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荡四百年:王弥图谋石勒被反杀,慕容廆平定辽东收人心

本文是长篇系列文章《激荡四百年》的第52篇
洛阳和长安相继沦陷,晋朝在中原最大的势力只剩下苟晞。石勒既存争霸中原之心,也必须要灭了他。
永嘉五年(公元310年)九月,石勒先进攻王赞于阳夏,大破之,报了一年前兵败之仇,随后进攻蒙城。
此战,苟晞因为骄奢苛暴,人心尽失,战斗力大为削弱,惨败于石勒,和司马端一起沦为俘虏。
对于这个曾经的老对手,石勒不想一杀了之,而是肆意凌辱,先用绳子系住他的脖项,然后用为左司马,犹如一条被征服的恶犬。
司马端则被石勒送到平阳请赏,刘聪拜石勒为幽州牧。
前面曾说到,刘暾向王弥献计,让他占领青州以图自立。王弥既然存了这样的心思,最为忌惮的当然是石勒,而石勒想要有所作为,也要受到王弥的制约。两个各怀鬼胎的人由此貌合神离,矛盾一触即发。
离开洛阳前往青州的路上,刘暾又向王弥献计,先邀请石勒一起到青州,然后让麾下大将曹嶷在背后偷袭。
王弥同意了,让刘暾拿着自己的亲笔信去召集曹嶷,然后热情邀请石勒。不料,走到东阿时,刘暾被石勒的侦察骑兵抓获,被石勒秘密处死,王弥浑然不觉。
这时,王弥听说了石勒抓获苟晞的消息,心里极度不爽,但又在表面上写信祝贺石勒。
在信中,王弥大吹彩虹屁,说石勒抓获了苟晞,还能将他为己所用,是多么神奇的一件事,让苟晞做他的左膀,自己做他的右臂,天下何愁不定呢。
收到这封信后,石勒更加断定王弥想要有所图谋,表面上却比以往更亲密,还出兵帮助王弥击杀了一直与他对峙的刘瑞。
王弥大喜,认定石勒已被自己的彩虹屁所迷惑,欣然接受他的宴请。
十月,石勒和王弥在己吾县相会。宴席之上,石勒谈笑风生,称兄道弟,让王弥心情大好,开怀畅饮。
然而,正当王弥喝得迷迷糊糊时,石勒突然翻脸,亲手杀了王弥,然后兼并他的部众,还向刘聪上表称王弥谋反,已被诛杀。
事前没有报告,擅自诛杀大将,刘聪对石勒的行为大为光火,痛骂石勒“专害公辅,有无君之心”。然而,骂完了之后,他还得乖乖的加封石勒为镇东大将军、督并、幽二州诸军事、领并州刺史。
没办法,谁叫他兵强马壮呢?我们不妨来看看刘聪最近两次给石勒的官职,分析下他的小心思。
第一次,刘聪拜石勒为幽州牧,而幽州在王浚手里;第二次,又加了一个并州刺史,而并州在刘琨手里。但实际上,石勒真正占有的地盘是兖州。
已经拥有的不给你,给你的都在别人手里,刘聪对石勒的不信任由此可见一斑,始终不肯在名义上将兖州封给石勒。
对于刘聪的小心思,石勒洞若观火,却不以为然,我想待在哪里你管得着吗?我不来抢你的已经很给面子了。
不久,被俘的苟晞和王赞想要暗算石勒,失败后被石勒所杀。
中原的事儿再放一放,我们来看一看北方的慕容廆。
尽管中原乱成了一锅端,谁都想来分一杯羹,慕容廆却非常沉得住气,名义上始终忠于晋朝,和王浚相安无事。
永兴元年(公元304年),司马颖派和演去图谋王浚,却被王浚反杀。和演的别驾王诞逃到东夷校尉李臻处,劝说李臻讨伐王浚。
李臻忠于晋室,早就对王浚的阴蓄异志有所不满,只是力有未逮。
永嘉三年(公元309年),经过多年准备,李臻终于动手了,派儿子李成前往讨伐。不料,走到半路上,和李臻有仇的辽东太守庞本突然发难,乘虚偷袭杀死了李臻,然后又在无虑追杀了李成。
李臻之死,又恰逢中原大乱,让依附辽东的鲜卑人找到了作乱的机会,在素喜连和木丸津的带领下,打着为李臻复仇的旗号四处攻略郡县,搅得边境不宁。
永嘉四年(公元310年),朝廷以封释为东夷校尉,前往平定叛乱。结果,封释屡次被素喜连和木丸津所击败,和他们讲和,又不从。
一直冷眼旁观的庞本对封释心存轻视,想要杀了封释,独占平州。幸好,封释的儿子封悛预见到了庞本的野心,提前下手将其诱杀。
元凶既死,素喜连和木丸津还是没有停手的意思,继续在平州为害。
这时,慕容廆的庶长子慕容翰对父亲道:“素喜连和木丸津表面上是为李臻报仇,实际上是在趁机叛乱。封释已经杀掉了庞本,他们仍然劫掠作恶。您不如趁机讨伐他们,不仅可以复兴辽东,还能顺便吞并他们的部众,既树立了良好形象,也能得到私利。这是霸业之基。”
慕容廆笑了,赞赏道:“小小年纪,竟能想到这些。”
于是,慕容廆以慕容翰为前锋,打败了素喜连和木丸津,将他们的部众纳为己有,而将他们掳掠的汉人百姓全部送了回去。
慕容廆此举深得辽东人心,连封释都对他敬佩不已,倾心结交。
永嘉五年(公元311年),封释病重,临终时将最疼爱的孙子封奕托付给慕容廆。封释死后,慕容廆将封奕召来问话,一番交谈后,对他赞不绝口,视为奇士,委任为小都督。
封释的儿子冀州主簿封悛和幽州参军封抽前来奔丧,慕容廆与他们交谈后,也是赞赏有加。
此时,洛阳和长安先后沦陷,中原大乱,封悛和封抽一时难以返回,慕容廆趁此机会力劝他们留下来。
兄弟二人感念慕容廆对他们父亲的照顾,又见他气度不凡,决定留下来辅佐他。慕容廆大喜,将封抽任为长史,封悛为参军。
封释既死,坐镇幽州的王浚以朝廷的名义任用妻舅崔毖(崔琰曾孙 )为东夷校尉,想要趁此机会掌控平州。
对于这个任命,慕容廆自然是不认可的,也浑然不将崔毖放在眼里,两人间的矛盾越来越大,并最终引发了一次影响深远的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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