天晴,透过车窗向外望去,目之所及都被茂密的植被所覆盖,满眼葱茏,郁郁苍苍,纵横沟壑间一条条溪水哗哗地流淌,如银链,如白纱。尤其是那一大片一大片的梯田,整整齐齐地一层一层随坡排列下去,像手工铺排的艺术品一样,黄绿相间,层次分明,错落有致,真是美艳极了!记得以前在电视上看到这一幅幅绝美的画面时,很是神往。今天终于有幸亲眼见证,就总是很贪婪地把目光一直投向窗外,总是觉得怎么看也看不够。遗憾的是自己小小的手机不能拍出完美的照片,以分享给大家。
短暂的旅行结束了,我们又回到了大西北的黄土高原上。这里地势平坦,视野开阔,但一年四季干旱少雨。现在正值初夏,太阳像个火球一样,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庄稼已经干得拧成了卷儿。这时还真想念贵州的雨。
插图/网络
作者
简介
刘春梅,女,出生于1972年,甘肃庆阳人,中学语文高级教师。喜欢阅读、写作、旅游。作品以散文随笔见长,文笔细腻,语言朴素而又不失韵味。习作散见于当地的杂志报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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