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再去读一次咸中

 

多少次梦回咸中,重现当年在母校读书学习的场景:讲台上老师们的谆谆教诲,荷尔蒙分泌过剩的同学在尘土飞扬、满是石块、凹凸不平、一根草不长的足球场上满头汗泥地来回奔走,突然一个“大脚”,那个布满灰尘、看不清本来颜色的足球飞过操场周边的高墙,落入隔壁公安局的大院儿……
如果再回咸中,我一定不会在开学第一天的考试中紧张到发挥失常,一定会以平常的心态答题,取得一个好成绩。也一定不会为了逃避劳动而和张鑫躲在操场断崖处的树丛里面而被蚊虫叮咬地龇牙咧嘴。
我也一定不会为了迎合一部分人而刻意去说普通话,说得极不标准且一口方言味让我至今想起都很难看,毕竟当时语文讲课都是一口地道的陕西话,而我觉得陕西话念诗经里的《硕鼠》和《伐檀》别有一番味道,因为我们当地方言就把“砍树”称作“伐树”,毫无违和感。
如果再回咸中,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我会跟班主任张浪先生讨论热力学三大定律、经典力学和万有引力,或者波粒二象性、杨氏双缝干涉实验等等。
我也会和化学老师讨论有关有机化学中的肽链和苯环,还有同素异形体中的石墨、金刚石和木炭,绝不会在老师提问“如何判断铁丝和铜丝”时,而做出“看颜色”“闻一闻”这样的愚蠢答案。
我时常怀念郭虎老师的生物课上声情并茂的演讲,我至今仍然记得,动物细胞没有细胞壁,而植物细胞有细胞壁,还记得脱氧核糖核酸(DNA)和核糖核酸(RNA),更记得他说过,蛋白质不能直接被身体吸收,需要消化后转换为氨基酸才可以。
如果我在回到咸中,我一定会和郭栋梁老师再探讨一次大化革新和明治维新的问题, 也会讨论“预备立宪”和“钦定宪法大纲”的进步意义。
当然,我绝不会再在黑板上用粉笔写那些我都看不懂的朦胧诗,我也一定不会在上课时总是转过头去偷看那个漂亮的女同学,当然也不会在天高云淡的日子里,幻想和她牵着手走在大学静谧的校园里。
我也绝不会不写数学作业,而在老师检查作业时假装在桌兜里翻找,而让赵忠志老师说出那句“建军,不用找了,没有人能找到世界上根本不存在的东西”的名言。
当然,如果我能重回咸中,我也绝不会写出那封情真意切的“情书”,导致最后连普通朋友都没得做,直到现在也没有丝毫的联系;我也绝不会浪费大把的时间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而一定会把所有的精力用在学习上,保证每一门功课都达到优秀。
我一定会在每天早上第一个到达学校,拿着课本漫步在校园里,看着这些熟悉的景色,背诵新的课文和单词。也会在校门外县医院门口的早餐摊前,要一碗米线,再要一个肉夹馍!
我这么做,并非是想重新读一所好大学,而是想再重温一下我们逝去的青春,重温一下那段紧张而劳累却让人感到异常充实的日子。让当时年少轻狂的我,后悔的事情少一些,再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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