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账2月7日|日常

公号老朱煮酒发了篇《2017年,幸福大街的除夕夜|怀旧党》2017年,幸福大街的除夕夜|怀旧党

2017年的除夕,于我,是特别的一天。 特别在于,除夕夜我是在幸福大街的办公室度过的。近三十年的职场生涯,这是我的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所以,略堪回首。

早上起来,地上是湿的。猪年,第一场春雨,父亲说大概下于农历正月初二午夜至三凌晨。

签字笔抄了晴朗李寒翻译的洛赫维茨卡娅的《我爱你,如同大海爱着初升的朝阳》:

“我爱你,如同大海爱着初升的朝阳,

如同水仙,倾心于水波,——梦境之水的光辉与清凉。

我爱你,如同星辰爱着金色的月亮,

如同诗人,爱着自己的作品,倾注全部理想。

我爱你,如同生命短促的螟蛾爱着火焰,

为爱情而疲惫,因思念而痛苦。

我爱你,如同歌唱的微风爱着芦苇,

我全身心地爱着你,用我灵魂的全部心弦。

我爱你,如同人们爱着难以破解的梦境:

多些阳光,多些幸福,多些生机与春天。”

早上翻社交媒体,看到WeLens转发的一段维罗妮克·普兰的话,摘了下来:

“对于父母,我曾经欣赏过,讨厌过,抛弃过,激赏过,为他们感到羞耻过,想要保护他们,厌烦过,为此感到罪恶过。但今天不再,我那么爱他们,我希望他们知道。”

下午和太座聊天聊及父母,我感慨地说,我对我的父母,从未有过讨厌、抛弃之心,只有永远的尊重、感激和爱。这不是传统的那种儿不嫌家贫母丑,父母不仅生养了我,而且言传身教,给了我在外面世界立身处世的基本规范,这种潜移默化的教养,会伴随我一辈子,我也会以此教育我的孩子。

微博上看到《华盛顿邮报》的30秒宣传片,亮相今年美国超级碗,邀请了汤姆·汉克斯配音。非常赞:

“知情为我们赋权,知情帮我们决策,知情让我们自由。”

另一条是有人转发前海军上将的励志演讲:“如果你想改变世界,那就要先从每天叠棉被开始。”

每天叠被,结果,有些人将叠被设置成了目标,一辈子也就叠被子了,还叠成了黑色幽默。

我整理公号流水账,太座做饭,把昨晚的剩米饭剩菜一股脑儿煮了锅粥,这是我的建议,我说过去大年初一早上这样吃叫年浆粥,平常吃叫咸泡饭。

姑娘昨晚睡得很晚,睡懒觉。今天不愿意去乡下,我和太座自个儿回去了。到家,太座收拾东西,我和父母聊了会天。

杨葵兄发了条感慨,说有人学的是“以文会友,以友辅仁”,做的是“以利取友,以友取利”。

我赶紧反省了一下,还好还好。我和兄弟们都是以道以义以情以文而论交。哈哈。

今天初三,村里好几户在请年昼饭,而我家则是把剩下的菜馅,裹了馄饨,继续我爱的馄饨,大个的馄饨,我吃了23只。饕餮。

吃完饭,太座和弟妹聊天,我则村里转了圈,跟来走亲戚的熟人闲聊了几句。

有人发了GOOGLE地图,我循着搜索了一下常州的植被,原来绿意盎然的故乡,在地图上如此苍白惨淡。江南之地,树和竹子,都去哪了?

有人说,你每写一页字,就消灭一棵树。这些人的脑子,也只有这种水平。

故乡多平原,但绿植本不少,不过如今都成了房子工业区和水泥马路,自然少了绿意。想想,小时候遍地竹园树林河流环绕的村庄,绝大部分都消失殆尽了,只留下了行道树和人工草坪。

独自一人,在厨房拆了年三十没有拆干净的猪头,被我拆得如此干净,拆下来的,全进了自己的肚子。

不过,说老实话,焐猪头比烤羊肉烤牛肉羊头牛头香多了。虽然久疏阵仗,我拆猪头的手艺,绝不输当年,全屏一双手,最多配双筷子。所谓庖朱解猪头。

太座气哼哼说,你能不胖么?

跟家人道别,和太座回湖塘,天下着雨夹雪。

小楷日课。写得有些乱七八糟的。不太习惯熟宣,加上笔也秃了。

接着小楷抄了王诜的《蝶恋花》:

“小雨初晴回晚照。金翠楼台,倒影芙蓉沼。杨柳垂垂风袅袅。嫩荷无数青钿小。

似此园林无限好。流落归来,到了心情少。坐到黄昏人悄悄。更应添得朱颜老。”

跟太座聊了会天,她收拾好了行李,明天和姑娘要先回北京。

翻了几页书。

杨葵兄写了条往事,说上小学时,跟着老师喊过口号“批判克己复礼”。现在回头想,那时候人还真是精神化,政治斗争还有这么根本的传统学术问题揉入其中。问题是,亿万民众跟着喊着口号,跟着批判,有几个人了解克己复礼到底说的啥?

正好网上有有人扮演早期国内战争时打土豪的视频,我看了也很感慨。所以,在转发杨葵兄的微博时,我写了句话:“我也喊过,还喊过三要三不要。所以犯傻没关系,就怕一辈子犯傻还不知道。”

就怕一辈子都蠢。幸好,我们都没有了。

晚上高中同学餐聚,就在我住的小区边上。跟家人道别出门时,姑娘问了句爸爸干嘛去?

太座说,你爸还能干嘛去,喝酒去呗。

我哈哈大笑,说,喝酒也是生产力。

到了才知道有我们三位北京回来的老同学,还有师兄,两位女同学,我们本来约了明天喝咖啡的,也来了。其中我初中时的班长,竟然也能喝点小酒,这让我很意外。后来同学又叫来了两位女同学。大多是我高中邻班的同学,都相熟,喝酒聊天,非常热闹,一位我非常熟悉的老兄喝高了,走的时候忘了拿包,我代收了。

今晚非常开心。

到家,太座她们还没睡。我洗了澡,翻了几页书,酒意上来,发了白天抄的王诜,接着写了条,是针对有人说鸡汤也挺好的说的,这条说明我还没醉:

“在一个需要维持基本尊严的时代,那些无视苦难尊严的鸡汤,无论从大师还是法师嘴中,舌灿莲花,都是鸦片,百分百,马克思说的鸦片 。”

酒意上来,书扔一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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