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追随者制作的风筝
我制作的风筝(追随者)
2021.01.10 追随者 阅读 166
这张照片是2020年1月1号拍的。本想着新的一年事事如意，有喜有福，可熬到年底，却是疫情笼罩，多不如意。在这种情况下，只在上半年做了一些风筝，下半年再没有上手......
这件多硬翅，我叫它开门见喜。在双喜字上有两个小孩儿，正打开门往外看。这样处理，既表达了主题，也省去了双喜字中间那么多镂空，可谓一举两得。当然，也可以叫双喜临门。
向哈亦琦老师请教双喜字风筝制作时，他提醒我，骨架最好软一些。我这件双喜字，中间是个硬拍子，竹条纤细；膀条参考一尺左右的小沙燕，试飞效果还行。
这是双喜字改进版。把上面的房檐去掉了。画房檐，本来想是为了多一些房屋的元素，但放飞在空中，却看不出什么，倒是像个条形码。唐岐民老师指出这个问题，我尝试着去掉屋檐，感觉好些，但还是说不清哪里有问题。慢慢琢磨吧。
这件风筝，还有一些设计方面的问题，有必要讨论。一是喜字上面的两横，和下面的横，按照比例，尺寸差不多，没想到放在空中，就显得有点重。以前看过一些喜字风筝，上面的两横，故意做得短窄一些，我认为不好看，也不合比例，殊不知人家是有考虑的，近观和远看，效果不尽相同。把上面这两横缩小一点，放飞在空中才合适。这是个很有意思的话题。二是中间的硬拍子，我做成成上下对折。如果孤立地看骨架，这没问题。但如果联系到画面，就有问题了。这件风筝的画面，中间正好有个对开的大门，如果设计成左右对折，正好与大门顺应；反之就不好了。三是面料变形影响了画面。我用的是洋纺，而且胶少。大门的底稿直线，都是比着尺子画的，横平竖直。但经过几次熨烫，面料的经纬扭曲，大门的直线也不直了。
这类风筝的设计，远效果近效果、骨架与画面，最好统筹考虑。面料经过熨烫容易变形，胶大点会好一些。画面最好减少直线，一旦变形比较明显。像蝙蝠、鱼、龙、花草那样的曲线边沿，即使面料有些变形，对画面影响也不大。
这是早年的一件比翼燕架子，今年心血来潮，改造成这件八十公分、两拆的瘦燕儿，就叫九鱼燕儿吧。画面参考了网络上的一幅九鱼图。民间说法，九鱼，取长长久久、年年有余之意。有的说，九鱼就是九如，如同三多九如瘦燕的文化渊源，出自诗经：如山、如阜、如冈、如陵、如川之方至、如月之恒、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如松柏之茂。这件倒图瘦燕，底色图案没什么特别，主要是九条红鱼有点走板，没有遵循传统沙燕画法。之所以这样画，只是觉得九鱼灵动清秀，和黑底色蛮搭的。另外，我本来想来个精准对接，没想到又发昏招，糊的时候门子和两膀图案有点对不上，凑合补色找齐，爪子挤兑得不好看了（原稿不是这个样子）。
这是几年前做的，用的是早期撕不烂面料，而且飞起来有点倾头，重心有点靠上。近期有时间，抽空儿把膀子拆了，调整了重心，用新的撕不烂面料重新画好糊上，但身子和腿子懒得画了，弄成个半新半旧，勉强算是今年的又一件风筝。
叫虎福燕儿，是谐音虎符。我利用北京传统黑锅底形式，借用阳陵虎符，两只翅膀各画一半，是个不错的装饰。
据说，这对虎符，是郭沫若先生抗战时期在重庆地摊上淘来的，经郭老考证，是个非常宝贵的文物。阳陵虎符，是秦始皇调动军队的凭证，用青铜铸成卧虎状，可中分为二，虎的左、右颈背各有相同的篆书铭文12字：“甲兵之符，右在皇帝，左在阳陵。”意思是说，这个兵符，右半存在皇帝处，左半存在驻扎阳陵（今陕西咸阳市东）的统兵将领处；调动军队时，由使臣持右半符验合，方能生效。
有意思的是，现代语言中常用的“符合”一词，与虎符也有点关系。段玉裁先生编辑的《说文解字注》里，对此有说明。
黑锅底的空中效果最醒目，黑白分明，是我小的时候，北京孩子最喜欢的风筝。如果看到天上有只黑锅底风筝，胡同里的孩子们就起哄地喊：“黑锅底，真爱起，一个跟斗折到底。”真是满满的回忆啊……
这件五鱼燕儿，是五尺半瘦沙燕儿的骨架，在家放了十几年。做这么大的尺寸，费力还不好存放。
五鱼燕儿的图案很多，我想变变，设计个新的。这件从去年就开始考虑了，经过反复修改，才算是定下来。还是五条鱼造型，但没有写实，而是画了129只蝙蝠组合而成。宅在家里的好处，是时间多了，每天画十几只，不着急不着慌，不知不觉就画好了。回过头看，是有点玄乎，这是怎么画的呀，自己都有点不可思议。
糊的时候，左看右看还是没对正，费了两天时间找补，细心看能发现不足。事后体会，一是做得少，方方面面顾不过来，容易出毛病；二是年岁大了，干起活儿来没有以前利索了。
抽空去朝阳公园试飞，还可以。我是有点担心能不能飞好，主要问题是面料有点厚。好在是五尺以上，对面料的厚薄有一定的宽容度。要是三尺的，就要小心了。
我给它起了一个响亮的名字：五虎上将。这件黑锅底的骨架，有些年头儿，大概是上世纪八十年代末扎制的，还属于初学阶段的产物。不过比例关系还好，头型中规中矩。要是现在做，估计会把门子做宽一点，脑门儿突出一点儿。
这件也是属于改造系列，图案是原来给老伴儿设计的，她属虎，我就从画册上搜罗了几个剪纸图案，混搭而成。没想到老伴儿喜欢，挂在房间床头上方，不让拿出去放飞。
以前这件风筝的图案，是画在一种手工土纸上的，从腾冲买的，当时看着不错，微微泛黄，有点做旧的感觉，也好画。没想到纸不够结实，还没出门儿就被我捅了两个小窟窿，很是扫兴。这次改成无纺布面料，结实多了。
黑锅底一色好画，空中效果好。我喜欢。
这个青蛙造型，是上个世纪九十年设计的。看似是个青蛙头，实际上是把肚子、下肢收缩在一起，有点变形卡通的样子。多年前曾经在北京亦庄参加一个比赛，放飞七只长串，好像还获奖了。
宅在家无事，受到我以前做的事事如意串和赵世明老师糖葫芦串的影响，突发奇想，把青蛙也竖着串起来，在青蛙上勾勒出荷叶边，寓意六合。民间有一种说法，上下和东西南北四方，称之为六合，泛指天下宇宙，也有的认为是指中华大地。古代阴阳说、道家学说中也有六合。
这个设计虽然有故弄玄虚之嫌，但也算是有想法。没想到做成之后，怎么看都看不出六合来，倒是像个撸串！撸串青蛙香喷喷！您说这是不是个失败的设计。
不过，试飞倒还行，总算占一头，能飞就好。
这六只青蛙的骨架，分三部分插接，两两合一。为了避免抗扭力不足问题，在中心股两边有两个增强点固定。面料用的是比较薄的撕不烂，丙烯颜料画图案。这件风筝远近效果还可以。
这是前面提到的九鱼燕儿的改造版。那件八十公分九鱼瘦燕儿，虽然飞得还行，但两拆，不好携带；色彩偏淡，空中效果不醒目；画法有点另类，不是传统风筝的画法。最近闲在，一鼓作气改造成十比一、五拆结构，还是原来的九鱼布局，画法写实，更像民间传统风筝的样子。
费保龄先生的九鱼燕儿，有个很文的名字：学足三余。据费老解释，虽然有九条鱼，但分成双翅、胸部、双腿三组“三鱼”，谐音 “三余”。学足三余源于古代传说。汉朝末年人董遇，好学不倦，乱世之时不忘诵读经书。有人问他如何学习，董遇告知，利用三余之时学习，即：冬天一岁之余，夜晚一日之余，阴天一时之余。
费老说，曹氏风筝的学足三余原稿，是配以鲤鱼的，后来被人修改成龙睛鱼了。费老的学足三余瘦燕儿，骨架是九比一关系，喻少女。
这款图案，还是叫九鱼燕儿吧。参考学足三余图谱，重新编排了九条鱼的位置关系。腿上的两条鱼有点偷懒儿，一样的造型。如果下功夫的话，九条鱼应该各个不同才好。腰栓也简化了，三元寿下面，画了一朵荷花，两边荷叶边烘托，图省事儿。去朝阳公园放飞，还好。
五十多岁的时候，扎制过微型沙燕和微型蜻蜓、蝴蝶。在68岁的时候，我突然想，能不能再做几只。如果现在做不好，过了七十岁就更不行了，算是最后的尝试吧。
多年不做微型骨架，猛然上手，经常遇到的问题是，竹条容易粗。微型风筝的宽容度很低，无论是竹条粗点，面料厚点，颜料重点，都会影响放飞的稳定性，甚至根本放不起来。注意到这一点，努力把竹条削细，稍不注意，就可能削断。记得十几年前第一次做微型骨架，膀条削断了十几根，才找到感觉。这次好多了，可能还有点记忆吧，只削断了两根，成功率还是比较高的。
我一直保持玩的心态。只用了十几天，就完成了七只沙燕骨架（两只属于准微型）和九只蝴蝶、蜻蜓骨架的扎制。这些骨架虽然属于微型，但还不够小。再小的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微型骨架扎制，我还真有几点粗浅体会。
一是在好的状态下开工，不着急，即使削断了也没关系，改天心情好了再削。不紧不慢出活儿。
二是细心。每一个动作都稳稳当当。我习惯用工具刀，轻快好用，削刮方向根据自己的习惯定型，不容易出毛病。看着够细的时候，刮一两下就比对着看看。干活儿环境最好没什么碍事的东西，免得不留神碰断竹条。
三是先削竹黄，够薄了再劈，效率高，一次能出好几根。初学者削竹子，往往不敢往薄细了走刀，结果竹条过粗，飞不起来。这一点很重要。
四是绑扎精准，尽量减小误差。绑线要选细的。我是把过去放风筝的多股丝线抽出单股，这样就比较细了。另外，过细的竹条，有时不用绑线也行。可尝试穿插、胶粘等办法。
五是软翅微型的膀条，还是反使为好，即竹皮朝内，保持回弹。微型沙燕骨架尽可能同中大型沙燕骨架一样不少，这样能看出工艺水平。
这件双鱼燕儿，也是改造版。骨架有二十多年了，膀条弹性还好。原来是双蛙燕，不喜欢，灵机一动，变身现在的模样了。
两只大红鱼，民间味道十足。双鱼装饰荷花、荷叶图案，配以浪花。胸腹部如果不画点什么显得有点空，就蹦出了鲤鱼跳龙门的想法。怎么表现龙门呢？找了两条龙纹，搭成大门的样子。其实这样就可以了，但觉得中间还是缺点什么，先是写了个篆体门字，但与龙纹的表形重复，后来就改成现在的长寿字了。本意是鲤鱼跳过龙门就长寿了。后来细想，也和泰山老师、赵世明老师等交换意见，感觉画这个长寿字，有点画蛇添足。以后有空儿再改吧。
沙燕儿是我的最爱。早年北京厂甸等庙会卖的沙燕风筝，一般很简单，没有什么膀角配花。膀角，有人叫八角，是燕子翅膀凸起的关节部分。配花是腿子呼应膀角，实际上的燕子，尾部没有这个东西。在我的记忆中，如果看见带膀角配花的沙燕儿，空中效果比较丰满，显得高级讲究；没有膀角配花的沙燕儿，就显得有点秃，不好看。制作沙燕儿的这些年，对沙燕儿造型，慢慢地有了一些认识。沙燕的优劣，不以膀角配花为标准。要不要这类装饰，应根据画面的需要确定。我这个双鱼图案，没有膀角配花，不影响画面的完整性。从放飞性能看，有膀角，多少能托住点风，对于避免风筝倾头，有一点点用处。仅此而已。