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 火 燃 起 的 地 方
灶火燃起的地方
灶火燃起的时候，才有了炊烟升起，我说，灶火应该是炊烟的母亲。
灶火燃烧的时候，炊烟如柱，如云，也如巨蘑升腾，抑或如棉如缕，款款袅袅飘散。炊烟里弥漫着乡愁乡恋乡思，哀婉潮湿又动情，充满了诗意和遐想，令思绪随云烟缓缓飘逸升华；灶火烈烈的时候，是火热的，是浓重的，是真实的，是极冲极厚的烟火气息，就最接地气。灶火燃烧的时候，柴或炭噼啪作响，火苗呼噜，便意味着一粥一饭，饱腹暖肠，那是家的温馨。
遥望炊烟，是一种百味杂陈的悠远寂寥。
嗅闻灶火，是一种平稳安详的踏实与满足。
儿时，睡梦中常常被丝丝灶烟呛醒。我要去上早读，母亲在我未醒时早已下地生火，为我烧饭，一把柴，一碗粥，一片馍。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寒暑交替间，挟裹着无次数的记挂与操劳。
有街便有市。晨曦来临之际，上班人上学人还未动身，街头巷尾的小摊儿已星星点点布开。一顶篷布，几张小桌，一围铁炉，火苗飞蹿烟雾之中。这便是市民们的真实生活，便肯定离不开烟火的味道。
一轮烧饼，一碗削面，一碗羊杂，两枚包子，一杯豆浆，是人们大半天的食物铺垫。食者与售者都是一样的忙碌，一样的匆匆。一声吆喝，一声谢谢，笑容溶入清凉的晨风中，这也是城市飞快节奏里最温馨的生活画面。
暮色降临，小摊儿灶火再起。一碗馄饨，两支烧烤，一扎爽啤，慰劳一下浑身的疲惫，安抚因打拼奋斗而焦燥的心灵。
家乡每逢农历四月八，五月十三都有有庙会。前者为宗教意义的庙会，后者实已转化为文化、贸易交流大会。大戏小耍齐聚，路边摊位密布，游人如织。
凉粉摊儿是清爽的，饭摊儿是一片热火朝天的。灶台和饭桌虽简陋，场面热闹火爆。火苗飞溅，油烟四起飘散，直扑人们鼻喉。三五人一簇，一大家子围坐，品尝乡间美味，把盏话友情言亲情，更是在品味这浓醇的节日气氛。这是家乡城镇里纯朴而鲜明的一幅清明上河图。
民以食为天，食依赖灶火活色生香。而星移斗转，风物变换，往日的柴炭灶火渐行渐远，变为燃气灶火。更多的人们由土屋土炕土灶柴炭，转向公寓楼单元房和各种清洁燃料，都是时代发展的必然。过去的不一定不好，现在的也不一定是最好的，未来的却势必要迎接。珍藏过往，心怀感恩，不拒未来毅然前行便好。
朋友说，灶火与炊烟应该是两兄弟，而点燃灶火升起炊烟的是母亲。灶火与炊烟升起的地方，凝聚不散的乡魂。牢记灶火与炊烟升起的地方吧，那是我们永远的根之所在，即使浪迹天涯，漂泊远乡。
2021.9.1
（致谢百度图片侵删）
作者：郭宏旺
山西省左云县中学教师
山西省作协会员
左云县民间文艺家协会主席
大同市长城文化旅游协会会员
左云县长城学会会员
出版个人散文集《梦回十里河》
民俗饮食散文集《左云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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